第一百二十章 冬晴回暖,杜娥會友(六)
看那搖起來人迷迷糊糊,真是醉了的人不知曉眼前事情。
他看著周遭人問話,問的是那“幾時了”。
幾時了?
也是醉了不知道時刻,情有可原吧。
程劍沒有計較,反過來問他錢袋哪里。
錢袋在哪里?這句子可不讓人敏感。
只見得他抬頭看了眼程劍,接下來言語激動。
“你要搶我我錢?”
“還有沒有王法了——光天化日下有人搶錢??!”
他喊著,四處目光集中過來,看得杜安菱他們一陣尷尬。
這都是什么事?。?p> ……
并不是真的有人打劫,所以這“搶錢”話終究是招來笑話的。
沒辦法,宋家酒樓太通透,上面廂房外接著回廊。大堂里聲音上面聽得見,下面也聽得到上面聲音。
這時候正值午后,酒樓里人很多。
多數(shù)是來聽故事的,說書先生正襟危坐,講起的卻是戰(zhàn)爭場景。
“說起來這邢將軍曾經(jīng)在那忽圖大將軍下面當過個小小校尉——忽圖大將軍的故事我之前講過?!?p> “那時候西征途中打敗了他上司,可依舊讓這邢校尉僥幸逃出來——招兵買馬是不可能的,收攏殘部得了百多個兵。”
那下面說著故事呢,卻遇上上頭醉鬼一聲“搶錢”,如何不側(cè)目過來?
聽到的都會心一笑。
他們看過來,坐那臺前的掌柜也上來——盡管知道那上面人大抵是醉糊涂了,但身為掌柜的宋??偛荒苁毑皇牵?p> 他踏步樓梯上,聲聲入杜安菱耳——與宋家關(guān)聯(lián)緊密的她忽然有點想退避。
可酒樓就這么大,退能退去哪?
硬著頭皮站在那,等著人上來問詢。
……
“這是怎么一回事?”
宋祝上來第一個問的是小二,是他讓小二上來問錢來補足差價的,對這無端的沖突總有些責任需要分清。
“是——是他們之間事?!?p> 小二一臉無辜,指引宋祝目光看向顧客——這信任掌柜看過來目光已經(jīng)帶著些掌柜氣質(zhì),其中最關(guān)鍵是“抱歉”。
“抱歉了,各位客官——是我酒樓有什么接待不周地方?還是有什么別的事讓你們不太滿意?”
他問的時候目光掃過一個個人,可經(jīng)過杜安菱時候停滯了。
“安菱姐?”
他驚訝——“那么久沒見了,妳來我宋家地方怎么不先打個招呼?”
他喊道,把那程劍與小二嚇了一大跳。
杜安菱扶額——這反應(yīng)也太大了吧。
不過已經(jīng)是這樣了,再怎么樣也只能認了——她提前做好了面對不同情況的準備,此刻只需要按部就班進行下去。
等著那沉默被打破。
……
“你們認識?”
程劍詫異時也有幾分了然,杜安菱必然是認識宋家的,不然上一次相會完了,怎么會提及這“宋家酒樓”來。
“既然都認識,那這一百多文錢就先免了?”
他問道。
杜安菱聽了不知道應(yīng)該什么表情。
怎么說?
自己確實是宋家熟人,他們?yōu)樽约哼@些人減去價格也是好心——自己何樂而不為呢?
還順道讓那些個年輕才子免去許多困擾。
可這一來,自己虧欠宋叔可不是更多了?借居的人情還沒有還回去又平添了這“免賬”的恩,杜安菱多少個不愿意。
那是借花送佛!
杜安菱打心里不喜歡那虛假東西,她覺得自己不能答應(yīng)——然而這樣一來,自己同那些才子間就會平添嫌隙。
所以——到底應(yīng)該怎么辦?
這是一個不小的問題。
……
見了杜安菱猶豫,宋祝想到了她顧忌。
“安菱姐可是覺得欠我宋家情?那倒是不必的。畢竟我宋家也辦了些不大好的事,一來一回剛好扯平?!?p> 他苦笑,說的可不是那慕氏事情?
“爹說過,妳要是來了,我宋家一概款待——休說是這一百多文錢,哪怕是一百多兩銀子都可以給你免了去!”
他說著,不顧附近還有別的人。
程劍在一邊看得目瞪口呆。
“你們?”
他的話讓杜安菱清醒,很是尷尬地回復(fù)那方才被忽略的人——“年少時候曾經(jīng)是好友,不過我去了京城,離開了二十多年?!?p> 說完看著程劍,程劍笑不語。
“那這樣?”
“那怎么樣!”
“既然是店家朋友,我就不用麻煩了——我先走了!”
他急著離開,會是擔心什么東西?
“你們兩個留在這,等他們酒醒說一聲——我不回來了?。 ?p> 他這是真的跑了。
……
這場景!
杜安菱眼睜睜看著他離去,回過頭見著是宋祝。
他看著她,問一句“近來過得如何”。
過得如何?
算不上好也算不上不好,也就那么湊合著過吧。有時間畫一幅畫或者彈一曲琴,遇到有機會時候還可以找新得的朋友吟詩。
有好有壞,哪怕是胡書生那一波山匪到現(xiàn)在也不怎么礙事。杜安菱想著抬頭,目光移過去欄桿前。
看著宋祝在那等待,杜安菱也要開口了。
正要開口說,卻見著下面門口踱進來一個人。
那人是宋叔。
古語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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