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郎還想要開口解釋什么,只不過上面寫的明明白白,比起他所自己親身犯的都記得清楚。
想要辯解都有一些蒼白,萬歷的聲音落下:“陳矩下令,讓三司會審,好好審審真的戶部侍郎?!?p> 隨著侍衛(wèi)上來將張郎給拖下去,連辯解的機會都不給他。
在外面的其他還在跪著的大臣見到張郎被萬歷傳喚進去已經(jīng)竊竊私語起來。
“你們說張侍郎現(xiàn)在進去,陛下為了維護那西廠李進忠,是不是先會安撫他的情緒?!?p> “肯定是了,不過我覺得依照張侍郎的性格,覺得事情還是不可能就此罷休,畢竟死的可是他的兒子?!?p> “倒是可憐了我們,他已經(jīng)進去見到了陛下,我們現(xiàn)在卻要跪在這里。”
就在他們說話的時候,看到張郎被侍衛(wèi)拖了出來,幾個官員連忙抬頭,似乎想要和張郎對話,想要知道這是不是惹怒了陛下。
御史看到這一幕,知道自己開口的機會來了,聲音激昂道:“張侍郎不用擔(dān)心,陛下就算要廷杖你,我們也會為你發(fā)聲的。”
讓他覺得奇怪的是,張郎此刻看起來心如死灰一般,都沒有和他接話,讓他感覺有些詭異。
幾個官員低語起來:“里面肯定發(fā)生了我們不知道的樣子,看張郎這個樣子,好像并不是惹怒陛下那么簡單?!?p> 有的官員將目光望向了那些站在乾清宮門口的小太監(jiān),立馬便是靈機一動,找個借口引過來一人,伸手間摸出一些身外之物:“這位公公,你可知道剛剛里面發(fā)生了什么嗎?”
那位太監(jiān),聽見這話,根本連錢都不敢收下,只是無意之中看到了陳矩的目光,示意他可以拿下,他才將手中的東西收下,并且將殿內(nèi)發(fā)生的事情全部告知出來。
當(dāng)?shù)弥顑?nèi)發(fā)生的事情,不少官員都是一身冷汗,張郎要完蛋了,他們還跟著張郎,那不得把自己給拉下水,特別是發(fā)言的御史也是十分后悔,想想起來開始有些后怕起來。
陳矩的目光偷偷看到了外面這些官員的反應(yīng)之后,才輕微一笑,慢慢推開大殿的門走了出來:“諸位大人都是我大明朝的支柱,陛下實在不忍心看著諸位如此苦苦跪在外面,讓小的出來傳話,還請大人們回去休息。”
幾個人一聽,臉上頓露出笑容,這時他們心里面巴不得回去,現(xiàn)在有命令,就連那身為言官的御史都是少有地夸贊著萬歷。
“多謝陛下寬宏體恤,我等現(xiàn)在就遵旨回去休息,陛下萬歲萬萬歲!”
萬歷側(cè)耳聽著外面的聲音,緩緩地突出了一口氣,感覺身上的壓力瞬間輕松不少了,抬眼望了一樣陳矩:“陳伴伴你做的不錯!”
陳矩知道自己的小動作并沒有瞞過萬歷,也只是羞澀一笑:“能為陛下做事是小的榮幸?!?p> 隨著宮中這些大臣回去,那消息也是為其他大臣所知。
裴元慶這邊,大摔杯子,將身邊的下人給嚇得低頭不語:“千料萬料就是沒有想到堂堂戶部侍郎如此不堪,擇人有誤啊,好好的機會就那么消失了?!?p> 在西廠,當(dāng)黎昆帶著消息過來匯報給李進忠的時候,李進忠好像早就知道這個結(jié)果了,只是他的內(nèi)心里面還是有些悲傷。
這次的算計之中,他西廠那些出手的廠衛(wèi)直接被償命了,對于已經(jīng)死了的人,李進忠可以做的只能好好照顧他們的家人。
對著身邊的武子期問道:“那些人的家人你安置的怎么樣了?”
“大人,那些人屬下已經(jīng)安置妥當(dāng),給與他們的錢財已經(jīng)足夠保證他們一家衣食無憂,還有他們的子嗣,屬下也是按照你的吩咐讓他們加入西廠衛(wèi)的培訓(xùn)?!?p> 在李進忠的要求下面,已經(jīng)認武子期改口叫他大人。
李進忠點了點腦袋,對于武子期的辦事還算滿意,經(jīng)歷過這件事情,他也明白他西廠有些太盛了,必須先藏起屬于自己的鋒芒,像一只蟄伏的蝎子一樣。
“呵呵,敢算計我,我一定會把你們找出來!”
他知道后面有人在算計,只是其中線索斷了,讓李進忠根本毫無頭緒,只是他知道以后他們要是繼續(xù)敢算計自己,自己絕對會拿出讓他們后悔的東西。
而在這段時間里面,除了自己剛剛經(jīng)歷的壞消息,他也是得到了一些好消息,比如萬宏那邊已經(jīng)傳來了消息,說明了鏡子出現(xiàn)在朝鮮,便立刻引起了朝鮮上層的喜愛。
賺取了不少的銀子,畢竟遠水解不了近渴,李進忠就讓這些錢全部交給萬宏那邊繼續(xù)發(fā)展,同時準備組建朝鮮的商隊,拿著一些鏡子回來賺錢。
在李進忠看來,屬于低昂的廉價品賣給它國實在是一種好買賣,就算賣給他們也增加不了什么國力。
還有因為自己被誣陷的關(guān)系,酒樓也是耽擱了起來,李進忠想起來自己也應(yīng)該去催催貨款了。
“黎昆,準備一下我們?nèi)ヅd安伯府去?!?p> 在興安伯府這邊,徐夢旸身為貴勛,在得知李進忠出了意外,便就待在家門之中不出。
現(xiàn)在又得知李進忠沒事了,反倒是張郎出事了,他立馬得知了這件事情肯定是李進忠的手筆。
“哎,看來這位李公公還真的是手段高超,那酒樓合伙的事情還要合作,只是……”
在整件事情之中,他在李進忠遇到危險之后,便表露出與自己無關(guān)的態(tài)度,怎么都有些說不下去。
正巧此刻,李進忠?guī)е枥ズ臀渥悠趦蓚€人來到興安伯府的門口,怎么說從門相來看就知道這座府邸主人的情況,興安伯府的府邸給人一種感覺就是浩蕩大氣,當(dāng)然比起皇宮是比不了的。
只是在這浩蕩大氣之中,還是讓李進忠感覺到了有一絲絲衰敗的氣息。
走到門口讓小廝進去傳話,那小廝只是觀察了李進忠一樣便乖乖跑進去傳話,根據(jù)他多年一來在興安伯府看門的情況。
不知道看到了多少達官顯貴,當(dāng)從眼力里面便是可以看出此人的地位。
“伯爺,外面有人叫李進忠想要見你?!?p> 徐夢旸不知道自己這想什么來什么,算幸運還是倒霉,但是知道自己不能讓人在外面等著。
匆匆吩咐小廝:“趕緊把人請進來?!?p> 想了想覺得還是自己出去歡迎更加有誠意,便隨著小廝一起出去迎接。
小廝瞬間覺得那來人的地位絕對不低,還好自己聽見就進來傳達了。
徐夢旸在看到李進忠的微微抱拳:“李公……”那個公字他還想要念下去的時候,想到李進忠今天一身便服,還剛剛經(jīng)歷了一場大難,肯定是不想要別人知道他的身份。
于是趕緊改口:“李公子,你來了告訴我一聲,我一定好好歡迎你?!?p> 李進忠知道對方現(xiàn)在的態(tài)度是出于自己遇到危險的時候沒有出手的歉意,只不過李進忠看的更加明白,只有當(dāng)利益真正綁定的時候,對方才會一直和你站在一起。
因為你要是完蛋了,對方也會收到牽連。
他也是很配合徐夢旸道:“興安伯親自出來歡迎我,如此大的誠意,我真是受寵若驚?!?p> 兩個人都知道是客套話,沒有幾句,就帶進府邸之內(nèi)好好談話。
只是看門那小廝,腦海里面還是拼命記住李進忠的面貌,可以被伯爺都那么恭敬對待的人肯定了不起,以后可是要放亮眼睛不能得罪。
進了門,李進忠便是和徐夢旸直奔主題,因為歉意,還有見識到李進忠的手段,徐夢旸很快就拿出了承諾出資的銀兩。
因為這些銀兩在這段時間里面已經(jīng)湊集好了,所以李進忠的開酒樓的計劃可以直接開始了。
不過店面的裝修還需要一些時間,不過憑借李進忠這邊的能量,也不需要多久就可以完成。
隨后李進忠也是帶上一些禮物去拜訪張鯨,其中要是沒有東廠的幫助,李進忠不可能那么短的時間內(nèi)就拿到張郎身上的污點證據(jù)。
東廠的力量十分恐怖,李進忠也要趁著兩邊關(guān)系比較友好的時候好好地觀察觀察。
張鯨在接受了李進忠的一番建議之后,兩個人之間的關(guān)系在一定程度上面好了不少。
同時又不會表現(xiàn)的太過于曖昧,畢竟手下兩邊表現(xiàn)的過于曖昧,萬歷那邊可不是一件好事。
“既然如此,以后張公公,我還有很多地方需好好朝著你請教才是!”
“哎,都是小事,李公公看來也是聰明之人,也不需要雜家怎么指教?!?p> 兩個人露著虛偽的笑容,李進忠想起來關(guān)于酒樓的事情他必須也要和張鯨說說才是,現(xiàn)在畢竟是盟友,有些東西要是不說清楚倒是一個麻煩。
“張督公,其實我還準備開酒樓,希望到時候開場,張督公可以給我一個面子過來參加。”
“那是一個什么樣子的酒樓?!辈焕⑹菑場L嗅覺極其敏銳,一下子便聞出了其中的味道。
李進忠覺得要是將東廠也給拉進來,這酒樓的后臺,那差不多已經(jīng)達到了明朝的極致。
還沒有等李進忠先開口,張鯨便是已經(jīng)露出一副看出其中關(guān)系的表情,問道:“那李公公,我東廠也能不能插入一手呢!”
“當(dāng)然可以了,有著張鯨公公的加盟,那自然是好事,只是其中已經(jīng)有著五城兵馬司還有興安伯的股份了,所以張督公想要股份的話,我可以給你我的一部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