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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世佳人之土撥鼠之日

土撥鼠之日·番外·南風(fēng)知我意 86

亂世佳人之土撥鼠之日 輕鳶剪掠 2271 2024-08-24 12:01:41

  晚餐過后,愛倫把斯嘉麗叫到了自己的房間,從抽屜里拿出了一張銀行存單交給了斯嘉麗,并解釋道:“這是當(dāng)初你存在我這的錢,現(xiàn)在正好還給你。”

  斯嘉麗一頭霧水,她并沒有在母親這里存過錢,難道…“這是塔拉賣棉花的錢吧?本來就是我該給的呀!”

  自從和丈夫一起搬出去住了,斯嘉麗的工廠使用塔拉的棉花便會按照市價給錢——她已經(jīng)不能在他們身邊陪伴照顧,無論如何也不能在金錢上虧待了父母。

  “塔拉的棉花本來就是你的,從戰(zhàn)爭時期,就該是你的了,沒有你就沒有現(xiàn)在塔拉的一切。你的父親在大火的廢墟中建立起了一個舊塔拉,而你,我親愛的女兒,是你在戰(zhàn)火中挽救了它?!睈蹅愇兆∷辜嘻惖氖?,溫柔地說:“拿著這筆錢,去挽救你的紡織廠吧!”

  斯嘉麗驚訝地看著母親:“媽媽,我沒想到您會這樣說,我一直以為你十分反對我開工廠這件事?!?p>  “我確實不支持,但是既然你已經(jīng)下定決心要去做了,只要不違反道德,不傷天害理,那我也不好說什么”,愛倫的語氣嚴(yán)肅,眼神中流露出幾分無奈和妥協(xié),“現(xiàn)在我相信,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和道路要走,我無法強迫你接受我的想法,正如你也不能完全理解我的感受。但我是你的母親,你是我的女兒,我愛你并且永遠(yuǎn)不愿意看到你傷心難過?!?p>  母親溫柔的話語讓斯嘉麗感到鼻頭一酸,淚水在眼眶里打轉(zhuǎn)。她已經(jīng)無暇去想母親給的這張存單能夠買多少棉花。此刻,她心中涌動的是感激與愧疚交織的情感——感激上帝將她的母親又還給了她,愧疚于自己終歸還是違背了母親的教誨。

  “如果我過去做的那些事情叫母親知道了,她還會這樣愛我嗎?”斯嘉麗忽然感到有些害怕。她抬頭望向母親,那雙歷經(jīng)滄桑卻依舊溫柔的眼睛里,滿是對她的包容與理解。

  “媽媽,我...”斯嘉麗的聲音有些哽咽,她想要坦白,卻又害怕真相會傷害到這份珍貴的母女之情,“我做了很多您可能不贊同的事,為了生存,為了塔拉,更為了我自己?!?p>  愛倫打斷了她的話:“孩子,每個人在生活的道路上都會遇到選擇,有的選擇輕松,有的則艱難。重要的是,你是否有勇氣面對并承擔(dān)選擇的后果。你從未讓我失望過,即使你的選擇與我不同,我也相信你有著自己的理由和堅持?!?p>  斯嘉麗聽著母親的話語,淚水終于忍不住滑落臉頰。她緊緊抱住母親,幾度嘗試開口,最終也只能化作一聲嗚咽。

  曾經(jīng)的賭徒斯嘉麗,此刻竟生出了幾分膽怯——她不敢賭,不敢賭母親在知道了她撒謊、殺人、扒賊臟的行為以及對那至高無上的主義的背叛之后,仍然愛她。但愛倫只是更緊地回?fù)碇?,仿佛要將所有的力量與溫暖都傳遞給她:“沒關(guān)系的,現(xiàn)在說不出來也不要緊,等你能夠講出來了,再告訴媽媽吧。”

  長久以來,盤旋在斯嘉麗心中仿若詛咒一樣的話語,在這一刻開始漸漸消散。

  “除了我,沒有人在知道了你的真面目之后還會愛你?!?p>  “不,你錯了”,斯嘉麗聽見自己的聲音在心底開始反駁,“我還有媽媽,媽媽會永遠(yuǎn)愛我,無論真實的我是怎樣的人,她都會永遠(yuǎn)愛我?!边@份確信如同溫暖的陽光穿透云層,讓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堅定與釋然。

  紡織廠的燃眉之急暫時緩解了,只是這終究不是長久之計,想要生產(chǎn)線不停,必須要有穩(wěn)定的棉花供給才行,和中間商合作少不了被盤剝一筆,本地采購又有同行聯(lián)合使絆子。

  在思慮良久之后,斯嘉麗還是同意了托尼的計劃:“盡量還是往中部去吧!西部那邊太亂了,我怕你棉花沒找到,先找到了印第安人?!?p>  自從林肯頒布宅地法以來,在西進(jìn)運動過程中,殖民者和印第安人之間的矛盾就愈發(fā)嚴(yán)峻。斯嘉麗雖然不見得有多關(guān)心印第安人,但也曾聽聞他們的毒箭能夠瞬間放倒一頭成年的北美野牛。

  托尼聞言大笑道:“放心吧,斯嘉麗,我有我的門路。而且,誰說我們是去找印第安人麻煩的?我要去的地方肯定會歡迎我?!?p>  “為什么?”斯嘉麗不解托尼為何如此自信。

  “因為我要去的地方,是迪克西的土地?!?p>  在更深的內(nèi)陸地區(qū),仍然存在一些深南小鎮(zhèn),那里的人們?nèi)耘f使用邦聯(lián)貨幣,懸掛紅底藍(lán)條十字旗,并拒絕承認(rèn)聯(lián)邦政府的權(quán)威。這些小鎮(zhèn),就像是被時間遺忘的角落,保留了戰(zhàn)爭前的種種習(xí)俗與信仰。它們雖然與世隔絕,但在棉花種植上卻保持著極高的水準(zhǔn),由于遠(yuǎn)離戰(zhàn)亂的侵?jǐn)_,那里的土地肥沃,棉花產(chǎn)量豐富且品質(zhì)上乘。

  “迪克西的土地上,棉花是生命之源,他們珍視每一朵棉花的價值,就如同我們一樣”,托尼的眼神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而且,由于他們與聯(lián)邦政府的關(guān)系緊張,很多正常的貿(mào)易渠道都被切斷了,這正是我們介入的好時機(jī)。我們可以用他們急需的物資換取優(yōu)質(zhì)的棉花,既能解決紡織廠的原料問題,又能幫助他們度過難關(guān)?!?p>  斯嘉麗看著托尼興奮的模樣,好像頭一次發(fā)現(xiàn)自己的枕邊人對老南方主義竟也是如此狂熱,不由得心里打鼓:“我得趕緊把那些北方聯(lián)邦政府的國債券藏好,可千萬不能叫人發(fā)現(xiàn)了。

  好在,假裝自己虔誠信仰老南方的主義這件事對斯嘉麗來說已經(jīng)是輕車駕熟。她已下定決心,著意去模仿愛倫,在這場名為“生活”的戲劇中,扮演好女兒、母親,妻子的角色。

  她并非不懷念著那個肆意妄為、敢愛敢恨的自己,只是更加無法舍棄對父母和家庭的依戀,這份依戀如同根深植于心的藤蔓,纏繞著她所有的情感與選擇。

  “只要你足夠勇敢,就無需在乎名譽?!边@是那場義賣舞會上瑞德·巴特勒對她講過的話。

  “他這是在引誘你出丑,好讓你的家族蒙羞,你可千萬不能中了他的圈套?!边@是母親加急送到亞特蘭大的信中對她著急的勸誡。

  這兩種觀點的撕扯,貫穿了她的幾乎全部人生。過去她并未認(rèn)真思考,只跟著自己的直覺隨波逐流,而即使到了現(xiàn)在,她也無法認(rèn)真就此做什么復(fù)雜的思考。

  “算了,我不要去想了,等什么時候我能想明白了,我再去想吧!”

  斯嘉麗伸手整理了丈夫的衣領(lǐng),照例親吻了他的臉頰,便轉(zhuǎn)過身去為他收拾遠(yuǎn)行的行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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