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郅銘笑了笑輕輕搖了搖頭,緩緩道來:“姑娘說自己天生性子冷淡,可你身邊的人未必會這樣覺得,我覺得,姑娘應當只是對自己不喜歡的人才會是這副模樣。”
他本就長的好看,如今蒙上了眼睛更是多了清冷感,看著他那副溫潤如玉翩翩公子的模樣,程惜然在心里暗嗤了一聲。
當年就是被他這副模樣給騙了,這么多年過去了,見著女子還是這副招數(shù)!
程惜然已經(jīng)不想搭理他了,正好此時左羽綸三人來了程惜然便離開了屋子,回院子里曬她的藥草去了。
左羽綸見她走了面色算不得好,又回頭看了眼屋子里坐起蒙著眼睛的男子,得出一個結論。
程師妹好像不大喜歡這位有眼疾的公子。
“公子的燒如今已經(jīng)退了,接下來只需要靜養(yǎng)身上和眼睛的傷就好了?!?p> 左羽綸檢查了一番他的情況,便對他說道。
陸郅銘開口“公子可是左大夫?”
“你識得我?”左羽綸有些驚訝的看著他。
“你一上來就查看我的病情,再加上程大夫方才也同我說了,救我的人是左大夫有什么問題也都讓我去問他,想要猜到你的身份也不難。”
“這程師妹倒真會將自己擇的干凈,說的像你的藥不是她開她配的似的倒將所有的功勞都歸在我身上了?!弊笥鹁]搖了搖頭笑道。
“不錯,我叫左羽綸正是你口中的左大夫,你如今是在云芙鎮(zhèn)杏源堂,這醫(yī)館內(nèi)總共只有我?guī)熜置盟娜耍瑑蓚€師妹一個師弟?!?p> “方才同你說話的是我的程師妹,你既知曉她的姓氏想來你們應當是認識的,我的師弟許安恒師妹齊苓若,往后你還得在我們這兒靜住一段時日,若是有什么需要或者不方便的地方知會我們一聲便是?!?p> 陸郅銘點了點頭答謝道。
“多謝左大夫?!?p> 忽然的左羽綸想起了自己說了這么久還沒問他的名字,于是開口問道。
“不知公子姓名?”
“在下陸郅銘?!?p> 像是怕他們不清楚,他又開口逐字逐句的解釋道。
“陸地的陸,郅隆的郅,銘記于心的銘?!?p> 先前覺得這人長的好看一直盯著人看的齊苓若,在聽到他的姓名的那一刻嘴角微微揚起的笑意瞬間就垮了下去,看著他眉眼緊皺。
陸郅銘?
回想起這幾年來,深夜師姐夢中都在哭泣口中呢喃的那個名字……
不就是叫陸郅銘嘛!
想起程惜然見到這人后這幾天都不算好的臉色,齊苓若悟了。
搞了半天,這人就是當初騙師姐的那個負心人?。?p> 怪不得師姐如今不愿意和他待在一個屋子里,看都不愿意看他一眼!
想到這兒,齊苓若對他也沒有了好臉色,長的再好看她也不想看了,冷著聲道。
“我爐子里還熬著蕭公子的藥,先走了?!?p> 甩下這一句話便大步流星的離開了屋子,左羽綸與許安恒看著她怒氣沖沖離開的背影,不由得疑惑上心頭。
“這一天天的,師妹她又怎么了?”許安恒不解呢喃道。
“可能是今日出去買菜遇到些不順心的事兒了吧!”左羽綸道。
許安恒不解,可她方才回來時還好好的啊,剛想將自己的疑問問出口卻見左羽綸看著他無聲的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再問下去了。
許安恒雖不理解左師兄此舉何為但還是閉上了嘴安靜了下來。
交代好陸郅銘的病情后,左羽綸與許安恒便帶著他去了蕭騁的那間屋。
每日的下午蕭騁都會坐在床頭看著窗外小院里的她們忙碌的身影發(fā)呆,今日也不例外。
就在此時他見到左羽綸與許安恒扶著一個蒙著眼睛的男子朝他這間屋走來,不由得坐直了身子探著頭多望了兩眼。
屋內(nèi)的屏風早就搬了進來隔絕了能看到對床的視線,因為事先就給他打過招呼,所以左羽綸和許安恒也沒再多與他說些什么,將陸郅銘扶到床上交代好病情后離開了。
見屏風那頭的人不說話,先前看到的那一兩眼讓蕭騁覺得此人與陸郅銘極為相像,于是便率先開了口。
“公子何故傷及至此?”
陸郅銘看不到,但耳朵極為靈敏只那一句便聽出了這是蕭騁的聲音,于是淡淡開口。
“幾日前,云清山被山匪偷襲了?!?p> 蕭騁慶幸一笑,就在此時兩人心照不宣的開了口喊了對方的名字。
“將軍?!?p> “蕭騁?!?p> “當真是你,你是何時到的杏源堂?”陸郅銘問道。
“約莫五六日前,是左大夫與他的師弟許小哥上山采藥時在林間發(fā)現(xiàn)快凍僵的我,發(fā)現(xiàn)我還有一口氣便將我從山上帶了回來,之后便一直讓我在這杏源堂住著等到傷好了再做打算。”蕭騁說完又問向陸郅銘道。
“將軍的眼睛是怎么回事,為什么會受傷?”
想起那日的情景,陸郅銘緩緩開口。
“那日山匪人多,你我二人寡不敵眾,我在打斗之余見你連中數(shù)刀精疲力竭之際被人踹倒,滾下了林間的斜坡。解決了眼前與自己糾纏的匪徒,剛想上前去查看你的情況,不料卻被突然出現(xiàn)的山匪迎面撒了石灰粉一時遮擋不及便入了眼。當時我的眼睛還勉強能視物便將眼前所剩無幾的匪徒解決了干凈,只不過還是讓他們跑了些許。后來我便一直在林間尋找著你的身影,一連找了兩三日都不見你的蹤跡,后來眼睛便越發(fā)看不清。身上的傷口也被牽扯到越發(fā)嚴重,在我記憶里的最后一幕是雪地里站著的一個布衣老者,再醒來便是今日了。”
“那群土匪,老子遲早將他們一鍋端了!以血今日之恥!”蕭騁恨恨道。
陸郅銘沒有說話,隔著屏風蕭騁看不到他的神情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不一會聽他開口卻有些猶豫。
“杏源堂的程大夫……”
“將軍放心?!?p> 聞言,蕭騁猜到了他想問的是什么,不由的露出了欣慰的笑,看著他滿懷歡喜的說道。
“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