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找到了一個茶館,點了幾樣小菜。
齊承道:“女俠隨便點,在這江陵的地界全部算我的?!?p> “已到江陵,吃完這頓飯,你自己回家就好?!笔捖涞?。
“這怎么行!”齊承邊說,趁機抓住了蕭落放在桌子上的手腕,耍賴的語氣道:“你救了我,我必須要懂得知恩圖報。”
“放手!”
齊承撒嬌模樣道:“都到江陵了,怎么能不到府上,讓我奉你為座上賓呢!”
蕭落反手一扣,用了幾分力道抓住他的手腕,以示懲戒。
“疼!疼!疼!女俠,饒命?!?p> 蕭落將他的手腕扔了回去。
齊承活動了一下手腕,在手腕隱隱作痛的一段時間里不敢造次了。
片刻之后,他喝了口茶,沉穩(wěn)地說道:“女俠,難道就不想再看看這江陵嗎?十年前的洛家,女俠可記得?”
蕭落抬眼看著他,手動了動。
齊承漫不經(jīng)心地轉(zhuǎn)而說:“我給你準(zhǔn)備了件女裝,就說是我一起進京趕考同窗的妹妹,何不在府上留幾日呢。以姑娘的功夫,整個齊府上下又怎么能奈何的了呢。再者就算齊府有人發(fā)現(xiàn)你是江湖人,他們也不敢張揚,被朝廷知道了,搞不好又會扣上勾結(jié)江湖劫匪的罪名。”
蕭落未答話。
酒菜上桌,茶樓中間的說書先生也開始了表演。
“今天,我就給大家說說這江陵大戶齊家”說書先生說道。
蕭落看了看齊承,齊承見怪不怪笑道:“我們家。”
“說道齊家必須要說一說這齊家三位公子,那齊家大公子當(dāng)朝文官已做到了三品,二兒子武將鎮(zhèn)守邊疆好不威風(fēng)。無奈這齊家三子可惜了,可惜了?!?p> 看客們說道:“這老三不是文武兼?zhèn)鋯幔吭蹙涂上Я?。?p> “這老三本是生來就有慧根,文武兼修,曠世奇才,乃是繼承家業(yè)的主,齊家上下都捧在手心里。不幸的是小兒十四歲的時候生了場大病,齊家上下差點翻了天,那一年齊家在五湖四海尋求名醫(yī)能士,這位三公子臥床躺了足足三年,鬼門關(guān)饒了一大圈才饒了回來。”
看客嘆息一陣說:“這也就是齊家,尋盡天下名醫(yī)撿回來一條命,這要是尋常人家早卷著草席扔后山了。”
“這老三病好了,不應(yīng)該皆大歡喜嗎?”看客又道。
說書人繼續(xù)道:“唉!鬼門關(guān)走一遭的人,命回來了,這心智慧根卻丟了,從此這三郎學(xué)業(yè)荒廢,文不能文,武不能武,整天揮霍無度,喝酒享樂,活活地成了一個花天酒地的富家公子了。這不今年都二十又九了,還未成家立業(yè),他那倆哥哥十九歲就榜上提名了。真是悲哀悲哀??!”
看客道:“我知道這老三之前訂過親,訂的還是十年前名望極高的洛家小姐?!?p> “兄臺慎言,這洛家可是有勾結(jié)之嫌,當(dāng)年的滅頂之災(zāi)到今日都警示著諸多官家?!闭f書人道。
“嘩啦……”一聲響。
齊承把酒杯直接扔到了說書人的案臺上,說道:“哪個不知死活地在這里滿嘴噴糞呢?”
齊承邊說邊張牙舞爪地站起來,掐著腰罵罵咧咧地喊。
“你,你,你摔壞了茶杯可是要賠的!”說書人指著說道。
“賠你大爺,整個江陵都是本公子的,你有臉讓我賠。”
“你是?你到底是誰?”
“我,齊瀚河,還不快給我滾。”
“齊三公子,大人有大量,我們現(xiàn)在就滾。”“這真的是齊三公子嗎?”“沖著囂張跋扈的樣八成就是那個酒囊飯袋?!?p> 齊承罵完轉(zhuǎn)向蕭落道:“這些多事的市井之徒敢背后說我壞話,真是豈有此理?!?p> “不是事實?!”蕭落道。
齊承道:“怎么會?本公子玉樹臨風(fēng),絕對是人中龍鳳?!?p> 轉(zhuǎn)而,到齊府。
“父親,母親,這次多虧這位姑娘的哥哥,否則兒子早被劫匪大卸八塊了,嗚嗚嗚嗚嗚~”齊承帶著蕭落回到了齊府,夸張地和齊老爺,齊夫人敘述自己驚險的經(jīng)歷,還佯裝自己就像受了多大委屈一般。
齊夫人拍著他的肩膀道:“真是天賜的福氣啊,以后出門再給你加十幾個高手陪同,我兒要是出了事,可讓為娘的怎么活啊。”
齊老爺還算淡定問道:“那這姑娘的哥哥在何處啊,我們齊家定要重謝?!?p> “是這樣的,她哥哥是參加武考的,家在夔州,家中有要事,他便讓他的妹妹護送我回家的,那個,他家祖上是武學(xué)世家,就這姑娘也是武藝高強。”齊承邊想邊說,倒也是有模有樣。
齊老爺?shù)溃骸肮媚锶绾畏Q呼?!?p> 此時的蕭落換了身女裝,青色窄袍束腕盡顯利落,頭發(fā)也是多了跟鳳尾古釵高高束起,前額零星垂落幾縷發(fā)絲松松散散遮著眼角那兩道疤痕,多了幾分柔和之姿。
蕭落說道:“蕭落,家父稱我出生之際晚霞滿天,便取‘落霞與孤鶩齊飛’的‘落’字為名?!?p> 齊老爺站起身行了一禮,“多謝姑娘搭救小兒,老休在此謝過?!?p> 外邊盛傳齊家三子備受寵愛,如今看來名副其實。
齊承回來后辟出一間上上房,也就是挨著他的房間的屋子,給蕭落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