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竹繹與那白衣少年一同出了東宮,去往一家酒樓。
?“我要是不把畫還給我,信不信我弄死你?”
?那白衣少年不慌不忙地說道:“皇兄,你又打不過我,難不成你想用你那身份來壓我?”
?的確,論身份,他顧竹繹在同輩里是最高的,畢竟一國太子,可是論武功,他連身前的中洲三公子中“最沒用”的顧竹齊都打不過。他顧竹繹,雖然是金竹山首席弟子,但仍然不及面前那自創(chuàng)功法的陳王世子——顧竹齊。
想到此處,顧竹繹也是無奈。從小到大,顧竹齊無論是天賦還是美貌上,都比他高出許多。顧竹齊雖為陳王世子,但是在皇帝那里,是把他當(dāng)成繼承人來培養(yǎng)的。中洲三公子之一,少年輩中的強者,世間第一美男子,這些頭銜可比陳王世子要強的多。
?“竹齊,你知道我為什么會那么在意那副畫嗎?”
顧竹繹一臉苦澀的問道。
?顧竹齊也很好奇那幅畫,歪著臉聽他說話。
?“我給你講一個故事吧......”
?聽到此處,顧竹齊也不禁感慨起來。
?“既然她已經(jīng)死了,你應(yīng)該忘記她,你有太子妃,你有齊國,甚至,你有整個中洲。你不能因為一個女人而放棄一切。太子妃是爍國嫡公主,你應(yīng)該明白這場聯(lián)姻的重要?!?p> 沒想到剛剛還在感慨的顧竹齊竟然又說起這番話。
“喂!顧竹齊,你不要以為我打不過你就不會打你!”
顧竹齊笑了笑,“先不說這個了,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告訴你?!?p> 顧竹齊是他堂弟,他知道他不會說謊,便認真聽了起來。
“昨日你大婚之日,有刺客來刺殺你?!?p> 聽到此處,顧竹繹也嚇了一跳。
“什么人竟敢刺殺我?”
“我一路追去,還是讓她給跑了?!?p> “哎喲不是吧?”
這句話比有刺客刺殺他還震驚。
“你堂堂中洲三公子,這世間又有幾人武功在你之上的?你竟然還讓那刺客給跑了?”
顧竹繹不正經(jīng)起來,“你該不會是故意放走的吧?我就知道,你覬覦我的位子很久了,肯定是這樣?!?p> 顧竹繹說著說著竟然笑了起來。顧竹齊就知道他是在跟他開玩笑,依他們倆的情義,顧竹齊是肯定不會害他的,顧竹繹也肯定不會懷疑他。
“說吧,你應(yīng)該知道那刺客的來歷?!?p> 顧竹繹喝了一口熱茶,兩手搭在椅腳上。
“那人,不是凡人,她會使用法術(shù)來逃跑。那人一直戴著面紗,是名女子。我把她打傷了,她卻用法術(shù)消失了?!?p> “嗯?難道是東瀛大陸的人?”
“應(yīng)該不是,如果東瀛大陸的人貿(mào)然渡過龍淵,東華帝君應(yīng)該會阻止他們的?!?p> “那就奇怪了,到底是什么人呢?我顧竹繹也沒有招惹什么仙界大佬呀?怎么會有人來刺殺我?”
顧竹繹撐著頭,一直想不明白,這世間他會跟誰結(jié)仇。
中洲大陸上除了幾處靈地,都是凡人所居住的地方。齊國一向與他們沒有交集,他們應(yīng)該也不會來刺殺齊國太子。大陸附近的仙島他也沒有踏足,這刺客究竟是何來歷呢?
“皇兄,今日天氣正好,要不我們?nèi)ソ纪獯颢C吧?”
顧竹繹顯然被他這句話給嚇到了,“不是吧,世子殿下,剛剛是誰讓我要關(guān)心太子妃的,現(xiàn)在又拉著我去打獵,你該不會是想...”
他話還沒說話,顧竹齊一腳踢他腿上,他疼的嗷嗷叫喚。
這時,門突然開了,進來的,正是綠汀。
顧竹繹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顧竹齊,一句話也不說。
“參見太子妃?!?p> 顧竹齊倒是恭敬地行禮。一旁的顧竹繹卻在心里暗罵他虛偽。
“你們要去打獵?”
顧竹繹與顧竹齊相互對視了一眼,點了點頭。
綠汀徑自坐在顧竹繹身旁,給他沏了杯茶,“早些回來。”
如此溫柔的綠汀,和剛才那個綠汀判若兩人。顧竹齊與顧竹繹交換了眼神。
“微臣明白?!?p> 顧竹齊拉著顧竹繹便離開了,可是那杯茶,顧竹繹卻沒有喝下。綠汀拿起那杯茶,一飲而盡,將茶杯重重地摔在地上。
他二人一起走到郊外的御界森林。聽到了森林里有巨大的聲響,顧竹繹想都不用想,那肯定是有巨大的野獸出沒。他二人飛快地來到森林深處,只見一名女子正與一只野獸搏斗。
那只野獸形狀似羊,但是卻長著一只角,一只眼睛。更讓人感到害怕的,是它的眼睛還長在耳朵后面。那野獸長叫一聲,仿佛是在叫“??”。
看到此景像,他們二人也懵了。他們都是讀過書的人,自然知道這野獸名喚??,一種誕生于泰戲山的野獸。不過這野獸為什么會跑到東京來,那可未知。
只見那女子身手敏捷,一個翻身,便抓住了那野獸的角。野獸拼命把那女子甩下來。女子重重地摔在地上,一口鮮血吐出來,染紅了她的白衣。
“姑娘,我們來救你!”
顧竹齊抽出劍,一個劍步便來到了女子身旁,將她扶起來。
“多謝公子相救?!?p> 這聲音,有些熟悉。
顧竹齊顧不了這么多,便舉劍迎上了野獸的攻擊。那野獸并不知閃躲,用腳把顧竹齊的劍踢飛了。顧竹齊見勢抓住它的腿,扔了出去。顧竹繹配合默契地接下野獸,重重地將它摔在地上,野獸發(fā)出一聲慘叫。顧竹齊拔劍刺向野獸的眼睛,野獸在地上不斷發(fā)出慘叫,不斷打滾,最終這慘叫聲低了下來,野獸已經(jīng)死了。
顧竹繹見狀,便走上前去詢問女子的傷勢,誰知女子用顧竹齊的劍刺向他的身體。劍,已經(jīng)深入了他的身體。顧竹繹這才看清女子的容貌。
“你——回——來——了——”
他說完這句話,便倒了下去。顧竹齊大怒,一掌下去,那女子受到攻擊,剛才的傷勢立刻爆發(fā),還未來得及用法術(shù)逃走,她便倒了下去。
等顧竹繹醒來,已經(jīng)是一個月之后的事情了。顧竹繹臉色蒼白,骨瘦如柴,誰也不敢相信他是齊國的太子。
顧竹齊知道他有可以起死回生的梔槿花,便用梔槿花救了他。而顧竹繹的師父也因此喪命。
聽到這個消息,顧竹繹十分悲痛,可是顧竹繹也非常生氣。
梔槿花,沒了...
“皇兄,那女子就是那天的刺客,我已經(jīng)將她關(guān)押在天牢了,那天牢有神器護體,任何法術(shù)都會失效?!?p> 顧竹繹緩緩擠出三個字,“放了她?!?p> 顧竹齊震驚了,他不明白他為什么要放了這個想要殺他的人。
“皇兄,你別糊涂了,她是刺客,她要殺你!”
顧竹繹沒有聽他的話,只是一直說“放了她”,顧竹齊也拿他沒辦法,不過還是沒有放了那女子。
又過了一個月,顧竹繹已經(jīng)完全恢復(fù)了,他去天牢看望她。
“阿萱,你真的還活著。我實在不敢相信是你,你知道嗎?自從知道你死了,我每天都在悲痛中度過,每天望著你的畫像發(fā)呆,發(fā)呆。我多希望你能回來。沒想到我們緣分未盡,上天讓你回到了我的身邊。你知道我有多高興嗎?”
顧竹繹非常興奮,但是那女子卻用仇恨的眼睛瞪著他。
“你為什么要殺我父母?”
那女子紅紅的眼睛讓人害怕。
“阿萱你在說什么?我沒有殺你父母?!?p> “哼——我父皇身上一百零八劍,劍劍都是齊國太子刺的,你說,你沒有?誰信!”
顧竹繹晃過神來,這才明白她的意思。顧竹繹不敢看她的眼睛,他害怕面對她。起初他不知道她的身份,只是對她一見鐘情。她也不知道他的身份,死皮賴臉地跟著他。當(dāng)初的事情,只道是齊國皇帝的命令。顧竹繹也為她求過皇帝,但是皇帝卻拿太子之位來威脅他。
“阿萱,我真的愛你?!?p> “騙子!”
阿萱站起來,給了他一巴掌。一巴掌也不可能解恨,她準(zhǔn)備召喚出她的寶劍,卻被顧竹繹打昏。
醒來后,阿萱正躺在一間華麗的屋子里。屋子里各式各樣的玩意都有——金銀首飾,花鳥蟲魚等等。
阿萱推開門,只見面前是一片池塘,此時已是夏季,荷花正開放。
顧竹繹輕輕走到她身旁,問道:“怎么樣?喜歡吧?”
“你是誰?這里是哪兒?我怎么會在這里?”
“我叫竹繹,這里是東宮,你是我的側(cè)妃——阿萱,你不記得了?”
“東宮?側(cè)妃?”
阿萱摸著腦袋,努力回想,卻什么也想不起來。
顧竹繹給她一塊綠豆糕,“從今以后,你就在這里住下了?!?p> 安頓好阿萱,顧竹繹一出花景苑便被綠汀攔下。
“里面住的是誰?”
“不關(guān)你的事,你最好不要進去,否則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你在教訓(xùn)我?顧竹繹,你以為我會聽你的?”
綠汀直接推門進去,阿萱還站在池塘邊,看到有人進來,便回頭看了看。
“好漂亮的女子呀!”
阿萱看到了驚為天人的中洲第一美女綠汀,不禁連連贊嘆,嘴巴張得大大的,許久才閉上。
說實話,阿萱的容貌根本不及綠汀,但也是中洲眾多女子的佼佼者。
綠汀走上前去,問道:“你是什么人?為什么會在這里?”
“漂亮姐姐,我叫阿萱,剛才那個人說我是他的側(cè)妃?!?p> 聽到此處,綠汀氣不打一處來,一時沖動,便把阿萱推下了池塘。
“你干什么!”
顧竹繹立刻跳下池塘,撈出阿萱。
“御醫(yī)!御醫(yī)!”顧竹繹非常心急。
“夠了,顧竹繹,多大點事就叫御醫(yī)?”
綠汀在邊上看到這一切,不禁心頭一酸,轉(zhuǎn)身離開。
顏真憶
噔噔噔噔噔——女主閃亮登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