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門忘了看風水?
陸澤頭都大了。
已經有人圍了上來。
“喂,醒醒!”
沒反應。
“這人怎么了?”
“不知道,不會死了吧。”
“要不要報官?”
這個主意不錯。
陸澤取出幾塊散碎銀子,朗聲道:“諸位,此人乃天璣派道長,來圣都為圣皇賀壽,勞煩哪位街坊領居,請巡察吏過來,幫忙將其送回儀禮司?!?p> “我來?!?p> 既有賞銀拿,當即便有人應承下來,一溜煙跑去了。
不一會兒,幾名身著皂衣的巡察吏闊步而來,陸澤摸出仙壽會腰牌,待查證無誤,只說二人是同伴,意外暈厥,且不識路,希望得到幫助。
公門辦事還是靠譜,一聽是來為圣皇賀壽的門派弟子,立刻找了輛馬車,親自送二人回到儀禮司。
待門人通傳天璣派,陸澤百無聊賴之際,回想起嬴元妙方才的所作所為,心中有幾分煩躁。
這道人雖然說話顛三倒四,不知所云,但看得出來,他卻有真功夫,殘魂外泄,估計是前世的魂魄慢慢消散。
總不能是自己的靈魂也在消散吧?
食傷泄秀到底是何術法?
氣血過于充盈……該不會是憋的吧?
陸澤一時念頭紛起,這時,門內腳步聲傳來,陸澤抬頭一看,卻是一幫與嬴元妙打扮相仿的道人,匆匆而來。
應該是天璣派的人。
領頭者是一位須發(fā)斑白的老道,問清事情經過后,趕忙行禮道:“我這劣徒行事莽撞,讓道友見笑了。”
“只要贏道長沒事就好,告辭?!?p> 終于可以解脫了……
“道友且慢?!?p> 老道叫住陸澤,取出一只丹瓶,“此乃貧道煉制的水魄陰津丹,劣徒既然使出引魂之術,或是道友神魂有異,此丹只為增強神魂,有益無害,待劣徒轉醒,再讓他登門拜謝?!?p> 陸澤想了想,接過來:“多謝道長?!?p> 大步離去。
……
黃昏已至。
陸澤回到慶豐園。
遠遠就見到薪鋒在大門前站著。
“竟然還管查寢?還真是事必躬親,只要能露臉的都干?!?p> 陸澤暗自腹誹,邁步上前,“長老辛苦?!?p> “嗯,進去吧。”
陸澤來到他身邊站定。
薪鋒皺眉道:“還有何事?”
陸澤笑道:“最近我每次要走的時候,都會有人喊且慢。我怕長老還有事,多待一會兒?!?p> 薪鋒失笑,不再理他。
天色將晚,暗夜?jié)u次席卷一切,許多弟子都是頭一次來圣都,出去游玩的不少。
薪鋒就這樣站在那里,不說話,只是有弟子來了,微微頷首;陸澤也不說話,動也不動,不時有弟子回來,給薪鋒行禮的同時,免不了也給陸澤行禮。
都以為他是被薪鋒長老叫來一起監(jiān)督的。
小心無大錯。
直到月上中天,全部弟子回歸,薪鋒才準備回去。
“走吧?!?p> 他叫了一聲陸澤,沒反應。
仔細瞅他,不禁一愣,這小子竟然站著修煉呢。
一道清脆的劍鳴聲響起。
陸澤睜開眼,“長老辛苦?!贝蟛诫x去。
“真是個滑頭?!?p> ……
回到居住的房間。
桌上擺著膳食,旁邊還有一張便箋。
是柳雨萍留下的,叮囑他好好吃飯,別太勞累。
陸澤笑了笑,囫圇吃完,取出那瓶水魄陰津丹,仔細思忖了一陣,打開瓶塞。
一股不知名的異香,瞬間飄溢出來,陸澤竟然吞咽口水,想到青璃果。
這是自身對所缺之物的渴望,靈魂的吶喊。
丹瓶內只有一枚葡萄大小的丹藥,黝黑無光,陸澤張嘴吞下,丹藥入口即化,腹腔一熱,一股沛然熱力,涌向四肢百骸。
“啊……”
仿若身處溫泉,令人渾身發(fā)軟,舒暢至極。
有效!
嬴元妙可能看對了。
此刻陸澤一動都不想動,怔怔仰倒地板,漸漸地,熱流愈發(fā)奔涌,就連真元也被驚動,在體內自行運轉起來。
越來越快!
陸澤渾身大汗,然后逐漸被蒸發(fā),形成白氣包裹,聚而不散。
也不知過了多久。
“噗!”
陸澤吐出一口黑血,落在地板上,瞬間揮發(fā),只留下一塊黑漆漆的血斑。
“痛快!”
陸澤大喊一聲,魚躍而起,雙眼精芒四射。
再次閉眼,默默行功,體內真元流轉順暢,雖然與以前一般無二,但就是感覺少了一些雜滓。
朝窗外揮出一拳,拳風呼鳴,五肢俱展。
衣服濕噠噠貼在身上,不太舒服,借著月華低頭看,一身白衣已被烏血染成黑紅色。
放開元神,四周人早已熟睡,當即脫掉衣服,從窗外一躍而出。
湖水清澈,月影婆娑。
陸澤就像一條飛魚,在湖中肆意游弋、飛躍,這種感覺從未有過,放佛病體沉疴盡去,說不出的舒暢。
良久,仰天浮在水面,任意漂泊。
“真的是神魂出了問題!”
陸澤輕聲道。
神魂我可不懂,不過天璣派乃上古名門,卜算陰陽,天師地師,自成一派,你神魂若真有問題,可以學一下他們的借魂大法。
是陸肉肉醒了。
陸澤心念微動:怎么今日方醒?
路肉肉打了個哈欠:上萬年沒吃到肉,不太適應。這是哪兒?
陸澤:圣都。
陸肉肉:沒聽說過,你來這里干什么?
陸澤將這些日子發(fā)生的事與她細細說了一遍。
陸肉肉樂了:“護海風壁我是知道的,不是什么天然形成,而是?;曜宕笙砂皆妫瑸榈钟Q慷_辟的風障。”
陸澤奇道:“那?;曜?、海妖部呢?”
陸肉肉:沒了。
陸澤道:沒了是什么意思,難道還能憑空消失不成?
陸肉肉嘆氣:有些事你沒必要知道,等你修為高了,自然就明白,現(xiàn)在不能告訴你,會影響你心境。
陸澤嘆道:像我這種修行人,真乃世間獨一例,什么都學得亂七八糟,毫無章法,迷迷糊糊就走到這一步,別的不談,就連神識具體是什么我都不知道。
陸肉肉道:你以前干嘛去了?這些都是最基礎的東西。
陸澤笑了:就是因為最基礎的東西,我才不知道,唉……你不懂,說起來太玄幻,你也不一定信。
陸肉肉:嘁,不說就拉倒,反正我是上了賊船……
她話未說完,話鋒一變:有妖獸,右側湖畔密林。
???
陸澤朝右邊看,一道白影從密林竄出,速度極快,轉瞬便從湖畔沖過來。
湖水劃出一道筆直的水痕,陸澤嚴陣以待,全身蓄勢待發(fā),運起十二分氣力,準備將其一拳擊斃。
陸肉肉忽然大喊: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