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養(yǎng)心殿出來,靜凇就黑著這一張臉,在主帥營里來回走動,副將男男女女的,一看我,我看你,誰都不敢出聲。
“張思思,我們從邊城帶回來的鷹有多少?”朝堂和錢的事情,女皇自己可以想辦法,軍力,還是得由她來。
那名叫張思思的男副將回想了一下:“二十不到?!?p> 靜凇瞇著眼,低聲道:“去將京中所有在職將軍的家底查清楚?!?p> 張思思驚恐的望著自家王爺:“王爺,您這是打算破釜沉舟了?”
“要是他們是條破船,不用老子動刀,也能死干凈了。”人心恐慌,才是最大的武器?;帕耍艜冻鲴R腳,想要保命,就由不得他們互看不順眼了。但是那東西,就算是掘地三尺也必須找出來!
面對陰測測的王爺,張思思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好可怕,又玩陰的。
靜凇見眾將軍臉色有些微妙,攤手道:“反正本王頂著煞神的帽子,不用起來,我怕長霉?!?p> 鷹,作為靜凇手中用于探查敵軍的精銳暗探,是她到邊城后一手培養(yǎng)起來的,對靜凇派下的任務(wù)從未失手。
張思思在心中小小鄙視了一下自家主子,依舊專心認真的執(zhí)行任務(wù)去了。
靜凇看著手里的密折,山匪猖獗,富商吝嗇,前太女一事,京城周邊的山寨可是大大的豐收了一次,依著眼下的形勢,她剛回京就干掉了一位兩面派,其他人勢必會行事謹慎。
現(xiàn)在去剿匪,正是時候。再者,季錦那邊,說不定會有讓她意想不到的收獲。
安陽看來她是要親自走一趟了。
得知靜凇要去安陽,女皇眼珠子一轉(zhuǎn)道:“你家那位,你想怎么辦?”
“依著您的記性,您覺著如何?”靜凇坐著沒個正行,問。
“我看能行。”女皇從小沒什么本事,記東西那可是一流。小時候能和靜凇在京城打遍天下無敵手,靠的就是她著記性。
“成?!膘o凇甩了甩頭發(fā),“我走了京城你先頂著會兒,沒事兒別給我寫信?!?p> 女皇拍桌,說著好像誰愿意給你寫信來著!
。。。
季錦從靜凇開始上朝后,接連一個月沒有見過人。要么她不回王府,要么就是在書房歇著。這讓他莫名的有些慌張。
“公子,莫要再等了,王爺今日,怕不會回來了?!眱?nèi)侍小一憂心重重的看著有些憔悴的季錦,頭一次對王爺有了些許的不滿。這不回屋休息,都不讓人帶話的,究竟是置他家公子于何地?
“可問過管家,王爺去了哪里?”季錦摩擦著新婚第二日玄靜凇送給自己的簪子,眼底有著些許無奈和心痛。
“管家未說?!毙∫粨u搖頭,玄王府跟個銅墻鐵壁一樣,除了西苑。可是西苑的那些人,各個都不是省油的燈,小王爺說丟給他家公子,就丟給他家公子,之后不管不問的。置他家公子于何地?
季錦將小一遞過來的熱粥一勺一勺喝了,道:“小一,你說,王爺是不是在生我的氣?”
“公子,王爺她知道了?”
小一聲音有些發(fā)抖,他家公子私底下有不少產(chǎn)業(yè),難道王爺查到了什么蛛絲馬跡?
“王爺她很睿智,不然我到現(xiàn)在,也不會見不到王府的賬本了?!?p> 季錦在心底苦笑,他的妻主多么敏銳的人,只要查到他的生父,細想就會知道其中玄奧。
就在季錦嘆氣的時候,一道身影從黑暗中走來。
“王夫,王爺讓屬下帶話,王爺她今日已出京前往安陽,王府要是出了什么事,進宮找女皇陛下?!?p> “我知道了?!?p> “屬下告退。”黑衣男子飛快往黑暗中移動,那樣子,像是很急迫。
季錦愣愣的看著黑暗,妻主去了安陽,要開始了嗎,改頭換面的白金王朝。
妻主會不會有危險,妻主帶了多少人去,要去多久,這些敏感的問題靜凇一個字都沒有讓從衛(wèi)帶話。
季錦想著,他在京中,要為妻主做些什么,不然他一定會后悔。妻主是領(lǐng)兵打仗的人,養(yǎng)兵需要錢,很多很多的錢。
“小一,去備熱水,還有將我的賬本拿來。”
小一也不敢多問,急匆匆的去拿賬本了。
季錦急匆匆的進宮面見女皇,密切關(guān)注玄王府的各方勢力都在同一時間收到了消息。
順王府。
“爺,可要派人去安陽?”
前腳玄靜凇剛走,后腳季錦就進了宮。這兩口子在秘密謀算些什么?
前太女玄惜之瞇了瞇眼道:“不用,安陽那地方,不是那么好出來的?!?p> 順王還是有些不放心,最近京中隱隱有股勢力在活動,可是面積極大,涉及范圍極散,查起來很費力。
玄惜之看了眼順王緊皺的眉頭,想必又是煩惱最近京城突然活動的不明勢力。
“王爺不必為此事操心,他們想查什么,查就是了。為了大業(yè),總有些人要犧牲的?!毙е赜谐芍?,就算玄靜凇回了京那又如何?她暗中蟄伏三年了,不在乎再等等。
“是?!表樛觞c了點頭,棄車保帥,如今也只能這樣了。
劉首輔府。
“母親,季錦進宮了?!眲⑹纵o的女兒,在工部任侍郎的劉侍郎拿著密信進了書房。
劉首輔點點頭,沒想到,季家二郎會對那玄靜凇情根深種。這下要動手,她們就有些麻煩了。
“派人盯著。”
“那玄靜凇那邊?”
劉首輔看著自己的女兒,笑道:“你說我們的家衛(wèi),如何同那玄軍對抗?別忘了,玄靜凇是如何殺退四國敵軍的?!?p> 回想起那年的腥風(fēng)血雨,劉侍郎心中就是一凜。不過轉(zhuǎn)念一想,安陽那個地方匪盜猖獗,還有危險,不管是皇商還是普通商人,不管你走不走安陽,每月都會給安陽的匪盜一筆錢財。
玄靜凇此去安陽,可謂是生死叵測。
劉首輔把玩著手中的羊脂玉,玄靜凇回京是必然的,可是她萬萬沒有想到,她的動作會如此之快
“田府的那位小姐,你覺著如何?”劉首輔說的是如春筍破竹一樣出現(xiàn)的田黎。
“可以再看看。”文才相貌都不錯,就是不知人品如何。
劉首輔點點頭。這京城啊,要不太平了。
不過,越不太平,對他們就越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