組長說到后面也有些難以置信,不會吧?
“吳大法醫(yī),世上有這種父母嗎?”靜凇有些同情柳葉青的童年。
“大千世界無奇不有?!眳俏年粚r間點和事件串聯(lián)起來,撥開迷霧,謎團開始慢慢解開。
柳葉青有兩個人格,到底是哪一個人格是兇手,這還說不準。
整理資料一直到凌晨,吳文昊開車送她回去,車內誰都沒有說話。
靜凇在心中盤算著,黑色的那間房她是搜過的,白色的那間卻沒有,還有那個私人別墅……
“還在想什么?”
靜凇咬著大拇指道:“我覺得我遺漏很重要的事情,但拿不準。你看,按照我們的分析,S女王是黑色人格,那白色人格在整個發(fā)展中就只是負責后續(xù)清掃和日常工作嗎?會不會有些太簡單了。”
“你為什么會這么想?”
靜凇道:“我回憶著我在柳葉青家做保姆時候的幾個月,S女王出現(xiàn)的時候家里的仆人只是很安靜的做自己的事情,”她想起她離開別墅之前,那位女仆對自己的催促,“白色人格出現(xiàn)的時候,所有人都很緊張?!?p> 吳文昊挑了挑眉。
“或者說,到底哪一個人格才是她的衍生人格?文昊,你想過沒有?”靜凇轉向他,她實在是太好奇了一些。
吳文昊注視著前方的道路道:“一般說來,受虐者會衍變成為施暴者。”
“那還需要兩個人格做什么呢?”
“這個暫時不清楚?!眳俏年坏?,“我們缺失她童年的記錄,很難進行推斷?!?p> 靜凇覺得這位男士也不靠譜,暗自決定還要再去柳家一趟,白色房間她一定要好好搜查一番!
休息了一天,到了晚間靜凇給吳文昊留個個短信,便獨自開車來到柳家后山。
順著之前就摸清楚的路線進到柳家三層,聽了聽黑色房間震耳欲聾的搖滾樂,靜凇在心中大贊運氣爆表,便進入了白色的房間。
和記憶中一樣的擺設,靜凇從最里面的床頭柜開始摸索,尋找一些可用的東西。
柳葉青放縱了一個下午,這會兒剛剛醒,穿著黑色蕾絲的睡裙本打算到餐廳找點東西,下樓梯的時候疑惑的挑高眉毛。
這是誰的鞋???
仆人們都已經(jīng)睡下了,唯一能解釋的就是家里進了外人。
她走進看了看,還發(fā)現(xiàn)了一個個小小的紅外線感應器。她仔細看了一番,沒有激活。
于是她先是到二層看了眼,房門還是鎖著的,沒有被撬動過的痕跡。然后再回到三層,看著白色房間。
真是刺眼的顏色。
動作輕柔的扭開房門,赤腳進去,便看到最里面的臥室有個人影在鬼鬼祟祟的。
柳葉青看了眼手邊,拿起柜子上的筆筒,腳步輕盈的往里面走。
靜凇在床頭柜里翻不到任何有用的東西,正感覺后腦勺的頭皮發(fā)麻,還未轉身,兩眼一抹黑,就昏倒在地上了。
靜?。菏唬慵宜拗鞔笕司尤槐蝗藦暮竺嬉u擊了??!
那該死的音樂啊!
想十一的第一天……
柳葉青將倒下的人翻過來,看到她的臉后莫名的一陣興奮,沒想到會遇到大熟人。
吳文昊忙了一天,凌晨回到家里才有時間看手機。
看到靜凇給他發(fā)信息蹭的一下就從床上彈了起來,拿著自己偷偷復制來鑰匙,沖到靜凇的公寓打開門,空空如也。
“該死的!一點都不讓人省心!”這中二病的絕對自己去查了!
吳文昊掏出手機聯(lián)系了一下休息的組員,一群人浩浩蕩蕩的來到柳家,直接撞開了柳家的大門,上下三層找了一遍,沒有人。
“吳法醫(yī),沒有?!?p> “我們這層也沒有?!?p> 吳文昊看著被組員集中到客廳的仆人,里面一位年紀最大的,赫然就是二十年前采照的受害女童家的管家。
“真的是你?!眳俏年灰膊桓麊?,“你家大小姐的事情你比誰都清楚,在她繼續(xù)犯錯下去前,告訴我,她在哪里?”
管家露出凄慘決絕的表情,渾濁的眼睛留下兩行淚,道:“在她需要你們的時候,你們這些警察在哪里?你們有什么資格穿著這身制服,拿著百姓的納稅錢?”
“我不會告訴你們大小姐在哪里的,這是她的救贖,是我的救贖,我們的救贖。沒有人可以幫助她,沒有人?!?p> 說完這位年過半百的人竟是癱坐地上嚎啕大哭了起來。
吳文昊狠狠瞪了他一眼:“當年你明明可以做些什么,卻沒有。你和那些施暴者沒有區(qū)別。”
轉頭對著組員道:“通知局里,派人過來,特別注意二層那個鎖住的房間。”
“吳法醫(yī),你去哪里?”組長看著這位往外走,急忙跟上去問。
吳文昊疾步走出大門道:“找人?!?p> 靜凇跟自己提起過她之前有跟蹤過柳葉青,她的電腦里肯定有信息。
靜凇緩緩醒過來,后腦勺還有一塊地方突突跳著疼,脖子的動脈也有些疼,手腕也有些疼。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現(xiàn)在的情況,四肢被死死的綁在椅子上,手腕上有割痕,肘部的靜脈插著埋針。
她抬起頭來,黑曜石制成的長方形餐桌對面,是穿著黑色蕾絲哥特長裙的柳葉青。
她面前紅酒杯里搖晃著的紅色液體,靜凇嗅覺沒有問題的話,是血吧。
“沒想到呀,樸小姐,你半夜三更的不睡覺,跑到柳家找什么?”柳葉青見她醒來,搖了搖手里波爾多杯。
“你猜?”靜凇歪頭,找什么還用說嗎?
柳葉青舉起酒杯,抿了一口,感嘆道:“真是甜美,白蕾那家伙居然會放你走?!?p> 靜凇沒有看她,這個神經(jīng)病居然在喝自己的血。
她低下眼,看了看餐桌上的“餐具”。
沒有一樣是正規(guī)的餐具,大多是那黑色屋子里密室的工具,應有盡有,但是缺少殺人的利器。
“殺人的不是你?!边@下靜凇懂了,殺人是一直迷惑了眾人白色。
柳葉青抬起眼笑道:“聰明人可是活不久的哦?!?p> “你既然都已經(jīng)黑化,為什么會留下一個純白來代替自己的正常生活?”但是S女王為什么會給自己扎針,靜凇覺得她還需要套套話。
“替代?”柳葉青停下手中晃動著的酒杯道,“我們各自有各自的生活,并不是誰可以替代誰的?!?p> 靜凇微微掙脫了一下被捆住的手,卻感覺綁的更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