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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虐文女主后的我只想做咸魚

第三十八章:洛小可心寒了!

  御林軍卻毫不手軟,直押解著張彥合正準(zhǔn)備離開。

  “你們抓錯人了!”

  張彥合正欲解釋,只聽見閣樓上傳出一聲凄厲的叫聲,帶著恐慌的尖銳的聲音四方回響:“大皇子,大皇子薨了!”

  完了,全完了!

  猛然間,張彥合腦袋嗡嗡作響,臉色白里泛青,幾乎暈厥過去。

  他在老皇帝心里幾斤幾兩,別人不曉得,他自己可是一清二楚。相比起嫡出的大皇子,備受寵愛的二皇子,他這個三皇子算是可有可無,甚至是多余的。

  他隱忍蟄伏多年,精心地籌備,只為有一朝能出人頭地,可萬萬沒想到,宏圖大業(yè)剛鋪展開,卻要在此刻的大變中驟然夭折。

  眼下的證據(jù)對他不利,大皇子一死他就成了眾矢之的,張彥合緊咬著牙關(guān),眉心緊皺,眼角青筋直跳,心底亂成一團(tuán)。

  宴席上依舊觥籌交錯歌舞升平,舞姬們隨著樂曲翩翩起舞,對席中上座之人露出嫵媚的笑容。

  大紅色的紗裙隨著旋轉(zhuǎn)綻開,如一朵朵開到荼靡的花,亦如大皇子噴出的那口鮮血。

  老皇帝畢竟上了年紀(jì),半瞇著眼睛索然無味地看著下面,已然有些撐不住了,貼身服侍的老太監(jiān)湊上去,壓低了聲音詢問:“陛下,時辰不早了,諸位大人只怕也累了,要不今兒就到這?”

  停了片刻,老皇帝從嗓子里發(fā)出一聲帶著沉悶的“嗯”,老太監(jiān)會意,一甩拂塵。

  “宴席——”

  “畢”字還未出口,忽然就見一太監(jiān)三步并作兩步,腳步踉蹌地跑進(jìn)來,“撲通”一聲跪在殿前,身體顫抖得如秋風(fēng)中的枯葉。

  “稟陛下!大皇子,大皇子薨了!”

  此時絲竹聲未停,靡靡之音繞耳,莫說是老皇帝,就連他身旁的太監(jiān)也聽得不甚分明,追問道:“你說什么?”

  那報信的太監(jiān)頭磕在大殿上,心一橫,大聲回道:“大皇子薨了!”

  這一聲壓過了絲竹管弦,清清楚楚地傳到所有人耳中。

  管弦嘔啞,凄凄之聲頓止,空氣里靜寂得發(fā)慌。片刻后,席上眾人嘩啦啦跪了一地,撞在地上的聲音都清晰可聞。

  老皇帝氣得胡子都發(fā)抖,頓時怒極,揮起袖子,一把將御案上的東西掃落,驚得宴席上跪倒一片。

  “咳咳,你再說一遍,到底怎么回事!”

  “回陛下,三皇子寫信邀大皇子去醉霞閣,用鴆毒害死了大皇子,人已經(jīng)被御林軍扣下了!”

  “孽障!”

  良久,老皇帝渾身的顫抖才堪堪止住,怒及地扯著嗓子,一聲凄厲。

  “把那個孽障帶來,朕要親自審他!”

  場上一片唏噓,眾人跪在地上各懷心事。

  分明是三皇子的慶功宴,如今卻成了要人命的修羅場——這不僅是兄弟鬩墻了,膽敢毒殺嫡長子,三皇子圖謀的應(yīng)該是那至高無上的位置。

  “陛下,陛下,快請?zhí)t(yī),陛下暈倒了!”老太監(jiān)的聲音從上方的席位傳來,騷亂填滿了宮殿。

  眾臣經(jīng)歷的魔幻的一夜,先是宴會上歌舞升平,接著三皇子毒殺大皇子,而后皇帝氣到暈倒,太醫(yī)診斷為中風(fēng)。

  人人心里都知道——這朝堂,馬上要變天了。

  在被押解時,張彥合還抱有一絲希望,他才剛立過軍功,或許父皇會給他一個辯駁自證的機(jī)會,讓他可以撇清與大皇子之死的關(guān)系。

  他心里籌謀著替自己辯解,可當(dāng)他被御林軍押著進(jìn)地牢,看到八人齊抬的黃金的座椅上端坐的張應(yīng)頻時,突然心底就閃過一片空白。

  他是明白,自己這是讓人算計了。從一開始,怕就是個圈套,為了就是除去大皇子的同時將他也拉下水,一步步環(huán)環(huán)相扣,將那殘害手足的罪名穩(wěn)穩(wěn)地扣在了他的頭上,好一個一石二鳥!

  “我要見父皇!我沒有殺大皇子!是你,是你,張應(yīng)頻!你這個卑鄙無恥的小人,是你算計我!我要見父皇!”

  張應(yīng)頻冷漠地看著兀自掙扎叫罵的張彥合,完全沒有讓他的聒噪影響到。

  等他罵夠了,罵累了,倒在地上狼狽的喃喃自語時,張應(yīng)頻才露出一抹滿意微笑,對方喪家之犬的樣子很好的取悅到了他。

  張應(yīng)頻不疾不徐的起身走到他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幾乎已經(jīng)絕望的張彥合。

  看看這前不久還春風(fēng)得意野心勃勃的三皇子,此刻只能匍匐在他的腳下,成了個徹頭徹尾地失敗者。

  “來人,把三皇子妃帶上來。”張應(yīng)頻聲音里掩飾不住的興奮,他俯身對張彥合道:“兄弟一場,別說我不給你機(jī)會。毒死大皇子的藥我這里還有一瓶,是你自己喝還是給洛可可喝,你自己選。”

  帶洛小可過來的宮人態(tài)度十分恭謹(jǐn),沒有半點怠慢的意思,不過不管洛小可怎么旁敲側(cè)擊,他都沒有透露一星半點。

  她被兩獄卒一左一右扯著袖口,硬生生拖了進(jìn)來,因著倉皇,她發(fā)髻散亂,衣衫不整,活生生一副狼狽。

  待走進(jìn)刑房,看到匍匐在地狼狽不堪的張彥合時,洛小可愣了一下,面色忽的一白,用力掙脫桎梏,微抬起頭,一雙眼睛含著詢問,看向張應(yīng)頻。

  后者半倚著座椅,給了她一個得意的笑,拂袖轉(zhuǎn)身回到座位上,選了個舒服的姿勢,道:“三皇子,接下來的事情由你來決定?!?p>  刑房的地面陰濕,散發(fā)著絲絲縷縷的腥臭味兒。張彥合半邊身子都冷透了,顫顫巍巍的坐起來,就已經(jīng)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雖然看到他這幅狼狽的樣子很解氣,但洛小可還記得自己目前還是三皇子妃,不得不伸手?jǐn)v扶他一把,順便問出她的疑惑:“這是怎么了?”

  她身上還是那身粉色的衣裙,因為疑惑所以眼睛比平時睜的更大一點,白皙的皮膚上一層薄薄的脂粉,離得近時還能聞到她身上淡淡的香味,不黏膩清清爽爽讓人感覺很舒服。

  這似乎還是張彥合第一次這樣仔細(xì)的看她,看這個飛蛾撲火般愛的炙熱,義無反顧嫁給他的女子,她還那樣年輕,眉宇間還有未曾褪去的稚氣。

  難道真的要用她鮮活的生命來換自己嗎?

  張彥合不忍地撇開眼神,心中竟升起一股不舍。他被這種感覺嚇了一跳,隨即告訴自己,他不能死,他還有滿腔的報復(fù),活著才能有希望,他想活,他要活下去!

  “怎么樣,你想好了嗎?我的耐心可是有限的,說不定一會兒就改變主意了。”張應(yīng)頻嘴角勾起笑意,玉般的指尖在桌面輕叩,發(fā)出有規(guī)律的悶響。

  他起身,似嫌棄地拂了拂衣衫上根本不存在的塵土,長眉微挑,走到了三皇子面前,將那小巧的裝著毒藥的瓷瓶放在掌中把玩。

  張彥合的臉色更蒼白了,他對上洛小可望過來的清澈的眼神,一觸即離。

  他低下頭,壓抑住心頭的愧疚躁動,不敢再看洛小可一眼。

  “如何,這毒藥,究竟誰服?”

  “她!給她!”他似下了大決心,聲音近乎嘶吼。

  張應(yīng)頻的追問成了壓垮張彥合的最后一根稻草,他抱著頭無力地蹲下,道:“你不是心悅于我嗎,那就替我去死,下輩子,下輩子我再還你……我定還你……”

  洛小可不是傻子,略一想就明白了究竟是怎么回事,可嘆當(dāng)初自己怎么讓原身愛上這么個廢物。

  對上張應(yīng)頻閃躲的眼神,她心中了然,冷漠望著喉間嗚咽的張彥合,許久,她心底寒得徹骨,聲音微顫道:“三皇子,這輩子我該給你的情,給夠了,你說的恩,也不必還?!?p>  “只望從此以后……你我分道揚鑣,恩斷義絕?!?p>  說罷,她果斷地仰頭服下毒藥,帶著腥氣的藥液劃過喉間,隨即陷入無盡的黑暗中。

  昏迷前腦洞響起熟悉的聲音,【成功與渣男義絕,積分點加10分,助手小寶寶祝您再接再厲?!?p>  她眼底一黑,心頭卻是一片寒意,轉(zhuǎn)眼墮入昏迷。

  一把扶住搖搖下墜的洛小可,張應(yīng)頻冷哼一聲,道:“為了自己活命,三皇子可真是絕情得很吶。”

  張彥合看了一眼雙目緊閉,臉色蒼白沒有血色的洛小可,終于松了一口氣,可心情卻更沉重了,道:“她死了,你要信守承諾,你快放了我!放我離開!”

  “離開?”張應(yīng)頻忽然冷笑起來,眼里的笑意讓人瘆得慌。

  “三皇子,你還真是單純的可笑。你以為犧牲了三皇子妃,我便能徇私于你?——我說什么你都信,于私是鴆殺兄長,于公是謀害皇長子,還妄想全身而退,去牢房里做夢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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