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逐漸暗淡的白霧中,救治了那對圣獸宮師兄妹之后,可可果斷抱起楊牧之御風(fēng)飛走,快速離開這座秘境的傳送門已被破壞,如今要怎么離開這里,兩人是一點(diǎn)頭緒都沒有。
朝著一個(gè)看似正確的方向飛行了好遠(yuǎn),直到可可漸感氣力不濟(jì),才落下身形。
望著眼前明明是一條筆直的大道,走著走著就成了彎路,跟著路一直走下去,結(jié)果又回到了原地。
可可埋怨道:“一定是那個(gè)姓鐘的家伙在搗亂,都怪你,非得救那對師兄妹,不然我們早走遠(yuǎn)了?!?p> 楊牧之無奈道:“那個(gè)小茹姑娘幫了我們不少,我們豈能見死不救,再說那白霧不正是我們釋放出來的嗎?”
可可扁著嘴:“小茹小茹,叫的這么親熱,你不會是看上那個(gè)大胸脯的姑娘了吧?”
楊牧之有些無語,只能轉(zhuǎn)換話題道:“可可,你那只碗真厲害,里面竟然能倒出這么厲害的煙霧來?”
可可得意道:“我也就是靈力不濟(jì),所以才只有這么一點(diǎn)點(diǎn)威力,我爹說這只斗彩雞缸杯若是使用得當(dāng),都能絞殺那些上五境的大修士,連元嬰與魂魄都逃不掉哩!”
她拿出那只色彩鮮艷的瓷碗來,遞給楊牧之:“你喜歡,就給你好了?!?p> 楊牧之推回她的手,“我拿來做什么?還是你留著吧!”
可可也不勉強(qiáng),以楊牛文目前的靈力來說,很難發(fā)揮此寶物的威力,給他再多的法寶也是白搭。
“嗯,反正我的就是你的,在誰身上也沒有什么區(qū)別!”可可抿嘴一笑,聲音甜美輕柔:“夫君,你也不必使用這些東西,就讓我保護(hù)你好了。”
楊牧之翻了個(gè)白眼,低聲嘟囔了一句:“也是個(gè)敗家的娘們,那把菜刀看上去也是個(gè)不俗的法寶,說舍棄就舍棄了?”
兩人繼續(xù)在原地打轉(zhuǎn)了小一炷香的時(shí)間,楊牧之撓頭道:“可可,看來我們是陷入他們布置的某種陣法里頭了,這樣胡亂找出口也不是個(gè)辦法?!?p> 可可嘆氣道:“我也知道呀!可惜我不懂這些奇門遁甲的東西??!”
楊牧之對于這些也是雙眼一摸黑,他以心聲詢問了躲在他頭發(fā)間睡覺的那只蠹魚,可惜,讀了一萬多年書的貨色,對于五行八卦也是一竅不通。
不問它還好,一問他倒是徒增了一絲煩惱。
那條老蠹魚埋怨道:“哎呀!小老弟你身陷絕地,該不會就在這里斷送了性命吧?”
“若是這樣,老哥我也太倒霉了。哎呀!出師不利,流年不利??!本想跟著小老弟吃香喝辣的,想不到我脈望也會有今天??!”
一根毛還在喋喋不休,極泉竅穴之內(nèi)的紫靈冷冷道:“一根毛,你的脊梁骨又癢了是嗎?再在這里胡說八道,我可要?jiǎng)邮掷玻 ?p> 脈望果然乖乖閉嘴,大氣也不敢出。
楊牧之苦笑一聲,若是真的離不開這座大陣,等那兩位五小絕追來,說不定還真的沒有什么好果子吃呢。
照月樓五小絕,楊牧之與其中三位是有過接觸的,當(dāng)初與劉輕箋去春心湖的路上,就碰上劍、棋、丹三位小絕圍攻林千城和林懷雪兄妹,之后在回云頂城的路上,又與棋小絕有過一次短暫的交談。
那三位小絕雖然也不算有多好說話,不過比起秘境中這兩位來,看上去要好太多了。
此次照月樓五小絕齊聚靈犀洲,若是遇見了那三位,說不定還真有點(diǎn)麻煩了。
楊牛文這個(gè)名字,他在春心湖也使用過,知道他楊牛文就是桃花府女婿楊牧之的人,不多也不少,剛好那照月樓那三小絕就在其中。
這次的過節(jié)與之前那次助林家兄妹解圍,加在一起說不定就是新舊老賬一齊算了。
只不過轉(zhuǎn)念一想,如今自己容貌大變,對方也未必就能認(rèn)出自己來……唉,擔(dān)心這些又有何用,能不能從這里脫困而出還是個(gè)問題呢!
正想著這些事情,突聽可可叫道:“那邊好像有人在打斗,我們過去看看?!?p> 兩人循著打斗聲找過去,在一片及膝的綠草地內(nèi),果然有兩人正在刀劍相向,殺得難解難分。
戰(zhàn)場之外,還跌坐著幾名男男女女,像是都受了點(diǎn)傷,他們都忐忑不安的關(guān)注著眼前的戰(zhàn)局。
見楊牧之與可可過來,那一行人立即警惕起來,其中一位青年男子以劍拄地,支撐著站起身來,眼神戒備的盯著他們。
楊牧之?dāng)[手道:“不要緊張,我們被困在此,并沒有任何惡意,只是聽到這邊有打斗聲,才過來看看而已。”
那些人見楊牧之生得俊美無雙,怎么看都不像是心懷不軌之人,于是便放松了幾分戒備。
特別是其中那幾位女子,見到楊牧之后,皆是眼前一亮,有兩位臉皮薄的少女,瞬間就滿臉緋紅,似乎變得更局促不安了。
楊牧之的視線朝那兩位廝殺者看去,好像明白了一些什么。
原來那正廝斗的兩位,其中一位黑袍人就是在城隍廟前柳樹下擺棋局送藏寶圖的那位老者。
而與他廝殺的那位,就是搶在他之先與老人下棋的黑狀漢子。
可可驚疑道:“那位黑大個(gè),果然下贏了棋,贏得了藏寶圖?”楊牛文僅僅是看他們對弈片刻,就知道了棋局的勝負(fù),這樣看來,我夫君的棋術(shù)果然不俗呢。
楊牧之沉吟了片刻,問向那位拄劍站立的青年:“你們幾位,都是在那黑袍老者手上贏來的藏寶圖吧?”
那青年點(diǎn)點(diǎn)頭,“不錯(cuò),這黑袍人居心叵測,原來一早就知道這秘境進(jìn)來容易出去難,所以故意以輸棋送出他特制的藏寶圖,就是為了讓我們替他打頭陣。等到我們各自有了收獲之后,他就在這里守株待兔,坐收漁利?!?p> 楊牧之問道:“那這樣說來,此處是離開這秘境的出口?”
“按照藏寶圖上所示,的確是這里,所以他才會在這里等著我們送上門來?!蹦乔嗄曛噶酥改切┑厣系娜耍f道:“大家都是被這黑袍人打傷的。”
楊牧之再次打量了一番戰(zhàn)場那邊,那位表面上似乎只有元嬰境的黑袍老者,明顯是化神境無疑,楊牧之雖然修為盡失,但那份獨(dú)到的眼力還是在的。
不知道因?yàn)楹畏N目的而壓低了三個(gè)境界,這也是那名同為元嬰境的黑狀大漢能在他手底支撐這么久的原因。
繼續(xù)纏斗了幾十招,那黑袍老者的耐心似乎用盡,他突然嘿嘿一笑,渾身氣勢一變,在那黑狀大漢威猛絕倫的一拳襲向他胸膛之時(shí),他竟然破境了,從元嬰提升至靈寂境。
黑袍老者任由對方的拳頭擊打在自己胸膛,雙手趁勢握住那條粗壯手臂掄空一甩,如大樹被連根拔起的黑狀大漢在半空中又被他一腳踹在小腹上。
“哇??!”一聲,那名大漢在落地之前吐出一大口鮮血,臉朝地跌落之后,又吐出了兩口槽血,那模樣慘不忍睹。
“小小螻蟻,當(dāng)真是不知死活!”黑袍老者一招制敵,嘿嘿怪笑道:“真以為我黑無子是個(gè)好脾氣的么?”
“黑無子?”這個(gè)名號很少有人聽過。只是大家吃驚的地方不在這里,而是這個(gè)黑袍老者怎么會瞬間就突破了境界?
包括那位被打得不知死活的黑壯大漢在內(nèi),所有人都稀里糊涂的不明就里。
原本以為那位很是講義氣的黑大個(gè)能多堅(jiān)持一會,等這邊大家恢復(fù)氣力了,眾人再聯(lián)手對付這自稱黑無子的黑袍老者,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jī)。
現(xiàn)在看來,怕是希望渺茫了。
見到最后的希望也落空,一行人中那兩名膽小的少女嗚嗚哭泣起來。
黑無子整理了一下衣襟,皮笑肉不笑的說道:“你們將身上的所有東西都交給我,說不定我心情好,就可以放你們離開?!?p> 他看了一眼那兩名姿容不錯(cuò)的哭泣少女,嘿嘿笑道:“你們兩個(gè),如果身上沒有寶物也就算了,把你們的處子之身交給老夫,也算數(shù)。”
那原本就膽小的兩位少女一聽這話,不由哭得更厲害了,便是身邊的同伴如何勸慰,都不管用了。
志得意滿的黑無子看了一眼楊牧之與可可,笑道:“喂!你們兩個(gè)主動(dòng)送上門來的家伙,也與他們一樣,將身上所有的寶物交出來吧!除了在這秘境之內(nèi)所得的寶物,以及你們自己原本就有的,通通都要交給我,如果敢藏私,就休怪老夫不客氣?!?p> 又要上演半路奪寶的戲碼?可可氣不打一處來,怒道:“你個(gè)老騙子,我們憑什么要將寶物給你啊!”
黑無子眼神猥瑣的看了可可幾眼,陰陽怪氣的說道:“你這丫頭,雖然丑陋得不堪入目,不過聲音還算甜美,又是個(gè)處子。老夫從來沒有享用過這樣的口味,呆會就用一塊布蒙住你的臉,給你破瓜算數(shù)了,聽聽你那甜美銷魂聲,估計(jì)滋味也不錯(cuò)?!?p> 這番話說得下流至極,饒是楊牧之的忍耐再好,也受不了他對可可的這番侮辱。
在可可正要?jiǎng)邮种H,楊牧之往她身前跨了一步,不知死活的說道:“一位化神境,在我們這群人之中的確可以目空一切,如狼入羊群,只不過,你以為你真的就穩(wěn)操勝券了嗎?”
楊牧之眼神冰寒,冷冷盯著那位黑袍老者。
他筆挺站立在可可身前,一手負(fù)后,一手握拳緩緩平伸在身前。
生機(jī)盎然的綠草地中,有微風(fēng)拂過,吹得他那日漸烏黑的頭發(fā)與青衫一角微微飄揚(yáng),光是這樣一種非凡的氣質(zhì),就讓人不可小覷。
那兩名失聲痛哭的少女也止住了哭聲,癡傻的與同伴一起望著眼前這位俊美得能讓人心碎的男子。
黑無子瞬間眼眸一瞇,他知道,那家伙的的確確只是一位筑基境,可他身上散發(fā)出來的這股氣勢,卻莫名讓人心驚膽顫。
莫非,他也有什么高明無比的壓境手段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