逖聽翻了翻卷宗,滅李家滿門這事,還真是李元吉指使人干的。
當(dāng)年李元吉多次拉攏李月溪的父親李安不成,之后李安屢屢在明面上替李世民搖旗吶喊,惹怒了李元吉一黨,才出了滅門的事。
逖聽把卷宗遞給李月溪。
“這李元吉一黨均已覆滅,你這仇,也算是當(dāng)今太子殿下替你報了?!?p> 逖聽邊說邊朝東宮方向隔空行禮。
李月溪捧著卷宗,肩膀一抖一抖又哭泣起來。
逖聽很無語,哪來這么多眼淚。
逖聽?wèi)械每蠢钤孪恃蹨I,起身離開。
新家有了,總得買些仆人婢女,還得找人整修宅院。
至于李月溪,事情已了結(jié),愛去哪去哪,逖聽不是什么活菩薩。
逖聽沒聽過哪個菩薩殺人如麻。
逖聽出了繡衣司才反應(yīng)過來早都宵禁,人市閉市,哪還能買到仆人婢女。
逖聽拍拍額頭,這算哪門子事。
“主事?!?p> 逖聽回頭一看,是何佑堂。
“何事?”
何佑堂笑著遞過一個荷葉包著的羊腿:“主事還未吃飯吧?某給主事買了羊腿。”
逖聽笑著接過羊腿,還熱乎著:“夜都深了,你去哪買的羊腿?”
“主事!這憨貨冒領(lǐng)卑職的功勞!”余靖叫叫嚷嚷的出現(xiàn)。
“主事,這羊腿是卑職趁著夜色去楊老漢那買來給主事的,剛進衙門就被這憨貨搶了來冒領(lǐng)功勞!”
“放屁!明明是某買的!”
“我放屁?你才放屁!你也不瞧瞧你自己,九尺高的憨貨,站在這跟個城門墩子一樣!你怎么躲過禁軍視線出皇城?”
“某走的密道!”
“你放屁!你這塊頭密道能裝下你?”
“怎么裝不下!你走出去,某爬出去不就是了!”
“你放屁!”
“你才放屁!”
“我呸!你娘了個腿的!何佑堂,老子今天非跟你比劃比劃!”
“來?。∧撑履悴怀?!”
逖聽微笑著看余靖和何佑堂斗嘴。
這羊腿肯定是余靖和何佑堂兩人一起去買的。
不然何佑堂和余靖不會噴著口水互罵。
要是何佑堂一個人買的,遇到余靖搶功,早提著陌刀劈過去了。
要是余靖一個人買的,何佑堂根本不會搶余靖的功勞。
這兩人這么鬧騰,純屬無聊找樂子。
“好了好了,這羊腿算你們兩個買的。”逖聽叫停了口水戰(zhàn)。
“喝酒吃肉!”
逖聽一聲令下,何佑堂和余靖不吵了,屁顛顛的張羅去了。
何佑堂和余靖買了不止一條羊腿,買了六條。
余靖看著何佑堂把一條羊腿跟雞腿一樣啃了個干凈。
“你看,我說六條不夠,你個憨貨還不信,你一人便吃了三條。”
何佑堂抹抹嘴,端起碗滋溜喝干酒水。
“看你摳唆的!小家子氣!”
余靖白了一眼何佑堂,嗦著骨頭不搭話。
逖聽吃不完一條羊腿,太膩。
余靖一人能吃一條。
何佑堂不用說,啃羊腿跟啃雞腿一樣。
逖聽把剩下的羊腿推給何佑堂。
“吃了,莫浪費?!?p> 何佑堂點點頭:“好嘞!謝主事!”
何佑堂拿起羊腿,往嘴里一放,轉(zhuǎn)了一圈再拿出來,就剩骨頭了。
余靖抹抹嘴,看著何佑堂啃羊腿。
“憨貨,我一直好奇,你到底吃什么玩意長大的,能長這么高?”
何佑堂喝了一碗酒。
“某哪知道,反正某遇到主事之前,沒吃過一頓飽飯。”
余靖嘖嘖嘖感嘆。
“沒吃過飽飯也能長九尺,要是你從小頓頓飽飯,你不得長個十九八七尺?”
余靖上下打量一番何佑堂,轉(zhuǎn)頭問逖聽。
“主事,卑職冒昧問一句,主事身長幾許?”
逖聽擦擦手。
“不多一寸不少一厘,六尺五足數(shù)?!?p> 余靖再看看何佑堂。
“這憨貨也太能長了?!?p> 逖聽瞇眼看著何佑堂吃完羊腿,敲了敲桌子問余靖:“突厥異動的情報可再有更新?”
提到正事,余靖和何佑堂俱一改懶散的樣子,正襟危坐。
“回主事,還未有?!?p> “突厥異動重中之重,雖玄甲軍線樁皆出,但我繡衣司的樁子不能旁觀,要積極收集情報?!?p> “卑職遵命?!?p> 逖聽看眼何佑堂。
“佑堂負(fù)責(zé)京城維穩(wěn),如若突厥入關(guān),哪怕整個大唐亂成粥,京城絕絕不能亂套?!?p> “諾!”
逖聽掃視余靖和何佑堂一眼。
“另,如若情況惡化,我繡衣司之責(zé),便是護送圣人撤往南方,最壞的打算是嶺南乃至瓊州。”
余靖、何佑堂起身行禮。
“卑職明白!”
吃飽喝足,又交代了些事情,逖聽回到自己在繡衣司的房間倒頭便睡。
或許是逖聽最近未殺人的緣由,逖聽入睡時,再未夢到自己行走在冰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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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月溪捧著卷宗哭完,一抬頭不見了逖聽的蹤影。
李月溪討到了說法,滅門大仇得報,盤算起該怎么謝逖聽的恩情。
無非兩種,一是逖聽砍了自己,拿著人頭去萬年縣交差。二是要自己以身相許。
可惜,李月溪想的根本不是逖聽想的。
逖聽睡眼惺忪,瞥了一眼李月溪:“愛上哪上哪,那里是我家,這里是衙門,趕緊滾蛋?!?p> 李月溪懵了,這官人一不圖自己項上人頭,二不圖自己一幅皮囊,那幫自己為的哪番。
李月溪問出了自己的疑問,逖聽冷冷看了眼李月溪。
“為哪番?你的人頭值幾文錢?說句不好聽的,你那副皮囊,比的上我這幅皮囊?自作多情,趕緊滾蛋!這里不是你呆的地方?!?p> 逖聽背著手離開,留下李月溪一個人懵在原地。
你那副皮囊,比的上我這幅皮囊?
這話說的也……也……也太對了。
李月溪迷迷糊糊出了水工衙門,順著步道往皇城外走去。
李月溪不知道去哪,自己家已經(jīng)成了逖聽的家,再住是不可能。
自己這世上又再無親人,能上哪去。
況且逖聽幫了自己,自己若不報這恩情,心里總是不舒服。
李月溪繞著水工衙門轉(zhuǎn)一圈,又回到了水工衙門門前。
“站??!回來作甚!”
門口的衙役攔住李月溪。
“我報恩!”
“啥?”
“我報恩!”
菠蘿蜜包
今日2000字。 謝謝各位的推薦收藏! 唐時一尺為29-30厘米。 何佑堂身高九尺,相當(dāng)于身高2米7。 逖聽身高六尺五,相當(dāng)于身高1米9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