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你批量培養(yǎng)出來的天才?”唐松目光凝重地盯著杰斯姆。
艾瑞克嘴角勾起一抹微笑,說道:“沒錯,他是我最成功的作品,而瑞恩和杰克雖然沒有他那樣成功,但是也足以趕上你辛辛苦苦挖掘出來的人不是嗎?”
艾瑞克告訴唐松,像這樣杰出的作品,在工作室里還有數(shù)以百計。
唐松頓時驚了。
他沒有想到艾瑞克居然喪心病狂到了如此的地步,居然收納了這么多孩子前來進行培養(yǎng)。
唐松看得出來,杰斯姆雖然創(chuàng)作的方法反人類,頗有些標新立異的天才之風,但是本質上是通過大量的灌輸記憶,使他產生了肌肉記憶。
所以杰斯姆在創(chuàng)作的時候,不會有絲毫的遲疑。
因為這是他重復過成千上百次的行為。
但也正因為如此,這種動作在杰斯姆的腦海里已經產生了固化。
他所能創(chuàng)作出來的作品,只會是一個系列,或者說一個模式的東西。
這輩子除非杰斯姆能夠忘記自己一直以來所接受的訓練,否則他永遠擺脫不掉這個牢籠。
“那又怎么樣?!”艾瑞克眼底有著隱隱的血絲,咬牙道,“我至少成功了!你呢?”
“你看看你選的這些人,除了會畫畫以外,他們有自己的創(chuàng)造性嗎?”
“你能保證你選的每一個都是天才嗎?”
“這些平庸的人,到了我的手下,他們同樣也能成為杰斯姆那樣的人物!”
唐松堅定地認為,除了天才應該值得發(fā)掘以外,更應該有教無類。
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獨特的藝術天賦,不應該讓他們接受死板的教導。
然而自己努力了這么多年,教導出來的學生卻沒幾個像樣的。
這不免讓唐松有些心灰意冷。
“或許……你是對的吧?!?p> 就在唐松眼眸中的神光逐漸暗下去的時候,忽然聽到了一聲驚呼。
“他……他在做什么?!”
圍觀群眾中,有人驚呼道。
唐松連忙抬起頭,看向葉晨的桌上。
只見葉晨此時已經睜開雙眼,開始了創(chuàng)造。
他快速地研出了一盤墨,隨后將其猛地一潑,全部潑在了畫紙上。
隨后直接抄起毛筆,在畫紙上飛快地涂抹了起來。
唐松心底有些疑惑,這個年輕人是想要進行潑墨畫?
但是看葉晨的動作,卻又不像是在繪畫,反而像是在書寫。
他們比的是繪畫,可不是書法?。?p> 艾瑞克也被眾人的驚呼給吸引了過去,但在看清葉晨的動作之后,便放下了心來。
他對世界各地的特有藝術都有研究,尤其以華國為重點。
水墨畫,作為華國的傳統(tǒng)國畫,可以說是國畫的代表。
艾瑞克早年,也曾特意道華國美院去進修過,對于華國的水墨畫了解足以媲美一流的畫家。
光是從葉晨的動作,他都能看出來這個年輕人根本不是在作畫。
“唐,你的這位學生,看樣子抗壓能力不是很高?!卑鹂它c評道,“現(xiàn)在似乎都已經開始胡亂作畫了?!?p> 唐松翻了個白眼,誰告訴你那是我學生了?
我特么也不認識?。?p> 就在兩人都一頭霧水的時候,葉晨忽然停下了手中的毛筆,舉起右手:“我畫好了。”
唐松嘆息著搖了搖頭,看樣子這個年輕人是自暴自棄了,在畫紙上隨意地涂抹之后,便直接選擇了結束比賽。
看了看杰斯姆那邊,即便是現(xiàn)在畫作還差一些細節(jié)才完成,卻也已經能從透露出來的些許畫面,想象出那一副堪稱完美的畫作。
艾瑞克對杰斯姆的培養(yǎng),遠超唐松的想象。
唐松知道,這一次的比試,自己輸?shù)脧氐住?p> “唐老師,不來看看我的畫作嗎?”葉晨臉上洋溢著陽光般的笑容,發(fā)出了熱情的邀請。
唐松想了想,覺得自己還是應該給年輕人一些鼓勵,便徑直來到了葉晨的身邊,準備給他一點有建設性的點評。
“你今天輸給杰斯姆,其實是不冤的,只能怪我沒有好好教導……嗯?!”
唐松一邊點評,一邊打量著葉晨的畫。
話說到一半,忽然變成了一個尾音極度上揚的疑惑音節(jié),仿佛看見了什么難以置信的東西。
緊接著,他飛快地從兜里掏出眼鏡,俯下身子,開始細致地研究起來這幅畫。
艾瑞克微微瞇起雙眼,心中浮起了一抹不祥的預感。
能夠讓唐松這家伙發(fā)出不同尋常的驚嘆,這個年輕人到底畫了些什么東西?
強烈的好奇心讓他有些不由自主地往葉晨的方向走去,剛走到近前,便聽見杰斯姆的聲音。
“我完成了。”
僅僅為難了片刻,艾瑞克便直接往杰斯姆的方向走過去。
相比較葉晨的畫作,他更想知道,自己驚喜培養(yǎng)的杰斯姆創(chuàng)作出了什么東西。
現(xiàn)在既然兩邊都已經創(chuàng)作完成了,比試便自動結束。
艾瑞克來到了杰斯姆身邊,低頭看去。
只見桌上擺著一副堪稱完美的油墨畫,畫的內容是國外一副經典的文物畫作。
杰斯姆幾乎將每一個細節(jié)都還原到位了,看得出來杰斯姆對這幅畫的了解程度可以說是細致入微。
要是將這幅畫和原作擺在一起,只要是沒人提醒,百分百沒人能夠直接分辨出來。
這種對于畫作驚人的記憶,讓艾瑞克感到了驚喜。
“這就是我的杰作??!”艾瑞克欣慰地想到。
他花了這么長的時間來培養(yǎng)杰斯姆,直到今天,終于在華國真正見識到了自己所培養(yǎng)出來畫家的實力,艾瑞克不由得老懷感慰。
另一邊,唐松正眉頭緊皺,盯著面前的畫陷入了沉思。
不是他不想點評,而是他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從哪兒點評起走。
葉晨好心底提醒道:“唐老師,比試結束了?!?p> “我知道!”唐松沒好氣地應了一句。
沒看見我特么在構思語言嗎?
杰斯姆也走到了葉晨的畫前,盯著他這幅水墨畫,半晌不知道該怎么點評。
從他的角度來看,這是指一副簡單地潑墨山水畫罷了。
“哦?是嗎?”葉晨擠開杰斯姆,伸手將畫掉了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