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朝,過來?!?p> 顧留意向云意招了招手,云意走到他身邊的小凳子上坐下,抬頭看著他。
“阿朝很喜歡這里嗎?”
“喜歡啊,這里好吃的多,還……反正這里的一切阿朝都喜歡!”
云意莫名地停頓了一下,其實她還想說,因為這里還有……大夫。可不知道為什么,她不敢說。
“那如果我們搬去了別的地方,阿朝會不開心嗎?”
“我們要搬家了嗎?”
“嗯,可能要去一個很遠的地方,但如果阿朝不愿意,不搬也可以?!?p> 顧留意寵溺地說道,如果這個地方他的傻姑娘喜歡,他不介意重操舊業(yè),占山為王,敢來的人,就永遠留在這座大山作草木的肥料吧……
云意一笑露出一個小虎牙,“其實哪里都可以,大夫去哪我去哪?!?p> 顧留意心中一動,摸了摸她的頭笑道。
“那好今夜我要出去辦些事情,阿朝乖乖的呆在屋子里不要出去,無論任何人以任何理由來找你都不可以出去,知道嗎?”
云意乖巧地點點頭。
“那大夫小心一點,要快點回來,阿朝害怕?!?p> 是夜
顧留意將袖中的無色粉末灑在木屋周圍,又啟動了門前的陣法,方才下山去。
———————————————
任且獨離開顧留意處便走向了山的另一邊,手中的籠子早就不見了,那兩只蟋蟀他放在了草叢里,本就春生秋死,白白地跟著他,誤了那些蟬鳴風花的日子,到底他還是不忍心的。
山的另一邊,排布整齊的營地里。
面色蒼白的俊美男子,一身白色衣衫,側(cè)臥在身旁美人的懷里,殷紅的唇,顯得他的周身森氣一片。
任且獨跪在他榻前,頭與脖子折成直角低垂著。
“如何,在顧青那里待了月余可探知到那女子的身份了?”
男子淡漠的聲線在任且獨耳邊響起,任且獨的身體下意識微微發(fā)抖。
喉結(jié)滾動了一下,而后道。
“那女子不過是顧毒師的傭人,與他非親非故……”
“呵。”
白衣男子冷笑了一聲,打斷了他的話,他光著腳踏在潮濕的地上,走到任且獨面前。俊美的臉上,猩紅的唇勾起一抹笑,任且獨覺得周遭都冷了幾分。
“本座給過你機會了,是你自己找死?!?p> 話落,任且獨彎成直角的脖子竟從中間腐爛開裂,然后整個頭直接掉在了地上,從帳篷外透進來的月光映在他未閉的眼睛里。
對不起啊,沒能擔住你的囑托…好好活著……
看著一地的血污,白衣男子嫌棄地坐了回去,掩了口鼻,到底還是不如顧青制的毒,待他抓到那女子,逼顧青交出毒方,他就是這世上最好的毒師!
想到這兒,白衣男子的眼里閃著癡迷的光。
————————————————
云意坐在窗邊,看著遠方黑壓壓的云,心中隱隱有些不安。
頭,很痛,像她第一次在這里醒來的時候一樣。
“姑娘!姑娘!”
這時云意聽到了一道熟悉的男聲,在呼喚她。
云意強撐著出去,站在院里,隔著院墻,她看到一個人,好像是任且獨。
“你怎么回來了?”
“顧大夫在山下暈倒了,姑娘快隨我出去看看吧!”
云意心中一驚抬腳就要出去,可一絲不妙在她腦海中閃過,她的目光停留在任且獨的臉上。
“那你為何未把他帶上來?”
任且獨臉上的擔憂一滯,隨后道,“在下不懂醫(yī),怕動壞了顧大夫?!?p> 不對!這人身形不對!時間也不對,他不是任且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