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重陽回到宿舍已經(jīng)是十點多,宿舍門都已經(jīng)關(guān)了,還得讓宿管阿姨開門。
好在今天值班的阿姨脾氣很好,只是簡單地問了問干嘛去了,便放他進了門。
進了宿舍,還是維持著出去時候的樣子,該看電影的看電影,該玩游戲的玩游戲——有一個玩游戲的成了煲電話粥。
嗯,就是韓欽。
安重陽簡單跟幾個人嘮了嘮,便上床準(zhǔn)備睡覺,在學(xué)校里還得維持自己是個病號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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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覺睡到醒,讓安重陽十分舒服,照例洗漱去操場跑步,然后吃飯。
不過和平時不太一樣的是,他在食堂意外的碰到了李璐雪。
“你怎么起這么早?”安重陽端好飯坐到她對面。
“想吃了唄?!崩铊囱┮贿叧砸贿呎f道,一點也不像是個小淑女。
“沒想到你能起這么早。”安重陽“嘖嘖”兩聲,“難得看到你不化妝的樣子,可得拍照紀(jì)念一下,這以后就是威脅你的黑照?!?p> 一邊說一邊拿出手機“咔嚓”拍了一張。
“拍吧拍吧?!崩铊囱o所謂的說道,“反正我也不想找對象。”
“沒事?!卑仓仃栃χf道,“做成表情包也是極好的?!?p> “你是真的狗?!崩铊囱o語道。
說完兩人默契的不再說話,安安靜靜地吃起來。
安重陽習(xí)慣地打開視頻網(wǎng)站,看自己喜歡的動漫,至于支撐手機的架子,李璐雪的碗就是最完美的。
等這一集看完,安重陽也正好吃完,抬頭一看,發(fā)現(xiàn)李璐雪正幽幽地盯著自己,就好像看著對不起自己的出軌男人。
“你這么盯著我干嘛?”安重陽納悶道,“感覺我好像欠你幾百萬一樣?!?p> “昨天家主又給我連夜聯(lián)系,讓我問問你具體什么時候,他想盡快見到你師父。還說不會讓你白幫忙,絕對會給你備一份大禮?!崩铊囱┯挠拈_口。
“什么大禮,說來聽聽,看我有沒有興趣。”安重陽拿起餐紙擦了擦嘴。
“一個大公司的股份,價值十五個億。”李璐雪說道。
“大周幣?”安重陽問道。
“嗯。”李璐雪點點頭,然后忍不住感慨道,“沒想到我竟然白嫖了十五個億,這還只是見面費,這咨詢費得多貴??!這么一想,我感覺自己好像錯過了好幾百億?!?p> 安重陽也是沒想到這見面費竟然這么貴,感覺自己這是白嫖了無數(shù)?。?p> “那就先謝謝你家主了。”安重陽笑著說道。
正要給有莘老頭打個電話問問,就看到一個陌生號碼打了進來。
安重陽愣了愣,選擇了接聽。
“喂?”安重陽說道。
“您好安少?!甭犅曇羰莻€中年男人,“我是盛睿的父親,我叫盛忠誠。”
安重陽皺了皺眉。
“很抱歉打擾您,不知道您現(xiàn)在方便說話嗎?”盛忠誠恭敬地問道。
“嗯,你說?!卑仓仃枌κ㈩P〉芎褪㈩1救硕紱]什么好感,對這個做長輩的自然沒什么好臉色。
“事情是這樣的,”盛忠誠說道,“我前一段時間知道了您和犬子有點小矛盾,知道小孩子做錯了事情,所以一直在托人想聯(lián)系您,給您道個歉?!?p> “昨天剛知道您在幽州傳媒讀書,恰好我跟您學(xué)校的集團老總相熟,便打電話給他要到了您的手機號?!笔⒅艺\解釋了一下自己要安重陽手機號的原因和方式。
安重陽緊皺的眉頭算是舒展開了,學(xué)校那邊泄露的,不算太嚴(yán)重。
“我想請您吃個飯,讓犬子給您親自道歉,我也得給您當(dāng)面賠個不是,您看您什么時候有時間?”盛忠誠誠懇地問道。
安重陽想了想,說道:“我暫時還不確定,等確定了我讓人給你打電話?!?p> “好的好的?!笔⒅艺\那邊連忙答應(yīng),然后說道,“那就不打擾您了,您忙?!?p> “嗯?!闭f罷安重陽便掛了電話。
“誰?。俊崩铊囱┖闷娴貑柕?。
“你又不是聽不見,裝什么呢?”安重陽無情地拆穿。
李璐雪翻了個白眼:“你以前都是怎么有的對象,就你這情商。”
“可能因為帥吧。”安重陽臭不要臉的夸起來了自己。
“所以就談沒多久就分了?!崩铊囱┏靶Φ?。
“你還想不想我打了?”安重陽指著手機調(diào)出來的通訊錄說道。
“大哥你最好了,不要跟人家小女子一般見識嘛!”李璐雪立馬認(rèn)慫,特別識時務(wù)。
安重陽冷笑一聲,不跟小姑娘計較。
對女孩子的容忍度高,這是安重陽自認(rèn)為的優(yōu)點之一。
電話很快就接通了。
“又怎么了?”有莘老頭埋怨道,“這么早打電話,老人是需要睡眠的。”
安重陽壓下了說他不是人還這么窮講究的想法,畢竟有外人在呢:“師傅,有人想見你?!?p> “讓他自己來,給我打電話干嘛?”有莘老人沒好氣地說道。
“我也不知道為什么讓我聯(lián)系你,但是人家畢竟給了好處,所以我就打電話給你問問?!卑仓仃栒f道,“一個大公司價值十五億的股份,算是我的聯(lián)系費?!?p> 有莘老人愣了愣,有點納悶:“我這見個面也沒這么貴???誰?。俊?p> “就是上回我?guī)н^去的女孩子的家族族長?!卑仓仃栒f道。
“哦哦哦?!庇休防先它c點頭,“他們家血脈純度不夠,進不來我這的門,怪不得從你那下手?!?p> “血脈純度不夠?”安重陽好奇地問道,“我記得你當(dāng)時給我說的規(guī)矩里面沒有這個吧?”
“我們家傳出去的邀請函、世交熟客的介紹信和非人的存在?!庇休防先苏f道,“前兩條我就先不說了,你知道后面一條是什么意思嗎?”
“修真者、魔法師之類的?”安重陽試探著問道。
“那我家的門也太好進了吧?”有莘老人沒好氣地說道,“第一種,是生命層次高于我們的存在,一般稱他們?yōu)楣派瘢坏诙N,五石之主,也就是你我和前幾天剛見過的金石之主阿努比斯;第三種,就是修為強大的后天生靈。”
“那這個強大怎么定義?”安重陽好奇地問道。
“輕而易舉地破了我家陣法就算?!庇休防先苏f道。
“那這跟你前面說的血脈純度有什么關(guān)系?”安重陽感覺這實力強弱和血脈純度沒什么關(guān)系吧?
“正常情況確實是沒關(guān)系。”有莘老人點點頭,“但是在現(xiàn)在這種特殊時期就有關(guān)系了?!?p> “靈力大消退?”安重陽一下子想到了。
“沒錯?!庇休防先它c點頭,“在靈力大消退的時期,只有自身血統(tǒng)優(yōu)秀,并保持血統(tǒng)本身純粹的家族,才有可能誕生出相對較強的存在。而且也能在迎接靈力回潮時候獲得更大的優(yōu)勢?!?p> 安重陽點點頭,說道:“那我怎么回他?”
“人家都給你十五個億了,當(dāng)然還是要見一面的。”有莘老人說道,“我還得養(yǎng)曾孫,你記得給我轉(zhuǎn)一半?!?p> “行?!卑仓仃桙c點頭,“他后面要是給你做交易,東西你也得給我一半?!?p> “再說吧?!庇休防先苏f罷便掛了電話。
“守財奴?!卑仓仃栢洁炝艘痪洹?p> “我給家主說了?”李璐雪問道。
“說吧?!卑仓仃桙c點頭,“周六下午過去,這兩天我想歇歇,而且晚上我還有事?!?p> “行?!崩铊囱┐螂娫捊o自家族長,很快就說清楚,對面答應(yīng)的很痛快,并且問想什么時候要股份。
安重陽讓他們留了手機號,一會派人跟他們接洽交談。
這邊事解決了,安重陽便和李璐雪一起去教室上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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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課的時候安重陽全程走神,對于自己的專業(yè),安重陽一向不太上心,感覺沒什么意思。
好不容易挨到下課,安重陽慢悠悠一個人出了校門。
這時候收到個消息,是昨天剛回學(xué)校時候被主動加的那個小姑娘:“帥哥在嗎?”
“在的?!卑仓仃栯S手回了一個,回完之后便攔了個出租車,去往幽州酒店。
路上給盛忠誠打了個電話,說中午吃吧,晚上可能沒時間。
那邊沒有多說什么,欣然同意。
這邊打完,發(fā)現(xiàn)小姑娘又問:“帥哥你叫什么?。考恿艘恢倍疾徽f話。”
安重陽感覺這小姑娘像是在釣自己?
回想了一下自己跟她的認(rèn)識過程,安重陽一下子想明白了,昨天自己是從天使之翼上下來的,那是輛標(biāo)準(zhǔn)售價數(shù)百萬的豪車,更何況自己那輛又是加長又是防彈。估計是覺得自己是個有錢人,便想著看能不能勾搭上。
想明白了之后,安重陽沒跟她墨跡,直接挑明了說:“安重陽,你要是有那個想法,就來幽州酒店,今天有個飯局,正好需要姑娘陪襯。完事給你一萬塊錢?!?p> 對面好一會沒有回應(yīng)。
安重陽起初還以為自己猜錯了,不過也沒有在意,反正不是自己喜歡的類型。
結(jié)果等了一會,消息就發(fā)過來了:“好。”
很簡單一個字。
安重陽搖搖頭。
正好省事,不用再考慮叫不叫張羽惜,畢竟叫了有點打人家臉的意思,還是不太好的;不叫又顯得無趣了點,就三個大老爺們。
現(xiàn)在人選解決了,省事。
“到了讓服務(wù)員帶你去一號包間?!卑仓仃柣氐?。
“嗯嗯?!边@一次對面回的很快。
安重陽給白染霖打了個電話:“今天中午我去酒店,還是一號包間?”
“一號包間是您的固定包間。當(dāng)然,您要是不喜歡可以換?!卑兹玖匦χf道。
“行。”安重陽點點頭,“今天中午,暫定四個人?!?p> “好的?!卑兹玖貞?yīng)道。
安重陽掛了電話,閉目養(yǎng)神休息了一會。
現(xiàn)在時間快中午,路上正堵著。
安重陽感覺自己沒來由的對這個生養(yǎng)自己的地方感到一陣厭惡,好像有什么東西在驅(qū)趕自己離開這里。
安重陽對逗逗問道:“我為什么對這個地方這么討厭?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嗎?”
“因為貧瘠?!倍憾赫f道。
“貧瘠?”安重陽有點納悶,“幽州可是帝都的護城河,稱不上貧瘠吧?”
“你仔細(xì)想想,整個北方,除了帝都,還有哪里是值得稱道的?幽州嗎?”逗逗冷笑道,“北方承擔(dān)了兩千年之重的氣運,如今北方已經(jīng)漸漸垮掉了,它需要休息?!?p> “還有這說法?”安重陽納悶道。
“我瞎編的?!倍憾盒α艘宦?,“誰知道你感覺得什么亂七八糟,估計跟女孩子一樣,每個月都有那么幾天吧?”
安重陽無語。
“真是差點就信了你的鬼話?!卑仓仃柾虏鄣?。
逗逗沒有再搭理。
車子安穩(wěn)到了酒店,安重陽下車便看到白染霖在門口等待。
“等了多久?”安重陽笑著問道。
“沒多久沒多久?!卑兹玖匦Φ?,“安總咱們直接上去還是?”
“上去吧?!卑仓仃栆贿呑咭贿厗柕?,“上次高曦麟他爸的事怎么樣了?”
白染霖苦笑道:“他這幾天天天都來,就是時間沒一定,不過一般都是飯點?!?p> 白染霖剛說完,就聽到有人給自己打招呼:“老白,今天難得見到你下樓啊!”
“高總?!卑兹玖乜嘈χ鷣砣舜蛘泻?,“這位是安重陽安總,這位是高安遇高總。”
白染霖為雙方做了簡單介紹。
安重陽難得主動地跟高安遇握了個手。
“安總,您的名字真是快被閨女叨叨的磨出繭子了。”高安遇苦笑道,“實話跟您說,這些天可是沒少被閨女叨叨讓我撤資?!?p> “我現(xiàn)在都能猜出來她說了什么?!卑仓仃柨嘈Φ?,“我閨蜜都被這個渣男給耽誤了,一個渣男能干什么好事?諸如此類吧?”
“看來你跟我閨女是真熟啊!”高安遇豎起了大拇指,“差不多都是原話了?!?p> 安重陽嘆口氣,做了個“請”的手勢:“咱們里面聊?”
“不當(dāng)誤您吧?”高安遇沒有跟安重陽推諉,今天他是以長輩身份來的,安重陽讓自己先走是應(yīng)該的,自己謙讓反而顯得矯情。
“沒事沒事?!卑仓仃栒f道,“來的是盛忠誠和他兒子,盛忠誠您應(yīng)該認(rèn)識吧?”
“認(rèn)識認(rèn)識。”高安遇笑著說道,“石市就那么點人,基本上都是就算不熟,也是見過面。更何況盛總也是咱們酒店的大會員、老顧客了。”
安重陽點點頭。
兩人一邊閑聊一邊進了房間,等白染霖出去安排餐飲的時候,高安遇終于開始正題。
“我家姑娘跟胡悅希也是從小玩到大的,按你們的話說就是發(fā)小加閨蜜。”高安遇說道,“我這個做父親的也是難辦,大概情況剛才也都說了。今天我呢倚老賣老一回,希望安總不要介意,能不能給我說說你的想法?”
“什么想法?”安重陽反問道。
“你當(dāng)時對胡悅希的態(tài)度,以及你現(xiàn)在對胡悅希的態(tài)度?!备甙灿鰡柕馈?p> “以前的就不說了,沒什么辦法證明真假?!卑仓仃枔u搖頭,“我只說我現(xiàn)在的態(tài)度:我只是把她當(dāng)做最值得留戀的回憶和最美的風(fēng)景,但是我不會再去碰觸和打擾她?!?p> “也就是你有新的喜歡的女孩了?”高安遇接著問。
安重陽搖搖頭:“我喜歡過別人,也被別人喜歡過。但是后來我發(fā)現(xiàn),這些都是會過去,是人類身體激素帶來的生理本能。所謂的父愛、母愛、愛情、友情、忠誠等等等等,這些都不過是人類對身體激素反應(yīng)和生理本能反應(yīng)的美化。所以我打算拋棄所有人和所謂低級動物之間共通的東西,去完成一個目前來看只有人類才具有的東西,或者說愿望?!?p> “什么?”高安遇有點不理解安重陽說的話,感覺這就不是個正常人。
“平等與和平?!卑仓仃柕卣f出自己的目標(biāo),他已經(jīng)做好了被嘲笑的準(zhǔn)備。
因為他已經(jīng)因為這個目標(biāo)被嘲笑過很多次了。
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想把這個告訴高安遇,這個第一次見面的陌生人。
“你終于把你心底的東西說出來了?!?p> 周圍的一切都靜止了。
逗逗從安重陽身體里面鉆出來,失落地看著安重陽:“你為什么寧愿對一個外人、一個第一次見面的人說,也不愿告訴我這個與你同生共死的呢?”
“有什么關(guān)系么?”安重陽嘆口氣,“我本來不想跟任何人說,我害怕被嘲笑。但是不知道為什么,我忽然想說出來,好像有什么東西堵在胸口,再不說出來我怕自己會被憋死?!?p> 逗逗點點頭:“我知道,我們是一體的?!?p> “記住,我們是一體的?!?p> 說罷,重新回到安重陽的身體里。
一切恢復(fù)原樣。
安重陽不知道他為什么最后要把一句話重復(fù)兩遍。
高安遇有點懵逼。
他不知道這前后有什么關(guān)系,但是他明白一點,這個孩子絕對跟常人不同。
至于說是瘋子、神經(jīng)病,還是天才、偉人,那真的不是他能夠判斷的。
但是他知道一點:自己不能再跟安重陽聊這個話題。
于是高安遇笑著點點頭:“沒想到安總還有這么偉大的目標(biāo),祝安總早日實現(xiàn)。”
一邊說一邊舉起手中的酒盅,他喜歡喝白酒,便用的酒盅盛酒。
安重陽這次喝的甜白葡萄酒,用的細(xì)長高腳杯。
為了在碰酒杯的時候比高安遇低,安重陽可真是廢了老勁,酒差點就撒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