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屋里一片柔和,雕花的窗外竹影婆娑,沈云舒早早地起床梳洗,秋濃正幫她梳妝,見自家姑娘滿目春光的,不禁問道,“姑娘為何如此高興?”
“今日出游?!鄙蛟剖嬲f道。
秋濃卻急了,“可是與那柳耆卿?!”
沈云舒不緊不慢地說道,“與趙清儒。”沈云舒不會說柳耆卿也在,生怕嬤嬤聽了不讓她去。
“姑娘可太貪玩了,萬一被嬤嬤發(fā)現(xiàn)了該如何?!”秋濃說著說著,壓低了聲音說道,還訓(xùn)斥她不要私自與那柳耆卿出去,若被旁人發(fā)現(xiàn),傳到老爺耳里,那就糟糕了。
“我自有分寸,今日你與我一同前去罷?!鄙蛟剖嫘Φ馈?p> 沈府的轎子停在趙家門前,只見趙家的仆人正收拾著出游物品,趙清儒、趙烈、李天鑄李玉梅等人已齊聚一起,整裝待發(fā)。
沈云舒下了轎子后,手執(zhí)蒲扇,趙清儒趕緊迎了上來。
不久,身后又來了一輛轎子,便是那孟家大少的。
孟嘉衡見了沈云舒后便朝她走了過來,一旁的趙清儒手中的團(tuán)扇遮了大半的臉,正羞澀地看著孟嘉衡。
“見過二位姑娘?!泵霞魏庾呱锨皝韱柡?。
沈云舒只是點了點頭,回道:“見過孟公子?!?p> 隨后,沈云舒扯了扯趙清儒的袖子,拉著她上前來。
“見過......孟公子?!壁w清儒怯怯地說道。
只見孟嘉衡點了點頭,便走去那男人堆里頭了
趙烈新得了一匹良駒,怎么說也要騎著它去郊外,一群男子覺著新奇,圍著他這匹良駒細(xì)細(xì)地打量,贊不絕口。
沒過多久,柳耆卿、衛(wèi)御、秦宏秦淑等人來了,沈云舒拿起蒲扇半遮臉,她用余光瞥了一眼柳耆卿,只見柳耆卿也朝她笑了笑。他今日穿著一身白衣,腰間懸玉,果真是一副才子的作派。
臨安的郊外有一處別院,趙家風(fēng)光時購置了許多宅子與田地,家族日漸冷落后,才變賣了一些家產(chǎn),唯有這一處古色典雅的別院留了下來。
管家迎了出來,仆人們收拾著東西,沈云舒跟在眾人身后,走進(jìn)了院子里頭。
午后,李家姑娘李玉梅、秦淑、趙清儒等人聚在院落里聊著一些體己話,沈云舒百無聊賴地歇在屋里,她有些昏昏欲睡,提不起勁頭。
一旁的秋濃見狀,讓她多與各家姑娘打交道,熟識熟識才是。
于是沈云舒搖著蒲扇出了屋子,近來入秋,微風(fēng)見涼,男子們在郊外蹴鞠去了,她也想去,不過算了,還是與女子們攀談攀談罷。
“可是乏了?”趙清儒見她無精打采的,面容疲憊。
“許是季節(jié)更替,身子不大舒適?!鄙蛟剖孀谮w清儒的身旁。
李玉梅甚少與沈云舒打交道,今日難得見她,便關(guān)切地問候了幾句,但沈云舒也只是淡淡地回應(yīng)。
“那孟家的公子著實出眾,不知令堂有無為你們物色一番。”李玉梅問道,她自小與人訂了娃娃親,因而一心一意地等著那個未曾謀面的男子。
話罷,趙清儒的臉紅了。
“我覺著孟家是不錯,我阿娘很是喜歡?!鼻厥缭挷恍揎?,直白地說了出來。
沈云舒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又看了一眼趙清儒,問道,“不知令堂如何打算?”
“年紀(jì)尚小,還未作打算?!壁w清儒說道。
女子們向來羞于說這些話,但若有心儀之人,也是身不由己,畢竟媒妁之言,父母之命。
李玉梅卻想起孟家設(shè)宴那日,李母把聽聞告之于她。
“據(jù)聞孟母很是喜歡蓁蓁?!彼f道。
此話一出,趙清儒、秦淑臉色都不太好看。
沈云舒覺得這李玉梅也是個不清醒的,她眸子往上一抬,頗有不悅之意。
“多慮了,我父親意不在孟家?!鄙蛟剖嬲f完,那兩人的心才落了下來。她父親是意不在孟家,她亦是意不在此。
待日光逐漸溫和,眾人要在郊外泛舟,秋濃攙扶著沈云舒來到江邊。
“沈妹妹!快來這!”衛(wèi)御朝她招了招手,便上還站在李玉梅的胞弟李天鑄。
只見柳耆卿已撐著竹篙站在那一葉扁舟上,身姿偉岸,一身白衣。
秦淑走上了孟嘉衡、秦宏的舟上,趙家兩兄妹一起,李玉梅看了一眼柳耆卿,她自是要去李天鑄那,可衛(wèi)御卻在邀沈云舒,讓她一時猶豫著不知去哪。
“你過去罷,我無妨?!鄙蛟剖婵此平o李玉梅一個臺階下,畢竟李玉梅可是有婚約在身的待嫁女子,自然不好與柳耆卿一起,實則沈云舒根本沒打算去衛(wèi)御那,她轉(zhuǎn)身上了柳耆卿的舟。
“姑娘似乎不大情愿啊?!绷惹湫λ?。
“可真是被你瞧出來了?!鄙蛟剖娲蛉さ?,一旁的秋濃不放心自家姑娘,也走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