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子征跟淺紫花在街上的一個長椅上閑坐。淺紫花絮絮叨叨的說起自己的閨蜜蔡雯雯。說她是個奇女子!思路像個男孩子,很有邏輯,很理性,但是又有點孩子氣。管子征沉思著,只是傾聽著,比起淺紫花的說話內(nèi)容,他更喜歡她的說話時的聲情并茂,手舞足蹈的樣子。管子征第一次意識到,淺紫花是個女孩子,而不是自己的助手之類的。淺紫花今天穿著他也第一次打量起來了。
淺紫花長發(fā)及腰,染了奶白灰的流行發(fā)色,她自己說這樣很成熟點。頭發(fā)左側(cè)夾個蝴蝶發(fā)卡,淺淺的紫色。衣服今天也穿著利落的休閑服,上面粉紅色毛衣,下身紫色運動褲,總體看上去比較少女風,有點日系的感覺。但是可愛中又有點沉穩(wěn)。
“你說,蔡雯雯是不是有點異樣?”淺紫花一本正經(jīng)的問管子征:“她,我的閨蜜是不是有點異樣呢?”
“她喜歡你?”管子征開玩笑道。
“你指的是朋友間的喜歡吧?我們關系很好,但是她總是撒謊,說一些有的沒的的謊言,經(jīng)常能氣倒我。但是,總體上她對我挺好的?!?p> “那她平時撒謊什么呢?”
“比如有一次,我問她你最近干嘛去找趙成功?她怎么回答的。她說我有點想伴大款!其實,后來我知道她壓根沒興趣,只是隨口撒謊。她去找趙成功其實為了一幅畫的歸屬。后來我問她,什么畫呢?她又撒謊,說畫賣了。也難怪,她的家里是做生意的,撒謊起來信手拈來的。但是,我能感覺到,出撒謊以外,她沒有虧待我什么?”淺紫花一面迷霧中一樣:“不知道蔡雯雯想什么呢?只知道她對我沒有惡意!”
管子征呵呵呵笑了。
這時,管子征看著遠處揚起的旗幟,是紅色的廣告旗幟。他突然心里一痛,想起來了一個晚上的事情,可能并不是自己的親身經(jīng)歷,但是自己卻仿佛置身于一片紅旗中間。他看見一個人跪在地上,哀求著寶座上的一個人:“父親,我用生命換回我的摯愛的生命?!?p> 那位稱為父親的人,生氣道:“我要你看著你心愛的人,在你眼前死去!”
說完,一個劊子手拿著小刀,從紅旗下面拉出一個女人,然后一刀刀的割肉起來。
“滅月?。∧闶悄ё逯?,怎么能跟人類參合一起呢?我生為你的父親,要你成為真正的魔族!殺吧,殺吧!”魔王哈哈狂笑著。
滅月不忍看著自己心愛的人死去,閉上雙眼哭泣著。
魔王呵斥道:“左右護法,把滅月的眼睛打開,讓他見識一下什么是魔族?你不是人類,沒必要仁慈??!你……”
左右護法上前,沒想到滅月用雙指摳出自己的眼珠,用力一甩,說:“父啊!我不配跟你!但是我也不想背叛我的所愛。我只求一死,求你不要折磨我所愛的女人??!”
紅旗招展!滅月?lián)P天長嘆:“我為什么是我?我為什么不是你?我為什么不是人呢?也許我是人,我是人,我是個好人!魔也是人,人就是魔!他們本來不分彼此的!我心中的愁苦,求上蒼給我的答案,好讓我安靜的上路。我是魔,還是人!我是誰?我到底怎么了?我希望我所見的是虛幻的,痛苦也是虛幻的!殺人者死,為我死者我有罪!求你上蒼開眼?。∥沂侨?,我確定是有愛心的人??!”說完,滅月哭暈在地!
魔王冷酷道:“沒用的東西!”他用手一揮,那個女人被魔火吞噬,灰飛煙滅了!
管子征冷汗直流:“難道那場景就是滅月的事件!”
同時間,趙成功的畫廊迎來了他的大客戶,那個要求畫飛天的女客人。女客人帶著墨鏡,從豪車里走出,高跟鞋落地那刻,趙成功第一次驚人天人,這個女客人太漂亮了?;蛘哒f她的氣質(zhì)很高雅,五官很很一般,但是組合起來給人一種安詳從容的感覺。她就是黑西法的未婚妻,陳默默。陳默默也是魔族的人,是上古時期跟天界對抗的魔界拿天柱的魔族。魔族中有一類人,天生守護天柱的族群,天柱是魔界通往天界的通道,只要天柱在,魔族就有可能直上天界。而陳默默就是這族人中血祭祀。天界把天柱的入口封住了,但是無法摧毀天柱,因為天柱的力量很奇怪,堅如磐石,無堅不摧。令人匪迷所思的是,天柱好似天生存在于此,天界任何人都無法摧毀它!魔族就認為這是摧毀天界的吉兆,即使魔界上不了天界的入口,但是希望還在啊!摧毀天界指日可待,起碼有朝一日能爬上天柱,殺入天界!
陳默默下車時,趙成功直勾勾的看著她,她見怪不怪了。她習慣于沉默,不言茍笑的向趙成功點點頭。趙成功受寵若驚的回應道:“你就是那位陳小姐吧,我這里已經(jīng)為你畫好了飛天畫,原畫給你放在大廳里掛了起來,方便你欣賞,不過你一定在手機里看過它的照片了吧。絕對物超所值的好畫稿?!?p> 陳默默不太喜歡這個趙成功的說法,但是心里波瀾不驚的問:“我們先看看那副畫吧?!?p> 趙成功在前面帶路,陳默默在后面跟著,保持著三米的距離。但是趙成功還是敏銳的嗅到陳默默身上的體香,他有點期待著什么?他突然嫌棄自己的店太小,打掃的不干凈之類的胡思亂想!
管子征的飛天畫就掛在店里的大堂的正中央,足足跟人一般大小。陳默默看著飛天畫,手激動的撫摸著:“對,就是這種感覺。雖然有點改動,但是這種感覺不會錯的!”她瞬間想起了以前在魔界時,跟一個男人的背影,那個男人就在這幅飛天畫下面,回首沖她微笑著。那種微笑比起黑西法的微笑的詭異要透露出一種淡定和平靜,即使他本身已經(jīng)很疲憊了,但是他還是給她一個微笑,用最后的力氣帶動面部肌肉去沖她微笑。而背景就是那幅飛天畫,現(xiàn)在這幅飛天畫又出現(xiàn)了。這意味著什么呢?他還活著嗎?
那時候,她很沉默,看著他的微笑,沒有說什么。只是矜持的端著自己的架子,對他呆望。她不理解那個男人的理想怎么這么傻乎乎的,但是自己卻有點抵擋不住他的疲憊的微笑。時隔多年后,她發(fā)現(xiàn)錯了。她愛上了這個男人,以及那個男人的傻傻的理想!可是,他去哪里呢?這個男人人間失蹤了!陳默默后悔不已,如果時空能倒流,她想抱著那個男人,告訴他:“我愛你,以及愛的你的一切,包括你的理想!”那個男人的名字叫什么?她也不知道。
那個男人闖入天柱魔宮,就是試圖毀掉天柱,拿著高爆炸藥,去炸毀!但是天柱怎么可能隨便炸掉。起初,陳默默守護著魔宮,第一次聽說如此搞事情的。就放開讓那個男人去炸天柱。一次次的來,一次次的失落的回去。陳默默都是又好笑好氣。天柱是不可摧毀的!直到一年后,那個男人不再來了,她開始想念這個男人了。對那個男人,她記得他說過:“愚公移山,水滴石穿?!钡?,他突然失約般不出現(xiàn)了。陳默默有點慌了,難道那個男人出了事情!而那副飛天畫,就是男人沒事干時,閑看的。有時掛在魔宮的柱子上看,而后思想自己的新炸藥配方。有時掛在天柱上看,而后思想人生!總之,每次失敗后,男人就把飛天畫掛起來,看了好久,才信心滿滿的回去制造新的炸藥!大概,這幅飛天畫有神力吧。總能治愈男人的心里的失敗后的陰霾!
陳默默是美女,美女總是矜持。她希望男人能多看她一眼,可是男人更多的想的是怎么炸掉天柱,維護世界和平這種可笑的理想。陳默默遠遠的看著男人拿著炸藥去炸天柱,而后灰頭土臉的回來,嘴里嘟噥著:“我要更大的炸藥才行?。 ?p> 有一次,陳默默忍不住了。因為這個男人在天黑時也來炸天柱,而陳默默正在睡覺。她故作平靜對男人說:“你因為拿原子彈,拿氫彈來炸天柱?!蹦腥司趩实溃骸拔也粫茖W??!或者說我的科學沒到那個境界??!”(這個世界修仙的叫玄學,而另一個學問就是科學。他們彼此不相容,起碼現(xiàn)在如此。)陳默默冷笑道:“那你去學習吧!科學不是要學習的嗎?”
后來,那個男人沒再過來了。起初,陳默默以為他有事情了。但是后來一想,會不會去學科學了。她埋怨自己起來了:“那科學可不是一般人能學的??!三五十年回不來的!而且容易出科學實驗事故啊!”一想到這里,陳默默自怨自艾的說:“早知道不說那句話了?!标惸瑸榱苏夷莻€男人,離開魔宮,來到了人間,她見到了黑西法,這個迷人的家伙。但是,陳默默后來討厭起了這個黑西法,黑西法有點自信到自戀,跟他說話等于對牛彈琴!現(xiàn)在的陳默默還在退婚的過程中,黑西法壓根不在乎陳默默!黑西法要一統(tǒng)三界,一個大傻叉!陳默默越來越想念那個男人了!那個用炸藥炸天柱的科學怪人——傻傻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