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瑾玨最終也算是軟磨硬泡才磨得皇后終于松了口,只是花宴的事情是怎么都沒有商量的余地了。
花宴其實一般情況下皇子們也不會全程出席,只是他們可能會在某一時刻被喚來出現(xiàn)一下而已。一般那所謂的“一下”就恰好能夠趕上各府小姐們展示才情的時候。
蕭瑾玨努力克制著情緒直到陪了皇后用過晚膳、請辭離宮,才上了臉。
“王爺……”
馬車上,張蕊的柔聲細語卻是讓他終究是爆發(fā)了出來,“表姐,你我都知道母后把你安排在我身邊的意思,但我當(dāng)真是對你沒有男女之情?,F(xiàn)在知曉你常住我府上的人并不多,若是你愿意離開還能夠找個優(yōu)秀的夫婿,何至于一直與我糾纏至此?”
見女子沒有吭聲,他冷笑一聲:“當(dāng)真九王妃的位置如此重要?”
張蕊比蕭瑾玨大上了半歲不止,他自幼就在仁明殿瞧見這么一個與自己年紀相仿的小姐姐。但那個時候他只是覺得這個人有點兒討厭:明明母后是自己的母后,為什么母后老是要夸她乖巧?明明皇兄是自己的皇兄,為什么皇兄帶自己玩還要帶著她一起?
只是皇家的男兒入學(xué)堂還是早。識字讀經(jīng)之后蕭瑾玨便知道了表姐是女子,男子對其應(yīng)禮讓、包容。但皇家的男兒同樣也是早熟的,隨著年齡的增長,他逐漸意識到了母后身為一國之后卻花費這么多心思在一個母家的后輩身上的意圖,而這個原本還隱藏在姑侄外衣下的謀劃在蕭瑾玨搬出宮外的時候被揭露了出來。
或許在皇后看來,她的侄女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管理九王府中的大小事務(wù)了,但只有九王府的人才知道,張家小姐不過是被當(dāng)作貴客供起來了而已。
府藏嬌人卻不愿娶之。
數(shù)日之后知曉了這其中彎彎繞繞的穆箖蕓反正是在無限感嘆皇后的失算。
皇后娘娘一心想著讓自己的侄女和兒子從小培養(yǎng)感情,以便日后可以順水推舟,卻哪里想到即便是再聽話的皇子,本質(zhì)上還是一個處于叛逆期的十幾歲的少年郎而已。叛逆期可不就是牟足了勁兒與家長對著干么?尋常人家的孩子在日常小事上就可以與父母意圖背道而馳,這早熟的王爺,總不能說連婚姻大事都不能夠抗?fàn)幰幌掳桑?p> 其實,給這兩人在十余歲的時候安排一場偶遇,或許比這么青梅竹馬著感情還要來得好上一些。
畢竟張蕊的的確確是個貌美且優(yōu)秀的女子。
可惜的是皇后沒有意識到這一點,兩個當(dāng)事人也還沒有認識到這一點。
面對蕭瑾玨那般刻薄尖銳的問題,張蕊終是開了口:“并不是,我只是心悅于表弟而已?!?p> “你若是這般說,那么我也就放心了?!笔掕k嘴角勾起一個弧度,“我可喜歡執(zhí)金吾這個位置了,事兒不多,俸祿卻不低。畢竟我越輕松,說明京城越太平?!?p> 他合上了眼睛,選擇對張蕊的有些藏不住的失落進行根本上的忽視,有些懶散地靠在馬車上,“就是可惜了,立不下功勞,什么時候才能夠擁有自己的封號呢?不如讓父皇賜我一塊封地讓我離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