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孔子孟怒吼,亦是麒麟吼。
一聲咆哮直接吼散罡風。
“死來!”
孔子孟一躍而起又從天而降,洛元簫來不及躲閃,只能以劍身抵御。
轟!煙霧彌漫,散去過后,洛元簫躺在泥坑中不??┭?。
另一旁,水做的巨虎不甘怒吼,化作水花散落在地,汩汩徑流注入洛元簫所在的泥坑,將其浮起。
“死來!”孔子孟和麒麟同時撲向洛元簫。
“魏王要敗了嗎……”
有武將在唏噓,有文臣在譏諷。
“殿下……”木沐與蘇木扣緊了心弦。
就在那瞬間,罡風又起。這下刮花了孔子孟的臉,吹翻了麒麟。
吼!不甘的怒嘯。
虎而白色,縞身如雪,無雜毛,嘯則風興。
洛元簫跳出泥坑,撕爛上衣,后背金光大作,他咧嘴一笑,“我的靈紋圣獸還沒有現(xiàn)形呢!”
吼!那只吊睛白虎如同白色利劍,探向麒麟。
“我們繼續(xù)!”洛元簫揉了揉脖頸,骨頭噼啪作響。
“我本留了一招準備給帝哲炬的,現(xiàn)在賜給你!白虎斬龍術(shù)!”
洛元簫扔掉“天下第一劍”,直撲上前,與孔子孟拳拳到肉的互搏。
“好一個斬龍術(shù),比那什么勞什子搏龍術(shù)好多了!不能斬龍,搏龍有什么意義!”洛元笛聲音很大,傳入孔如晦的耳里好生刺耳!
不過一刻,洛元簫與孔子孟渾身染血,面目青紫、猙獰、全非,洛元簫修為不及孔子孟,無奈受了不少重擊,所回饋與孔子孟的少之又少。
“認輸吧!”孔子孟一拳正中洛元簫心口,洛元簫一口氣接不上來,仰臥在地。
孔子孟漠視著洛元簫,“為你留點臉面。”
洛元簫起身,露出染血的牙齒,“你不敢殺我,但是我敢殺你!”
孔子孟眉頭一皺,“你以為我們所謂的生死戰(zhàn)真的要抉一個生死?若是可以,我以將你挫骨揚灰!”
洛元簫搖頭,看向孔如晦的坐席,“你們?nèi)褰炭嗪κ廊艘丫?,本王立志滅儒,先將你孔家男丁屠滅,女眷關(guān)入掖幽庭,童稚發(fā)配浣衣局。”
“你好膽!”孔子孟虎目錚亮,“我孔家圣王創(chuàng)儒術(shù),教化萬民,為原族乃至角木界夯實了萬世根基!你辱我孔家,雖百死不可救贖!”
“麒麟踏!”
孔子孟凌空抬腳一踏,氣壓頓時繃緊,一只黃金麒麟蹄正洛元簫頭上砸下。
不見山崩,卻見地裂。一時間影湖湖水翻騰,掀起道道滔天巨浪拍向岸邊,擊碎了湖畔堤岸,擊垮了新生垂柳。
“殿下!”蘇木和木沐欲沖向前去,被幽冥圣女拘住。
“稍等片刻?!庇内なヅ浑p明眸可探虛妄,已然發(fā)現(xiàn)倪端。
待湖水潮退,留下巨大水洼,飄散著零零散散的血液,趨向消散。
“殿下!”木沐癱坐在地,目光呆滯。
“沒事,殿下沒事,”蘇木凝望水洼里的那攤血跡,美眸露出異彩,“殿下沒事……”
“魏王是隕落了嗎?”人群中有人不可置信。
“孔家這次是犯下大錯了!”有人在幸災樂禍,有人則是單純的為奪圣之戰(zhàn)而擔憂。
長孫肅和孔如晦沒有舉動,依舊饒有興致地觀看湖畔的風景。
孔子孟的怒火漸漸冷卻,隨之帶來的便是后怕,殺死同族圣子,罪名可以株連全族。
吼!
白虎不甘地倒下,化作靈氣反哺世界。
“死了也是活該,”孔子孟振作心情,不屑說道,“這般程度,在帝哲炬面前也是飲恨而亡?!?p> “這把劍夠重,那么大的浪都沖不走!”
孔子孟落下冷汗,回眸望去,一股黑霧化形,洛元簫一席白衣款款走出,拾起“天下第一劍”。
“是暗皇的霧影術(shù)!”人海頓時沸騰。
洛元笛拍案叫絕,“沒想到這麒麟圣子與一個替身打得難舍難分,貽笑大方,貽笑大方!”
清輕所在的圣靈教座席已然歡騰,都是親近魏王府的派系?!拔壹宜母绺缯嫔硪怀觯瑪乜鬃用先缤瑪刎i狗!”清輕揮舞拳頭,不失英姿。
洛元簫摩挲劍身,瞥了一眼孔子孟,“這把劍本王還未取名,既然要滅儒,那么本王就為它取名喚作‘正法’?!?p> “殺你孔子孟,以正法家!”
劍指孔子孟咽喉,先是劃出幾道罡風,孔子孟怒吼抗下,隨后洛元簫刺出一劍。
孔家的術(shù)法是沒有暗皇一脈的術(shù)法速度快的。孔子孟來不及躲避,右手麒麟臂只能抓住劍刃以來阻礙。
堅硬如麒麟臂,也在“天下第一劍”下劃破了皮肉。
吼!麒麟飛奔而來救主,一掌拍在洛元簫身上,結(jié)結(jié)實實、毫無花哨。
洛元簫被擊飛,在空中再度化作黑霧消散,依舊是霧影術(shù)的假身。
吼!白虎又被喚出,飛撲在麒麟身上,尖牙刺入麒麟喉嚨,直接飲恨。
靈紋圣獸一死,孔子孟直接慘遭反噬,一身氣血忍不住翻騰,嘴巴、耳朵、眼睛、鼻子,凡七竅皆流血。
孔子孟痛苦哀嚎,“我不信,我堂堂二劫劫靈境敵不過你這個天靈境!”
洛元簫又從黑霧中踏出,撿起正法劍,面色煞白,霧影術(shù)對于他的境界來說,極為消耗。
“洛元簫!你縱有暗皇一脈的傳承又如何!我祖青龍圣王,開創(chuàng)原族盛世,暗皇不及他,麒麟圣王也不及他!”
孔子孟吐出一冊玉簡,在太陽下金光閃閃。
儒道真經(jīng)。不僅僅是一種功法,也被開創(chuàng)者青龍圣王刻下做成一件圣王兵,不過這是一件仿品,圣王兵稀少招惹紛爭,由孔如晦私人保管。不過即使是圣王兵的仿制品也是實打?qū)嵉氖ケ?,僅次圣王兵一籌。
“歲寒,然后知松柏之后凋也……”孔子孟口中呢喃,念起真經(jīng),瞬時萬物寂靜,所站立之處靈氣含量極速降低。
刷!一道金光自儒道真經(jīng)里爆發(fā)打向洛元簫,說是金光附帶的卻是凜冽的寒芒。
歲寒光。頂級天靈術(shù)。洛元簫被擊中化作冰雕,以至于身后幾丈的草坪顆顆萎靡、干枯、腐朽,落上白霜,觸之化作冰塵。
“儒道三千卷,通神亦至圣。洛元簫,我有道藏三千,看你如何躲!”
孔子孟大手招展,儒道真經(jīng)玉簡綻放神圣光華,所刻文字飛在空中化作一個個符文,似乎是點點星辰確有普照萬物的光華。
歲寒光!
寒芒匯聚一點。
一道黑影成型,托著正法劍刺穿三千到匯聚的寒芒,抵御了可冰凍粉碎一切的寒氣,扎在孔子孟胸膛。
這是影隨劍,苦修終成正果。洛元簫硬抗歲寒光的余波,凍作了冰雕。而孔子孟口中咯血,后背露出的劍尖血水汩汩流淌。
“區(qū)區(qū)天靈境,讓我這般凄慘!”孔子孟拔出正法劍,胸口露出血洞,可見骨骼血肉。
孔子孟以劍為杖,步履蹣跚地走向化作冰雕的洛元簫,滿腔的恨意,須以人命才可消除,口中不斷惡言,“我要擊碎你,讓你灰飛煙滅……”
“你在做白日夢嗎!”
包裹洛元簫的堅冰正在肉眼可見的融化,孔子孟不愿出現(xiàn)變故,步伐愈加快速。
就在一瞬間,洛元簫炸開冰封禁錮,戲謔地看著孔子孟,“用什么術(shù)法不好,你這歲寒光,能敵得了水姬圣術(shù)?”
“洛元簫!”孔子孟劍指洛元簫,雙目通紅,不甘地怒吼,“你不過天靈境,若沒有身份使然,土雞瓦狗爾!”
洛元簫咧嘴,“你我都是強弩之末,少說廢話,一錘定音罷了!”
孔子孟微微點頭,正法劍插在地上,從儲物袋拉出一張九霄佩環(huán)古琴,右手撥彈琴弦,左手按弦取音。右手指尖忽而擘、忽而托、忽而抹、忽而挑、忽而勾、忽而踢、忽而打、忽而摘,左手手指忽而吟、忽而猱、忽而綽、忽而注、忽而上、忽而下、忽而進、忽而復。
一曲天籟之音,剛而不燥、弱而不虛、剛?cè)嵯酀⒙暻椴⒚?。眾人皆陶醉,洛元簫齒嘬舌尖,強斂心緒清明。
當啷一聲,孔子孟右手一打,左手一進。
洛元簫瞪大眼珠,身體微側(cè)。腳邊土地儼然被劃開了一道幾丈長的裂痕。
“我不甘!”九霄佩環(huán)琴落在地上,崩開了三五根琴弦,正法劍倒在地上,發(fā)出清脆聲響。
“我家麒麟兒已輸!”
孔如晦已然心力交瘁,不敢相信,報以眾望的天驕之子慘敗于一個低位修士手中。
“既然是生死戰(zhàn),你可以死了!”洛元簫衣袖一擺,靈紋圣獸白虎直接飛撲。
“敢爾!”孔如晦大驚,一掌打向白虎。
突然刀光劍影,姬由己持刀斬碎手印。
“姬由己!你是何意?是想要冒天下之大不韙嗎!”長孫肅也出手,手握符文與姬由己交戰(zhàn),一時間打得天昏地暗。
孔如晦趁機又對白虎打了一掌,青衫擺動,擋下一擊。也是此時,那利爪切下了孔子孟的頭顱,那巨掌將頭顱拍成碎泥。
孔家的希望沒了,這一世奪圣之戰(zhàn)孔家宣告失敗,一世之氣運剝離。
“我兒……”孔如晦目呲欲裂,已有血絲爆滿。
孔如晦嚎啕大哭,瞪著孔子孟的無頭尸身,瞪著阻擋自己的葉先生,胸腔填滿悲憤。
“葉青,我孔家與你勢不兩立!”
孔如晦拔劍便上。
“奪圣之戰(zhàn)在即,魏王冒天下之大不韙斬殺同族圣子,消耗我族氣運,不可饒恕!”孔家人和長孫家人義憤填膺,鼓動人群隨時民變。
洛元筑拔刀,沖向人聲鼎沸之地,大批玄衛(wèi)同時調(diào)動。
一記小生靈術(shù),抽光了洛元簫所有靈氣,他癱坐在地上,眼睛瞟向孔家和長孫家坐席,他在等待。
“洛元簫,你斬殺同族圣子,其罪當誅,我來收你性命!”
終于從那里沖出人來。
“我一直在等你,長孫元篌?!甭逶嵠D難坐起,看清眼前的執(zhí)劍人,那副儒雅恬靜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