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輕輕開了,路姜低著頭挪了進來,悄悄坐在藍裳旁邊。
那邊孟明遠與管校長談興正濃,黃岑也是滿面笑容,看來進展順利,只是看了一眼他。
楚岳紋絲不動,只是臉側(cè)向他:“你怎么回來了?”
“我媽讓我后天跟你一起回去,后天不是姑婆的大壽嗎?”路姜垂頭喪氣。
楚岳冷冷地看著他,蹦出一句:“活該。”
路姜許是受打擊慣了,只是聳聳肩,沒做聲。
藍裳眼觀鼻,鼻觀心,雖然這兩人中間還隔著自她,仿佛一個字也沒聽見。
一場飯吃下來,藍裳很滿足,她不用如管黃二人一般要時時看孟明遠的反應(yīng),也不用像路姜般心神不寧,更比不上楚岳的忙碌。
孟明遠告辭離開,似乎有話要對藍裳說,后者有意無意地后退了一步,意思很明顯,別找我,你們談的事我不懂,也不想問。
楚岳暗中地搖搖頭,她的拒絕還是一如既往不留情面,不過還知道沒有明面上說出來。
孟明遠的車已走遠,楚岳客氣地跟管黃二人道別,這兩人都看得出來,無論眼前之人與孟明遠關(guān)系如何,但是方才對他的器重卻是不爭的事實,因此也極為客氣。
藍裳站在黃岑后面,隨著黃岑最后一聲寒暄,便跟著她打算轉(zhuǎn)身離開。
“藍裳,你等一下,待會我送你回去?!背赖脑捓镉幸唤z的無可奈何,這個逃兵,總是這么亟不可待地離開他。
藍裳不由自主地捏了捏眉間,迎著黃岑擔(dān)憂的目光:“無妨,您先回去,我過會兒打您電話?!?p> 黃岑意味深長地看了看楚岳,一步三回頭地離開了。
路姜還沒有從與佳人不能相會的打擊中恢復(fù)過來:“哥,我去別的地方溜溜,安慰安慰艾麗莎,她現(xiàn)在肯定很生氣,你走的時候打我電話?!?p> 楚岳隨意地擺擺手。
藍裳苦笑地看著一步步走進的楚岳,她的思緒到現(xiàn)在都是亂的,真不知如何應(yīng)對他。
“我后天去臨海,你與我一起去吧?!背赖穆曇袈牪怀銎鸱?p> “不去。”藍裳拒絕地很干脆。
“你都不問問我臨海做什么就拒絕了?”楚岳停下腳步。
“或者出差或者去給剛才路姜提及的姑婆那位老人家做壽,無論哪一件事,我都不該同去,確切地說你不應(yīng)邀請我?!彼{裳的腳步不停,楚岳不得不快步跟上。
“你,這是什么意思?”楚岳強壓住心頭的怒氣。
“就是你理解的那個意思?!甭斆魅缢趺磿欢??
“我真懷疑你與我認識的不是同一個人。”明明在巴子村的時候甚至在納西小城的時候,這女人是溫婉的很。
“如果你這么想會好過些的話,我不介意。你可以當(dāng)我們今天根本沒有遇到?!?p> 楚岳快走了幾步,擋在她面前,好吧,近視眼的悲哀,就是看不清,一頭扎在他懷中。
“這么急著投懷送抱?那你剛才的話是不是要收回?”楚岳逗她。
“大哥,麻煩你下次不要這么幼稚,我這高挺的鼻梁都要毀了,你說怎么辦?”藍裳反應(yīng)不慢,急忙從他懷中出來。
“下次?我還以為你要與我老死不相往來呢?!?p> “正有此意?!?p> “你……”
藍裳決定速戰(zhàn)速決:“楚岳,我承認當(dāng)初我們在納西城的時候,我對你印象不錯,可是你也要明白,那時的我心境跟現(xiàn)在不一樣的”。
“說清楚。”
“我原本以為你是命運送我的恩賜,我非常的欣喜,更是對命運充滿了感恩?!彼{裳說地很慢,一字一句。
“你現(xiàn)在怎么想的?”楚岳很冷靜。
“對你敬而遠之吧?!彼{裳不確定這個詞是不是十分恰當(dāng)。
“理由?!?p> “相互不了解。”
“這可以慢慢來?!?p> “可我暫時沒有打算去結(jié)束單身生活的念頭?!彼{裳老老實實地交代。
“那你在納西對我是一見鐘情還是一時興起?”楚岳的聲音冰冷地很。
藍裳一時語塞,她更傾向于后者,只不過這話要是說出來,眼前的人會爆炸。
“藍老師,你難道在納西是想我做一對露水夫妻嗎?還是我只不過是你繁忙的教學(xué)之余寂寞生活的調(diào)劑品?”楚岳話一出,便有些后悔了,說重了。
“楚總這話我竟不能反駁,甚是有理,請回吧?!彼{裳瞇著眼看了他一眼,沒有絲毫留戀地走了。
楚岳一拳頭打在旁邊碗口粗的鳳凰木上,震地樹葉沙沙作響。
一晚上都沒有睡好,數(shù)次醒來,不是夢到楚岳上門來討公道,就是一群人指指點點說自己不配為人師,什么水性楊花之類的指責(zé),反正肥皂劇中的情節(jié)都一一出現(xiàn)了。
到最后藍裳干脆尋了本最艱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