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上午十點,飛機場。
因為工作需要,王逸今天必須要回到西林市。母親要離開了,聞盛敏便提出一起回去。
元旦的假期過半了,她也要回學(xué)校了。
要離開了,王逸不斷的囑咐著兒子:“你自己在這要多加小心。”
“我知道了,你們也要注意安全?!甭勈⑶锘卮鹬?。
分別在即,總是有很多不舍。可機場廣播里,已經(jīng)響起了廣播。提示著可以登機了。
“哥,我們走了。”聞盛敏戀戀不舍的說著。
王逸和聞盛敏走上了長長的電梯,還不時不時的回頭向聞盛秋揮手。
直到兩人的背影消失,聞盛秋才轉(zhuǎn)身離開了機場。
天藍(lán)色的汽車在馬路上快速的行駛著。
趙龍在駕駛坐上開著車,心里忐忐忑忑的,一直在猶豫要不要開口。
實在是忍不住了,趙龍小心翼翼的問道:“總裁,您就沒有什么要問的?”
按照平時的約定,趙龍需要將跟在他們后邊的‘尾巴’繞丟,然后聞盛秋在開著車出現(xiàn)在‘尾巴’的視野里。給他們來一招偷梁換柱。最后兩人在公司匯合。
可今天趙龍是直接將車開到了老小區(qū)的樓下,聞盛秋看到了,什么也沒問。
“昨天,許奕辰去了?”
只是說了簡單的幾個字,趙龍聽到后,瞳孔瞪得老大,露出了驚訝的神色。
“總裁您真是,真是料事如神?!?p> 昨天電話里并沒有提許奕辰來了,總裁竟然能猜到。真是不可思議。
聞盛秋和許奕辰做了這么多年的朋友,還能不清楚許奕辰的性格么。
“所以,你把事情都告訴他了?!辈皇且蓡柧?,而是肯定句。
趙龍心想,這下完了。昨天晚上沒慘死,今天可就說不定了。
整個人立刻變得緊張起來:“總裁,我,我只是告訴他很少的一部分?!闭f話的聲音也變得越來越小。
聞盛秋望著車窗外,退的飛快的景象,什么話都沒有說。
他不想讓朋友也趟進(jìn)這渾水。可顯然事情超出了他的控制范圍。
一直對他避而不見,許奕辰能忍到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算是不錯了。
“這不怪你?!?p> 許奕辰都已經(jīng)出手了,也是時候該和他見一面了。
他拿起電話,撥了許奕辰的號碼,對方接的很快:“你總算是想起我了。這可是你回來給我打的第一個電話,真是不容易啊?!?p> “你現(xiàn)在有空么?”聞盛秋平靜的問道。
“你要見我?”許奕辰語氣里帶著些許的不確定。
“嗯,找個隱蔽的地方,我們見一面。”
“好,地址我發(fā)給你,一會見。”
掛了電話,聞盛秋握緊手機,短信提示音響起。是許奕辰發(fā)過來的,他打開收件箱看著上面的地址。
“去豐源商務(wù)會所。”
豐源商務(wù)會所是東鄉(xiāng)市商務(wù)人士最愛去的地方。為廣大的商務(wù)精英提供一個交流,互助的平臺,聞盛秋去這樣的地方,不會引起其他人的懷疑。
到了商務(wù)會館后,就有人來給他們引路。
“聞總裁,這邊請?!?p> 那人在前面領(lǐng)路,彎彎繞繞的,最終在一座小門前停了下來。
“聞總裁,里面請?!闭f著便推開了門。
聞盛秋和趙龍兩個人走了進(jìn)去,就看到許奕辰正坐在里面,翹著二郎腿。
“哎呦,見你聞老三一面可真不容易。怎么我找的這個地方不錯吧?!?p> 許奕辰在那炫耀著。大有快夸我的意思。
“你什么時候成了商務(wù)會館的老板了?”
從剛才進(jìn)來時的情形看,聞盛秋非常確定自己的判斷。
這商務(wù)會館在東鄉(xiāng)有些年頭,根本就沒有人見過老板。如果有好奇者問,經(jīng)理就會說老板出國了,不在國內(nèi)??烧l能想到這幕后的老板就是許奕辰。
“該低調(diào)時,還是得低調(diào)嘛。放心,在我的地盤說話,除了咱們?nèi)?,不會有第四個人知道?!迸闹馗?,打包票。
用手指著四周的墻壁:“這在建造時,就設(shè)計成了隔音的。絕對的安全?!?p> 許奕辰選的地方,沒有什么不放心的。聞盛秋直接坐到了許奕辰的對面,拿起酒瓶,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今天這事,多謝謝你了?!闭f完,他便把杯中的酒都喝盡了。
許奕辰也知道,如果聞盛秋想出手,哪里還用的著他。只是他不是吃虧的手,欺負(fù)他的兄弟,就是打了他的臉。
聞盛秋的這杯酒,除了謝謝他,還有讓他不要在繼續(xù)插手的意思。
可許奕辰明顯不吃他這一招:“甭跟我來這套,說,到底有什么事還瞞著我?!?p> 聞盛秋放下酒杯,很嚴(yán)肅的表情,拒絕的語氣:“這是我聞家的家事,我不想你參和進(jìn)來。這里的水很渾?!?p> 這話明顯就刺激到了許奕辰,他蹭的站起來,質(zhì)問著聞盛秋:“你不把我當(dāng)兄弟?”
面對著他的質(zhì)問,聞盛秋并沒有生氣。很平靜的告訴他:“就是把你當(dāng)兄弟,才不告訴你。是為了你好?!?p> “你有難,我tm的袖手旁觀,這算是什么兄弟?!痹S奕辰說著還用腳踢了下茶幾,茶幾是玻璃的,發(fā)出很大的聲響。
趙龍站在那,不知道怎么勸。一個非得想知道,一個卻不想告訴他。真是兩頭難。
“就是把你當(dāng)兄弟,我不想你有事。你以后也要小心聞昌華?!?p> 見聞盛秋如此執(zhí)著,許奕辰只好退了一步。
“行了,不說就不說吧?!彼Z氣也變軟了。又重新坐在了聞盛秋的對面。
拿起桌上的酒,給自己倒了一杯。又給聞盛秋面前的酒杯倒?jié)M。
然后把酒瓶放在桌上,舉起酒杯。
聞盛秋也拿起杯子,兩個人輕輕的碰了下,隨后都把杯中的酒喝光。
看見這場景,趙龍在旁邊也算是松了口氣,這應(yīng)該算是和好了。
“如果真需要你幫忙,我也不會客氣的?!?p> 聽到這話,許奕辰這才露出笑臉:“真難得,你也有說軟話的時候?!彼闷鹁?,又給自己倒了一杯。卻沒有喝,只是拿在手里晃著。
聞盛秋卻沒有在拿起酒杯,他端坐著。襯衣領(lǐng)口處的第一個扣子沒有系,微微能看到小麥色的皮膚。
“今天這事還是得謝你,城東的項目已經(jīng)開工,建成盈利后會給你純利潤的百分之十?!?p> 城東的土地,是聞氏集團(tuán)早前就拍下來的,聞盛秋準(zhǔn)備用來建成綠色生態(tài)園。開發(fā)項目有生態(tài)園溫泉,生態(tài)園酒店,生態(tài)園俱樂部等。走的是高端路線。
“那就多謝你了?!痹S奕辰一副吊兒郎當(dāng)?shù)臉樱种械木票煌5幕蝿又?p> “這是你應(yīng)得的。還有,別做的太過。注意分寸。”
聞盛秋意有所指,許奕辰點了點頭,算是應(yīng)了。
“監(jiān)視你這么久,我只是給他點很小的教訓(xùn)罷了?!?p> 可在許奕辰這里,從來沒有什么大小之分,只有他高興或者是不高興。這次的事情讓他非常生氣,所以聞二爺要倒霉了。
許奕辰放下酒杯,整個身體倚靠在沙發(fā)上,右腳的腳踝搭在左腿的膝蓋處,雙臂成一字展開。
“咱倆好不容易才見一次面,不聊倒胃口的人。說說,昨天的宴會好玩么?”
許奕辰頓時來了興致。這蕭家被打擊的這么慘,竟然還敢送請柬給聞老三。臉皮也真是夠厚的了。
“不怎么好玩,倒是碰上了個有意思的人?!甭勈⑶镎f著,眼前浮起那個穿著鵝黃色禮服的身影。
“還好我混娛樂圈,和他們沒什么交情。要是我,昨天我才不去呢。你是不知道,蕭家的那個蕭杰北,那是個自命清高的家伙。商學(xué)院畢業(yè)的,總覺得高人一等。其實就是個不自量力的家伙。沒那么高的實力。還有陸家的那個陸晨,那可不是什么好貨色,那五樣,樣樣都沾。以后離這倆人遠(yuǎn)點。”許奕辰認(rèn)真的說著。
聞盛秋故作漫不經(jīng)心的問著:“陸家的事,你知道多少?!?p> 許奕辰?jīng)]有多想,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訴了他。
“陸家有個養(yǎng)女,好像姓郭,都在傳她是貴女。說她落難,留在誰家就能保誰家發(fā)大財。我反正是不信的。后來好像還收養(yǎng)了個女孩,不過我沒見過,是個啞巴?!?p> “從小就是個啞巴么?”
“不是,是在陸家出了事,都說她吃錯了東西,才變成啞巴的。”
聞盛秋心里在想,能吃錯什么東西,會讓一個人變成啞巴。
許奕辰忽然意識到:“你怎么這么對陸家的事感興趣了?!?p> “沒事,隨便問問。”
有些事還不確定,聞盛秋不想讓許奕辰知道。
聞盛秋已經(jīng)這樣說了,許奕辰也就不在問了。
“你說你來這么長時間,都不知道關(guān)心關(guān)心我。你跟岑老二都在西林,把我一個人扔在這,孤苦無仃的?!痹S奕辰又在開始求關(guān)注。
聞盛秋直接戳穿他:“你這不是挺好的么?我還有事,先走了?!?p> 有些事,他想盡快查清楚。
聞盛秋起身就要離開,許奕辰故意調(diào)侃他:“剛來你就走,著急結(jié)婚去?。俊?p> “你怎么知道我要去結(jié)婚啊?!?p> 許奕辰驚的下巴都要掉了,整個人站起來:“我靠,不會讓我說中了吧。你看上誰了,我怎么不知道。”
“昨天才看上了,只是現(xiàn)在她有未婚夫,不方便出手。”
等等,許奕辰覺得自己出現(xiàn)了幻聽,什么?昨天聞盛秋參加宴會竟然看上了一個人,更勁爆的是這個人還有未婚夫。
許奕辰還不死心的問著:“什么人啊,我認(rèn)識么?”
“你不認(rèn)識?!甭勈⑶镎f完就走了。留下許奕辰一個人傻站著哪里。
趙龍跟在聞盛秋的后面,一時沒消化掉剛才聽到的。
總裁看上了個女人?他怎么不知道,昨天他也在宴會場,沒看到總裁和哪個女人聊天啊。
趙龍只顧想著,根本就沒注意到前面的聞盛秋已經(jīng)停下了腳步,差點就撞上。還好他反應(yīng)迅速。
“趙龍,查一下陸家的人,我要每一個人的詳細(xì)資料。記住,是每一個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