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早晨,因為上早班,歐陽很早就醒來了,看著旁邊睡得沉沉的汪蕊,用手摸了摸額頭,終于退燒了,看來醫(yī)生的藥還是管用的。汪蕊今天中班,就讓她多睡會兒吧。她躡手躡腳的換好衣服,拿著包包就出去了,那邊的浩然好像還沒醒呢。于是她迅速從房間出去了,因為還得回一趟宿舍洗漱化妝呢,昨天都來不及卸妝,而且要是素面朝天的上班,又會被質檢部門的同事批評了。
七點半,歐陽準時出現(xiàn)在食堂,現(xiàn)在的她經過剛才的一番修飾,已經又恢復到那個閃閃發(fā)光的美人了,可她顧不了這些,因為吃完早餐她得去接夜班同事下班呢。于是照常取了一個饅頭一個雞蛋,一杯酸奶,盛了一碗清粥,找了個較安靜的地方坐下來,客房大姐和餐飲部的同事都是當地人,說話分貝特高,所以她一般會稍微遠離他們的隊伍,她可不想一大早就被吵得昏頭腦脹。
“啊?!睕]想到手上一不留神,手里的雞蛋就掉地上了,當她正準備彎腰去撿的時候,雞蛋已經在另外一只白凈的手上了。
“給你,小心點?!笔抢罘驳穆曇?,一直以來出現(xiàn)在她耳邊的聲音。
她望著同樣身著工裝的李凡,有些納悶:昨天才結婚,怎么今天就上班了?難道是得了“妻管嚴”?
看著她一臉困惑的盯著自己,以為她是在怨自己,可食堂不是說話的地方,一會去辦公室再告訴她吧。李凡伸手:“你的雞蛋,童童?!?p> 聽到他叫自己,才反應過來,伸手接過雞蛋,卻是放在一邊,埋頭喝酸奶。雞蛋是他撿起來的,為了免遭閑話,我還是別吃吧,再說了,他可能給朱梓玲撿過很多次吧,說不定還給她剝殼呢。越想越覺得生氣,越想越難過,眼淚就要出來了。干脆不吃了,也沒注意旁邊人的反應,端起餐盤就離開了,出餐廳的時候只隨手拿走了那盒酸奶,她一直覺得濃稠的酸奶可以讓人暫時忘記那些傷心的過往。
到前臺后,與夜班同事交接班,然后一起早班的同事也到了,于是兩個人開始了一天的工作。
這才八點過一點,并不忙,于是同事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就湊過來找正埋頭梳理預訂的歐陽童聊天。
“歐陽童,你怎么就認識了許浩然這個大款???聽說你們還是青梅竹馬,你干脆嫁給他得了,也就不用出來上班了,一天累死累活,工資還這么低?!蓖露嗌龠€是有些羨慕。
歐陽頭也沒抬,手上的動作仍在繼續(xù):“哎呀,小時候我們是一個地方的人,所以自然就認識了嘛,后來他們家后來發(fā)財了就移民了,這些年也沒怎么見過,大家都很忙?!彼龥]說謊,雖然這些年一直有電話聯(lián)系,可是認真算起來,這過去的幾年算上那一次,和這一次,總共就4次。另外兩次一次是他回來辦移民手續(xù),另一次是他們家有業(yè)務需求,所以他跟著他老爸一起回來過。說起來還挺像網友的,哪算什么青梅竹馬。
同事不可置信的點點頭,繼續(xù)追問:“可是看樣子,你們關系真的很好呢,就像是長久在一起的朋友,而且我總覺得他看你的眼神有些不同呢。”
同事越說越離譜,歐陽停下手中的鼠標,認真地說:“我們確實是很好的朋友,沒有他就沒有現(xiàn)在的我。我們雖然很少見面,可是朋友間的情意確實一點不減的。”然后又接著說:“這次他回來是度假的,我只是不想引起轟動,所以一開始才對你們保密的。”既然都到這份上了,再瞞下去也無濟于事,所以她一五一十的說出了實情。
而這一番話,剛好被旁邊的李凡聽在耳里,打在心上:她真的那么在乎他嗎?對她而言,他才是那個最重要的人嗎?既然我和朱梓玲結婚未成,我為什么不可以去向她問個明白?
“歐陽童,來辦公室一趟。”頭也不回的朝辦公室走去。
正說著就被打斷,歐陽和同事同時抬頭看了看,確定聲音是前面那個人的,雖然極不情愿再單獨面對他??粗y絲未動,同事提醒她:“去吧,說不定主管找你有什么事呢?!?p> 沒辦法,逃是逃不掉了,只能硬著頭皮去恭喜他,恭喜他雙喜臨門。于是對同事點點頭,就跟去了。
“童童,在你心里,我是你的什么人?”剛進辦公室,李凡就開門見山的問道。
歐陽童被這突如其來的問題問到了,一時不知道怎么回答。你們明明已經結婚了,為什么還來問我你是我的誰?
見她滿臉猶豫,李凡仿佛看到了希望,走近她,雙手按住她雙肩:“那許浩然在你心里,是什么地位?”
歐陽被他這一碰嚇到了,后退兩步,雙手緊緊地攢在一起,低著頭,然后抬起頭,很認真的說:“他是對我很重要的人?!?p> “童童,”他還想爭取下“我是真的喜歡你的,之前跟她結婚是因為她騙我說有孩子了,你還不知道,其實我和她…………”
害怕李凡再問什么讓她防線崩潰的事,于是便反問他:“請問主管,既然你們都已經結婚了,現(xiàn)在還來招惹我,是想讓人看我笑話嗎?如果主管沒有其他工作上的事,我就出去工作了?!?p> 聽到她親自說出這些來,又見她如此嚴肅,李凡心里突然有些落寞,也沒聽清她到底問了什么,只是淡淡地點點頭。他不知道如何承受這個事實,許浩然真的在她心里扎根了。
看到他點頭,就像被釋放的囚犯般,歐陽迅速逃離了那暗無天日的辦公室。她不知道面對李凡如此赤裸裸的詢問,自己還能堅持多久。
她一直以為,人不該去破壞別人的感情,更何況是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