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望月殿,金玉龍椅上,青州谷谷主一手托著下巴,斜撐著身子,微微睜眼,看了看白曉天,這才緩緩起身。
氣氛似乎安靜到了極點,除開那隱藏在黑暗中的十名死侍,整個空曠的大殿上,只有他倆,安靜到就連輕微的呼吸聲都隱約可以聽見。
青州谷谷主慢慢走下了殿,走近了白曉天的身旁,在那滿月的銀光照耀下,湊近白曉天的身旁。
緩緩說道:“曉天,距離上一次風(fēng)云錄也快十年了,這一次的風(fēng)云錄就要開啟了?!?p> ?。骸肮戎鳎阌性挼f無妨?!卑讜蕴煳⑽⒐笆?,低首說道。
聞言,谷主只是淺淺一笑,他心里自然是知道白曉天的性子,若是當(dāng)面直說,肯定是沒戲。
只見他輕輕搖頭,嘆聲說道:“不急,我先和你講講風(fēng)云錄吧?!?p> 白曉天面色微變,輕吐一口氣,沉聲說道:“可那是九州谷最高機密,屬下怕是無權(quán)知曉?!?p> 此刻的他也是使出沒有辦法的辦法,雖然是最高機密,但這時候也只好破例一次了,上一次的風(fēng)云錄九州谷惜敗,已經(jīng)讓總殿很惱怒,加之九大分谷的人表現(xiàn)與總殿差距之大,這已經(jīng)讓分谷的地位一降再降了。
輕嘆一聲,擺了擺手,谷主繼續(xù)說道:“風(fēng)云錄一直以來都關(guān)系著兩家的命脈,龐大的地下世界,無數(shù)的黑暗勢力無不俯首稱臣,拿出每年的一部分利潤交給九州谷。
而兩家則是拿出半層,作為賭注,通過兩家年輕小輩間的角逐來確定輸贏,輸家則是永久性地失去那半層的勢力利潤?!?p> 白曉天一聽,也是面色一凝,心里默默算了一下,若是一方勢弱,怕是只會連輸二十年,越到后面想翻身,越是難以翻身。
這樣一來,幾百年的基業(yè)失去重要經(jīng)濟(jì)來源,只靠著刺殺任務(wù)根本支撐不了這個龐然大物。
白曉天深吸一口氣,沉聲道:“不知道贏家的獎勵是什么,又是如何確定輸贏的?”
谷主輕輕點了點頭,重新回到了座上,緩緩說道:“規(guī)則倒是先不說,不過獎勵到是豐厚,分三等,第一名可自選三本功法,第二名兩本,第三名一本,另外,第一名還可以得到咱們九州谷天境高人的指點一次。”
一聽這話,白曉天也是為之一動,自己正愁沒有寒道功法,若是去混到個第三名,也可以花曦月找一本功法了。
正在思考時,谷主淺淺一笑,說道:“怎么樣,是不是很想為你的家奴找本寒道功法?”
此話一出,白曉天臉上閃過一絲驚異之色,不過隨之又是恭敬說道:“不瞞谷主,曉天正是所想,只是這寒道功法之少,不知總殿有這方面的典籍有沒有?”
輕輕點頭,眼角露出一絲欣賞的目光,曾經(jīng)來自總殿的他自然知道總殿有什么功法。
白曉天這話自然是想從谷主那里得到一個確定,谷主可是從總殿出來的,這方面肯定是知道些的。
兩人相視一眼,看見谷主帶著那肯定的目光,輕輕點了點頭,白曉天心里也是落下一塊巨石。
即刻拱手道:“曉天決定參加此次風(fēng)云錄,隨時待命?!?p> 谷主又是默默點了點頭,輕聲說道:“你剛回來,還是先休息一下,三天后,我們啟程前往總殿。”
白曉天一聽這話,微微拱手行了一禮,又是不緊不慢地走出了望月殿,留下谷主一人斜躺在那玉椅上。
自言自語道:“曉天,你藏得這么深,這一次,居然也肯為了那名少女暴露自己,這情真是讓人難以琢磨啊?!?p> 夜半之時,大殿外,大總管月琳穿著一襲薄紗輕衣緩緩走上殿,輕輕坐在玉椅上,看著身旁假寐的谷主,眼中是道不盡的悲涼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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揚州,一個懸崖之下,深谷之內(nèi),大殿上一身形凹凸有致、小巧玲瓏的女子蒙著一層青色面紗靜靜地站在大殿下,一襲淡紅色紗衣在月光下顯得有了一絲緋紅。
上方,一位身形曼妙、身穿白色羅裙的婦人斜靠著身子,一手杵著玉椅,面帶淺笑地說道:“阿玉,此次風(fēng)云錄,你可不能再想往常那樣,給我認(rèn)認(rèn)真真的。知道了嗎?”
那少女輕輕點了點頭,又耷拉著小腦袋,說道:“聽師傅的,阿玉這回一定不能給俺們揚州谷丟臉。”
一聽這話,那婦人眼中也多了一分溺愛之色,溫和地說道:“準(zhǔn)備一下吧,明早咱們就出發(fā)去總殿。
去了那里可不比在咱們家里,要低調(diào)些,總殿那幫人尾巴都橋上天了,不要理他們。”
連著點頭不斷,就像是小雞啄米一般,輕嘆一聲,鼓著小嘴說道:“知道了,師傅,徒兒是那么愛出風(fēng)頭的人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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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州,一個幽暗的懸崖之下,深谷之內(nèi),昏暗的大殿上,一抱著長劍的青年靜靜地立在大殿上,上方一身形佝僂,頭發(fā)花白的老人坐在殿上。
長吁短嘆地說著話,那青年卻是面帶笑意,時不時點點頭,最后慢悠悠地走出了大殿,至始至終卻是沒說一句話。
大殿上還回響著那沙啞的聲音——明早啟程總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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揚州,一群山連結(jié)的山巔之上,一個巨大的山莊魏然矗立,巧奪天工。一塊簡樸素雅的木匾上刻著兩個方正大字—白家。
一清凈空曠的竹樓上,一名身穿灰袍、頭發(fā)花白的老者靜坐在一張茶幾旁,慈祥地看著身旁兩位青年。
緩緩說道:“白大,這次風(fēng)云錄也快要開始了,你和白小二兩人這次就代表我們揚州白家,去見證這次風(fēng)云錄。
畢竟這是祖上定下的,我們也還是要遵守,還有啊,一路上要照顧好你弟弟,上次他偷跑出去,可讓我一陣擔(dān)心。明白嗎?”
一旁的白大連忙點頭,親身走到茶幾邊,倒好一杯熱茶奉上,溫和地說道:“五爺盡管放心,我會照看好小二的?!?p> 一旁的白小二微微低首,坐在一側(cè),不時偷瞄那老頭一眼,上次偷跑出去玩,五爺?shù)臍膺€沒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