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巔之上,一片碎石之中。
白曉天艱難地站起身,手中的黑刀如臨危機(jī)一般,劇烈地顫動不止,血氣化作絲縷幽芒,四處橫飛,整座山巔宛如煉魂地獄一般恐怖。
“要結(jié)束了嗎?”白曉天看著天空之上的阿青,低語一聲。
紅月之下,阿青如同一道厲鬼幽魂,俯沖直下,玄青拳刺之上凝聚起血一般殷紅的焰火,周圍跳動著電弧一般的血芒。
狂暴的氣場降臨山巔,一片碎石再次不停地抖動起來,仿佛整座山巔都要在下一擊之下碎裂開來。
“血玉流影”一道青石階盡頭射出的緋紅色劍芒,如同一道血箭一般,破空而去。
馬三雙手緊握青龍刀,頃刻間爆發(fā)出所有原力,瘋狂灌入青龍刀之中,青色的幽芒似乎有生命一般,源源不斷地吸收馬三精純剛勁的天地原力,浮刻于刀身之上的青鱗甲再次復(fù)活,跳動的青芒緩緩成型,化作一條青色小龍。
一揮橫擊,一道霸道極速的青色刀芒斜斬而去。
接連兩道攻擊瘋狂與玄青拳刺碰撞在一起,然而卻只抵擋瞬息,玄青拳刺勢如破竹一般極速俯沖而來。
浮于其上的血焰宛如燃燒生命的花朵一般,妖異無比。
“極·陽”大包震吼一聲,雙腿踏地,瞬間斜沖而上。
右拳凝聚起全身精純的原力,宛如金色太陽一般火焰猛烈燃燒,在空中響起一陣陣刺耳的摩擦之聲。
大包右拳聚起金焰一般的純元與玄青拳刺之上的血芒瘋狂消融,剛猛無比的原力一瞬間震得玄青拳刺似要崩碎一般,靈穴之內(nèi)的狂暴原力瘋狂外泄,無數(shù)條電弧一般的血芒射出刺臂,攪動四周。
然而,只短短一息,大包便被一道恐怖的血芒掃中,身體橫飛了出去。
此刻,阿青仍舊勢不可擋,刺臂鋒刃之上跳動的血色火焰宛如燃燒的血液一般,令人心悸不已。
短短不足五丈之距,只一瞬間血焰便會極速穿透白曉天的心臟,似乎一切都抵擋不住...
突然,猩紅的孤月之下的天空,一片六棱冰晶緩緩飄落,一道極寒的氣息席卷整座山巔。
“冰封領(lǐng)域”
一道冰藍(lán)色寒氣凝成的光柱從天而降,瞬間沖入山巔之上,一片碎石頃刻間化為了冰塊,無數(shù)的寒氣凝結(jié)空間。
花曦月眉心處浮現(xiàn)出一道冰藍(lán)圓環(huán),閃爍著淡藍(lán)色光芒,身形一閃,如同一道冰色流影一般,直線橫沖。
山巔之上,白曉天只忽覺一陣寒風(fēng)襲來,便被花曦月雙手強(qiáng)行拽住,身體瞬移一般極速閃過。
阿青極速俯沖而下,兩者幾乎插肩而過,最終...玄青拳刺鋒刃擊中了地面。
幾乎就在這一瞬間,阿青再也壓制不足狂暴無比的玄青拳刺,無數(shù)道血色幽光崩碎靈穴,玄青拳刺出現(xiàn)了無數(shù)道閃爍著血光的裂紋。
而后,蘊藏在靈穴之內(nèi)的天地原力頃刻間噴涌而出,無數(shù)道氣浪四處橫飛。
花曦月懷抱著白曉天,瞬間被彈飛出山巔。
山巔之上的碎石化為煙塵,一道開山裂石般的震音響徹天地,如同電閃雷鳴一般傳遍整座東陵山。
大包幾乎瞬間色變,接連被幾道橫飛而來的氣浪掃中,倒飛出了東陵山巔。
云舞、馬三的身影一瞬間隱沒在漫天的煙塵之中,或是被氣浪彈飛,不知所蹤。
此刻,孤懸的殘月是天地間唯一之物,散發(fā)著淡淡的月輝,獨照天穹...
遠(yuǎn)在揚州城,一路喘氣都未曾敢下來的眾人剛趕回城口,便聽見一聲巨響,回眸一望,只遠(yuǎn)遠(yuǎn)望見東陵山主峰從峰頂一分為二,中間出現(xiàn)一道巨大的裂口。
回過神來,一群人才猛然發(fā)現(xiàn)背后一身虛汗,一種劫后余生的感覺悄然冒出心頭,若是再走晚一步,這會兒估計已經(jīng)涼涼了。
東陵山巔,阿青在玄青拳刺崩碎的一瞬間,便被幾道血芒掃中,接著身體落入了裂縫之下,永夜沉眠。
.......
不知過了多久,彌漫的石塵逐漸消散,天地間悄然無聲,唯有寒風(fēng)吹過傾斜的山巔,吹動墨綠松針時響起的唰唰風(fēng)聲。
盤根遒勁的老松生于山巔之角,本立于山巔之上,此刻卻倒懸掛在崖壁之上,不過依舊頑強(qiáng)地活著。
東陵山野,娟娟匯流而成的山溪蜿蜒而下,一處溪水邊,微白的月光浮動在溪水之上。
白曉天無力地躺在溪邊濕地上,胸膛之上,花曦月已陷入了昏迷之中,眉心處的冰藍(lán)色圓環(huán)印記早已消散,唯有雙手還緊緊抱著白曉天的肩膀
“曦月...”白曉天一手輕搖了搖,然而卻沒有一絲回應(yīng)。
最后一刻,靈器崩碎,白曉天在腦海中回想了一遍,而后掙扎著站起身,背負(fù)著花曦月,艱難地一步又一步朝著揚州城走去。
此刻,他肩負(fù)著花曦月最后的希望,他不能倒下,盡管從腦海中傳來一陣又一陣眩暈感,他依舊要緊牙關(guān),朝著揚州城走去。
直到阿青即將終結(jié)他生命的那一刻,他才發(fā)現(xiàn)原來這個平日里冷淡又刁鉆的曦月是這么勇敢而無畏。
.......
“哎呦~~喂~”
東陵山野,一道生長著茂草的溝壑里,大包正蜷縮成一團(tuán),一手揉著腰間的贅肉,不停地哀嚎著。
“那個天殺的在這兒放塊石頭,差點沒把老子腰折斷”大包爬出土溝,坐在土坎上四處張望一眼,拍了拍周身的泥土,忽地朝天大罵一句。
“別讓我知道,否則非得讓你見識一下沙包大的拳頭”大包歇夠了,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泥土,搖著腰間的一圈肥肉,又慢悠悠地朝著山野外走去,完全像個沒事兒人似的。
.....
東陵山腳下,山魁獨坐在山路邊,背靠著小土坡,四指扣住一壇老酒,目光久久凝望著東陵山之上。
“趕緊走,阿青說要放了你,我可沒有說”山魁往嘴里灌了一口冷酒,低沉說了一句。
一旁,若玲手提著暗灰色長劍,雙眸中露出一絲復(fù)雜的神色。
阿青只與他有過兩面之緣,可若玲的心里卻始終難以忘記--阿青那詭異而陰暗的笑容。
“你如今還有何處可去,你身后的勢力不是風(fēng)鈴閣,天涯海角難逃一死”
“你若是信我,就跟我走”若玲隱藏了心中對阿青的復(fù)雜情感,轉(zhuǎn)身踏上了車,緩緩朝著前路駛?cè)ァ?p> 往前走,繞過一個山坳,又將回到阿青綁架她的那一片松林,而后便是踏上了回谷之途。
.....
Ps:這場戰(zhàn)斗終于mo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