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重生、前往師門
云缺再次從夢中驚醒,夢境中清玄劍宗毀滅,萬年傳承在自己手中斷絕,天元派墨弈領著所謂仙道將清玄劍宗修士趕盡殺絕,連剛入門還在練氣期的孩子都不放過。
腦子里是穿著清玄劍宗衣服的孩子們被烈火灼燒,哭喊著“掌門,救我!”
還有孤高冷傲的重雪師兄為了保護自己,跪在螻蟻腳下求饒,死后竟被煉成傀儡,當做爐鼎取樂。
畫面一轉到她在靈雨空境門口苦等清玄劍宗眾人,卻得到前往靈雨空境清玄劍宗修士無一存活的消息。
那些天元派那些個丑陋無能的修士憑什么還活著!
而墨弈故作姿態(tài),勸她“上天自有注定,祁寒真君境界尚缺,不敵他人,還請云道友節(jié)哀?!?p> 他怎么敢!墨弈!
若不是銜月樓的述懷告訴她,師尊尚有生存跡象,她也能感知到聆雪峰上師尊的命魂燈還閃爍著微弱的光,她便要當場殺了墨奕!
后來被囚禁在冰冷的地牢中,身上筋骨俱碎,她癱在地上,渾身臟臭。在陰寒潮濕的地牢中,被劃得沒有一塊好地的臉也生膿潰爛。
真疼?。?p> 師尊看到一定會很難過的,她想起那位如皎月般清冷的男子總是很溫柔地用自己地方式保護她。
可是師尊,你再不來就真的看不到我了......
心魔纏繞,半晌云缺才克制下來。
修真界分多位小界,靈氣盛的界位便能有多位大能渡劫飛升,靈氣稀薄的界位便是結丹也難,因此界位也由靈氣分為九等。
然而靈氣并不是一成不變的,由靈脈提供,因而會有低等世界轉移靈脈,高等世界剝奪毀滅低等界位靈脈以保證自己界位靈氣豐沛。
每萬年也會有一次通往靈雨空境的機會,在境界中每位界位的修士會爭奪靈珠,靈珠決定位界靈氣程度,是否提升降低界位。
這其實也并不公平,靈氣濃的界位如天泉界多年均是第一,靈氣濃便更好修煉,大能修士亦不少。
幾千萬年來各界亦有大能改變所處界位靈脈,隱隱之中自有天命,也有天命之子,奇遇時常眷顧。最出名的便是五萬年前清霄界的封璽和刻墨仙君。
縱如清霄界的兩位大能仙君,也不過是把六等清霄界提為三等。
整個界位的靈氣此消彼長,因此高界位的大能便有意在靈雨空鏡中除掉低界位的修者。
奪舍之事常有,活了萬年的老怪物壽元已盡或是渡劫失敗不甘心總會挑些資質好的孩童再次修煉。然而重生倒退卻是聞所未聞。
明日便要識竅了,她也將再次踏上修仙之途。
識竅五年一次,由皇城中的金丹修士鑒識,若要識竅當然少不了錢財。
有天資的便可去大宗門便十拿九穩(wěn),避免了宗門不收的尷尬,也為家族揚了名聲。
前世她因身子不好,燒得迷迷糊糊,錯過一次再等五年。
又因去了和修仙小門派的庶妹刻意刁難又遲了五年,直到十五,她才拜入清玄劍宗,才見到師尊。
而后更因為入門晚,屢屢被墨奕壓一頭,清玄劍宗也跟著她丟臉,宗派魁首卻因她被天元派壓一頭。
這世她格外注意身子,不到冬日便換上冬裝,認真喝藥,到識竅日一直安然無事。
第二日,娘親便將她裹得嚴實,早早帶了過去。
“云缺,十通七竅”
識竅的老修士目光炙熱地看著云缺,這真是難得的天賦,便是那些大宗門也少有這樣好的天賦。
若是能收她為徒,宗門便有重起之日!隨即顫抖著聲音“你可愿拜我為師?”
低下一片嘩然,十竅七通,是何等天資,整個北瓊國自建國以來,天賦最高不過十竅五通。
“小郡主真是天資過人啊!”
果然,還是與上輩子一樣,她看了眼母親,母親沖她欣慰一笑“這便好”。
“三皇子到”太監(jiān)的尖聲將她拉了回來。
大家紛紛行禮,娘親和她卻是不動,人群中也有兩兩三三站立的人,修士在凡人眼里本就是尊貴無比的。
“墨奕,明光之體”云缺陰狠的眸子盯著他,心中不禁冷笑,果然是上天眷顧。
墨奕心中自是高興,明光之體,可謂難得,少之又少,萬余年不出一個。
他今日是偷偷來的,父皇母后并不知道。她們希望他能繼承皇位,他卻想走修仙之路,做一界之主,受萬人景仰。
“明光之體!那可是整個修仙界都萬年一遇啊”負責測試天賦的金丹老者已震驚到說不出話,心想這輩子能見到明光之體也是值了。
眾人驚嘆之余趕緊說些奉承話,以求在三皇子能記住自己。
“那人是誰?”墨奕眼光看向云缺。
他向來有諸多目光注視,驚羨,嫉妒,毒辣無一不有??伤齾s與眾人不同,像是沉浸多年的陰狠。
他在宮中身處高位自然少不了這種目光,在他皇弟身上總能見到。
但如此陰狠,像是要把他挫骨揚灰,在皇宮中卻是少見,更何況出自一未曾見過女孩,實在匪夷所思。
自有人上來為他做答“那是燕王府的小郡主云缺,身旁那人便是王妃。小郡主身體不好極其怕冷,不常出門,這王妃可是有名得很。
據(jù)說王妃出自修仙家族,修為極高,已結成金丹。原本定了門好親事,對方是修仙名門,哪曾想遇上王爺了,這兩人便好上了,一來二去的,小郡主就有了。
那定了親的世家丟了臉面,命人追殺。王妃家里立即斷絕了關系。最后逼得王妃自廢修為斷絕經(jīng)脈,抱著剛出生不久的小郡主苦苦哀求家主,才留了她和小郡主啊?!?p> “這王妃倒是用情極深”有人忍不住說。
“是啊,用情如此之深,容貌又如此,但是家花哪有野花香……”
云王是異姓王,祖宗功勛傳下來的,喜歡尋花問柳,常住花街酒巷的,墨奕對此人并不在意,沒想到還有這等秘聞。
這王妃雖是金丹修士,用情極深卻做了蠢事,好好的修者不做,卻自廢經(jīng)脈做了這凡人。
這位小郡主粉琢玉雕,紅色小披風襯得她愈發(fā)可愛動人,只是不知為何會這樣看著自己。
不知為何,內心一陣悸動,迫切地想與她親近,看著她莫名地歡喜。正好小郡主看過來,墨奕和善地沖她笑了笑。
惡心!云缺立即扭開了頭,暗自翻了個白眼“娘親?”喊了聲思緒飄遠的母親。
“云兒冷不冷啊,咱們回去好不”王妃攏了攏云缺披風上的白絨語氣比平時溫和許多。
“好”孩童的聲音奶聲奶氣,乖巧得很,王妃笑了笑摸了摸女兒腦袋。
“母親希望你去清玄劍宗,你覺得如何”
“好,都聽母親的。”王妃順著撫拍云缺的背,哄著她入睡。
待她睡著后,王妃輕起,看著熟睡可愛女兒,嘆了口氣。
每每見她皆想起那個負心人,又有些后悔當初不顧一切與他私奔,她金丹修為被毀不說,尚在襁褓的云缺也受寒毒侵擾。
如今她時日不多,還是將女兒早早送離吧。
墨奕關注云缺自是有人遞上消息,得知云缺要去清玄劍宗后愣了愣。
清玄劍宗雖是仙道第一但也是幾百年的事,哪比得上天元派,同樣萬年傳承,一直為仙道首尊,近來才被比下去,底蘊自然深厚些。
且女子多為法修,劍修?易折過難!她嬌生慣養(yǎng)的小郡主能吃的了這苦頭?
轉念一想,清玄劍宗修士雖少卻極為護短,想來王妃是為了讓小郡主有個依靠。
那些大宗門人多,勾心斗角的事也多。
如此,也好。只是可惜不能同她一起修煉了。
要拜入清玄劍宗卻還需磨練心性,通過清玄劍宗的磨練才算。
清玄劍宗盛名在外,參與磨練的人自然烏泱泱一片。
一道天青劍光閃過,一位仙長飄逸立在人群空中。
“若要入我清玄劍宗,需過三關,第一關便是前面棧道,我在前面等你們”說完離去,甚至有人反應不過來。
“那棧道如此危險,木板已腐爛斷裂,怎么可能過去”
“是啊,這山峰高聳入云,壁上坑洼不平滿是利石。掉下去那能活命??!”
所有人踟躕不前,議論紛紛,人群中一位藍衣少年自信往前“這一定是障眼法,考驗心性的,只要我大膽些定會沒事的”雖是這么想,仍是小心翼翼的走著。
走了一小半,眾人看著沒事,也燃起前往之心,突然藍衣少年踩在腐爛木板上直直摔了下去。
眾人心里一驚,不少人轉身就走。廢話,命當然更重要,人群中不乏資質出眾者,去別的門派也能大有所成。
云缺慢慢走出,小心翼翼的走著,棧道上偶然一晃,或是腳底一顫,皆讓人為她心驚。
也有人見她沒什么事也跟著走上了棧道,陸續(xù)的慘叫聲在她身后響起,她不為所動,緩慢輕輕的踩在木板上,扶著石壁凸起的利石。
一路走得漫長艱險,白嫩的手掌被石頭劃得血肉模糊。
“不錯”柳重雪看到有人來夸獎了一句,又閉眼打坐了。
云缺撐不住躺在地上喘著氣,她這身子是嬌養(yǎng)慣了的
“起來”清冷的聲音十分熟悉,
“起來!”是他,是師尊!
小心地睜開眼,怕又是一場夢境。
映入眼簾,仍舊是熟悉的清霜般的人,看得癡了,落淚也不知。
祁寒柳重雪皆認為云缺自小被家中嬌養(yǎng),今日棧道艱險,又被祁寒語氣不好的起來兇到,一時委屈。
可惜二人皆是冷清冷性,柳重雪誰都不愿意搭理,祁寒更是冷若寒霜,清傲似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