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堯一連串的提問把哈倫給整懵了,他摸了摸自己還殘留著雜亂胡須的下巴,一時陷入了思考。
這個傻大個只把腦袋都要想炸了也沒想出個所以然,憋了半天來了一句:“大人,我們可以抓只仆人來拷打審問?!?p> 唐堯淡淡一笑,要真有這么簡單就好了,那個老管家敢當著自己的面阻攔自己,其背后必然有人撐腰。
將這個疑惑暫時埋在了心底,很快,二人便來到了臥室,唐堯的住所是整個三層最豪華的一間,比之城主的臥室亦不遑多讓,是只有最尊貴的賓客才有資格入住的。
至于教士和騎士則被安排在了他的隔壁。
臥室里有擺好的小點心,但唐堯在專心思考解決事件的方法,并沒有去吃。
想了一會,此時月亮已經(jīng)爬到了頭頂,他覺得沒有足夠的線索空想也想不出來什么,雖然內心焦急,但還是做出了最理智的決定——他躺上了兩米寬的大床,帶上天鵝絨做的被子,沉沉睡去。
夜晚的城堡籠罩在月亮的銀輝下,大廳的火炬逐漸熄滅,仆人們有說有笑地陸續(xù)回到各自的房間休息,女鬼所帶來的恐懼似乎被歡鬧的舞會沖散。
夜越來越深了,整座古堡像是沉入了溫柔的夢鄉(xiāng),一片寂靜中,只有若隱若現(xiàn)的蟲鳴。
突然,一道聲嘶力竭的尖叫聲劃破了寂靜的夜空。
唐堯猛地睜開了眼睛,迅速從床上爬了起來。
“怎么了?”他推門而出,看到同樣一臉迷茫的哈倫和羅尼。
這時,樓上傳來匆忙的腳步聲,一個有著亮眼金發(fā)的人影率先沖了出來,此時他英俊的臉陰沉的仿佛要滴下水來,看到唐堯也沒有任何表示,只是扭頭向樓下跑去。
“菲爾?。俊辈坏忍茍蚍磻^來,又是一大幫仆人跟著往下追去。
“慢著!”唐堯一個箭步?jīng)_了上去,他現(xiàn)在的這具身體速度極快,幾乎是眨眼間便來到了樓梯口。
接著他只是伸手一抓,一個仆人便被拎了出來,“發(fā)生了什么?”
“大...大人!”仆人臉色漲紅,眼中羞怒與自責交織,“是麗塔小姐!”
麗塔?那不是菲爾丁的妹妹嗎?也就是伯爵的姻侄女。
“麗塔怎么了?”唐堯問道,他對那個美麗溫柔的女子還是頗有好感的。
“麗塔......麗塔小姐被人玷污了!菲爾丁大人都要氣炸了!”
什么???唐堯大驚,誰特么的這么大膽?
這下,他也理解了菲爾丁的行為了。
換位思考要是自己的妹妹被人玷污了,唐堯估計能把那人活吞了!
和身后的哈倫羅尼交換了一下神色,他沒有遲疑,也迅速跟了下去。
三人都是修煉過的人,很快便越過了仆人和城堡守衛(wèi)們,沖到了二樓。
一片黑暗中,依稀可以看到兩個打在一起的身影。
等再近點,唐堯也算是看清了,此時菲爾丁正持著一把寬劍不住追砍一個男子,那男子穿著粗制皮甲,一頭雜亂的黑發(fā)胡亂披散下來,唐堯隔著老遠便聞到了他身上的一股臭味,似是有一個月沒有洗過澡的野人掉到了酒桶里面的味道。
那男子實力也很強,不輸于菲爾丁,但可惜手中沒有武器,而且看上去神智也不是很清醒,只能一味逃跑,不過沒跑幾步便被菲爾丁追上,一劍重重砍在了他的后背上。
那男子慘叫一聲,一個趔趄摔在了地上,暴怒的菲爾丁哪會放過這個機會?上前就是狠狠一劍刺去,直接洞穿了邋遢男子的肩膀。
“住手!”唐堯大叫道,哈倫和羅尼一左一右上前抱住菲爾丁,將他往后拉去。
菲爾丁瘋狂地掙扎了起來,嘴里怒罵道:“你們放開我!我要砍死這個婊子養(yǎng)的!這個下賤、卑微、妓女生的野種!他也配碰麗塔?!”
“你先冷靜!”狂怒中的菲爾丁力氣大得驚人,唐堯不得不也湊上前去抱住他。
但一個瘋狂的高階劍師是可怕的,唐堯只覺得菲爾丁的手臂如鉛塊一樣沉重,他竟然一時抱不住!
“大人!靜心術!”眼見菲爾丁就要掙脫,羅尼急叫道。
唐堯先是一愣,然后意識到了自己附身的這個圣徒是會神術的!
而且系統(tǒng)說了他可以通過靈戒施展神術!
但具體要怎么操作啊喂!
自己要是放不出神術肯定會被懷疑吧!
唐堯急出來一頭冷汗,翻來覆去地瞅著手上的靈戒,突然他靈機一動,控制著自己體內的能量往戒指中涌去。
頓時神奇的事情發(fā)生了,唐堯只覺得自己和靈戒建立了一種奇妙的聯(lián)系,自己可以感知到靈戒中存在著六個十分復雜的......呃,法術構造?
唐堯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就姑且這樣叫吧。
第一個構造相對簡單,只有五十多個矩點,且連接處大多是直線,整體形狀像是一個圓滾滾的燈泡。
第二個復雜程度就上升了一個臺階,不僅矩點更多了,連線也開始彎彎繞繞起來,共同組成了一枚脈絡清晰的樹葉。
至于第三個,那密密麻麻的點陣,唐堯光是看了一眼便感到了頭暈,只能從大致的輪廓上看出似乎是一對翅膀。
后面還有三個構型是黯淡的,似乎還沒有解鎖的樣子,而且一個比一個復雜,估計是極其高階的神術了。
目前只有前三個構造唐堯可以使用,但他也不知道哪個是靜心術,只得一個一個試,他先將體內能量注入進第一個構造,頓時一個發(fā)著微光的光球升起,照亮了漆黑一片的走廊。
靠!錯了!
唐堯內心暗叫不妙。
不過也是湊巧,那光球正好在菲爾丁眼前升起,突如其來的閃光讓他慘叫一聲,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掙扎的力度也小了許多,被哈倫和羅尼合力摁到了地上。
這時唐堯連忙將能量注入了第二個構型,瞬間一股奇異的波紋自他為中心擴散而出,菲爾丁被那波紋一碰,身子猛地一頓,竟奇怪地老實了下來,一雙血紅的眼睛中似乎也恢復了少許理智。
看來這次用對了!
“呼!”羅尼和哈倫齊齊松了一口氣,這位男爵的力氣奇大無比,饒是二人都是高階職業(yè)者,卻也差點控制不住他。
同時他們內心對唐堯也是暗自敬佩,如果不是先用輝光術閃傷了菲爾丁的眼睛的話,接下來的事情也不可能如此順利,能將一個小小的一階法術使用得如此出神入化,不愧是圣徒大人!
“菲爾丁閣下,我能理解你現(xiàn)在的心情?!苯淌苛_尼喘著粗氣道,“圣徒大人在了解完事情的經(jīng)過后肯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復的,現(xiàn)在還請您冷靜?!?p> “呼!呼!”菲爾丁鼻中吐出沉重的氣流,一雙眼睛惡狠狠地盯著被他砍了兩刀,無力倒在一邊的邋遢男子,不過倒是沒有再有更多過激的舉動了。
此時仆人和城堡士兵們也陸續(xù)跑了過來,他們將邋遢男子圍在了中間,臉上皆神色不善。
“他是誰?”唐堯冷聲問道。
“回大人,此人是伯爵為了維持婚禮秩序臨時雇用的雇傭兵,沒想到這下賤的雜種竟然干出了這種事!”老管家一邊怒氣沖沖地說道,一邊狠狠往邋遢男子身上啐了一口。
那男子受此侮辱,倒也不在意,只是“呵呵”傻笑了起來,口水順著他的絡腮胡流下,兩片寬厚的嘴唇無意識地上下張合。
“你還敢笑!”周圍的人火又竄了上來,卷起袖子就欲追打。
“慢著?!碧茍蛏焓謹r住了眾人,他看著邋遢男子,嚴肅問道:“你笑什么?”
“呵...呵呵!”男子沒有理會唐堯,只是癡癡笑著。
鮮血從他的肩膀不斷涌出,將整個上半身都染成了艷紅,血液混雜著男子沉重的體味,混合成了一種令人窒息的惡臭氣味。
這種恐怖的失血量,已經(jīng)幾乎沒得救了,但他卻毫不在意,那滲人的笑意在古堡中回蕩,眾人只覺得背后升起了一股涼意。
唐堯皺眉,此人已經(jīng)神志不清了。
沉思了一下,他再次釋放了一次靜心術,這次他學會了點技巧,將擴散的波紋集中在了邋遢男子身上,使得效果增大了許多。
也不知是法術發(fā)揮了威力還是男子臨死前的回光返照,他似乎終究是恢復了些理智。
“告訴我?!碧茍驕惿锨叭ィ瑔柍隽怂钕雴柕哪莻€問題:“你為什么要玷污麗塔小姐?”
邋遢男子看著唐堯,他的臉色已經(jīng)因為失血變得別紙還白,嘴唇虛弱地開合著,似乎想要說些什么,但卻使不出任何力氣。
唐堯見狀嘆了口氣,他知道此人已經(jīng)不行了。
就在他轉身準備離開時,只聽突然身后傳來一陣風聲,唐堯猛地回頭,在他的身后,邋遢男子不知何時站了起來,身體詭異地扭曲著,一雙死魚般的眼睛幾乎要突出眼眶,他張開嘴,露出一口黃中發(fā)黑的爛牙。
下一秒,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叫聲從他的喉嚨中擠出。
“你們都要死在這里!??!”
梧桐墨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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