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9 今日頭條:小兔暴打九尾狐
繚綾至此,下落不明。
二哥哥也終生未娶。
想來這貨簡直就是在作死的路上越走越遠(yuǎn),孤獨終老都是咎由自取!
不想也罷,想則魂體移居在兔子身上的南顏直接被氣精神了,腰也不疼了,jiojio也不跛了,她甚至覺得自己能來個百米沖刺,還能再打一套軍體拳。
然而她剛豎立著站起身來,用她那三厘米不到短爪爪還沒有揮出半套軍體拳。
她就被人揪住了命運的后頸。
將提溜起來的姐姐,身上有著薄荷清甜甘冽的香氣,“繚綾,你看!”
看什么看,沒見過打軍體拳氣勢洶洶的人咋地?!
“是兔子,看它的jiojio好短。”
南顏扯了扯唇角。
于是兔子也扯了扯唇角,三瓣嘴微微抽搐。它渾身雪白皮毛被雨水打濕,又經(jīng)了暴曬,蓬松柔軟無比,只是看起來有些沒精神,似乎是不能站立也不能走。
繚綾彎下膝蓋,俯身同她們看了看。
發(fā)現(xiàn)那只兔子是個跛腳的,她們從歡喜變成同情或失落,“兔子尤為難養(yǎng)活,腿都壞掉了,養(yǎng)了也沒幾天活頭?!?p> “確實,死了免不了要傷心。算了,讓它自生自滅吧?!?p> 聽到自生自滅。
南顏努力站直抖掉身上的雨露,希望讓自己看起來精神一些,好證明它是能活下去的那一只。
兔子抖掉了皮毛雨露,忍著腳墊劇痛,在草坪上蹦蹦跳跳;通體雪白,被雨水洗滌后一雙明亮眼眸竟含著類似人一樣的祈盼,求人愛憐。
盡管它努力想要證明自己沒有跛腳,繚綾還是能看出它有只后腿不能著地,她垂下眼眸,看著積水側(cè)影看得出了神。
她是個話很少的姑娘,與人扎堆都沒有多少話題,看起來精致干練,實際敏感多愁。
她想走,于心不忍。
繚綾最后還是決定將那只跛腳兔子帶回去。
傍晚得空。
她想給兔子處理傷口,可那肉墊上潰膿的傷口已經(jīng)腫起老高,需要放血撒藥。
繚綾暈血,同寢姑娘年紀(jì)小膽子也小,作了一番思想斗爭,她于是懷抱著兔子去找皇二子求助。
她想過狐貍可能會是兔子的天敵,她一直都將兔子抱在懷里沒有放下去。
只是她沒想到——
甫一看見狐貍。
懷里那只兔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跳了出去,追著九尾狐就打作一團(tuán)。
也不知道看起來病懨懨的它是哪里來的力氣,有傅和斯攔著,滿園宮婢堵截,它還跛了一只jiojio……
即便如此,也沒人攔得住兔子借助那只完好的后腿,用短爪爪拼命追著那只九尾狐,又打又撓的。
直到九尾狐哀嚎著,掉進(jìn)一尾玫瑰刺從,兔子才沒有繼續(xù)追。
它沒有追,它也不準(zhǔn)九尾狐走。
許是覺得用爪爪打撓沒有殺傷力,它用自己的三瓣粉嘴咬住了狐貍尾巴,薅了滿嘴毛,無論怎么阻攔它都不肯松口。
繚綾只覺得好笑,她哪里見過兔子能逆轉(zhuǎn)食物鏈追狐貍的場面,一時間竟忘記阻攔,直到傅和斯質(zhì)問她:“你是不是故意的,你從哪里找來只瘋兔子?”
她動了動唇瓣。
少女璨爛笑容未擴(kuò)散,就變得稀薄起來,她抿了抿唇,不說話。
然后。
她轉(zhuǎn)身就走。
氣氛就變得詭秘起來。
南顏光顧著替繚綾出口氣,反正她是只野兔子,不需要考慮后果。
到她發(fā)現(xiàn)氣氛不對的時候,繚綾已經(jīng)跑遠(yuǎn)了;發(fā)現(xiàn)自己做了壞事,它耷拉著腦袋,攏拉著短爪爪,一副潛心悔過的樣子,但也已經(jīng)為時已晚。
整個宮殿已經(jīng)被兔子鬧得雞飛狗跳。
二哥哥板著臉,俯身把掉進(jìn)玫瑰刺從的九尾狐撈了上來,它嗚嗚咽咽,跟小孩啼哭似的哀鳴,罵罵咧咧,說一堆人聽不懂,兔也聽不懂的語言。
二哥哥竟然說她是瘋兔子!
南顏也來了脾氣,學(xué)著那只九尾狐一樣嗚嗚咽咽,時不時罵罵咧咧一堆自己都聽不懂的語言。
九尾狐撒起嬌來可憐至極。它舉著爪爪給二哥哥看它被瘋兔子咬傷的地方,二哥哥輕聲細(xì)語哄它,沒事沒事。
兔子撒起嬌來……簡直像在挑釁。
它沒有受傷,只好仰著兔頭看二哥哥,墊著那只跛了的后腳腳充當(dāng)受傷。
它其實也掛了彩的,狐貍撓它眼睛沒撓中而已。
等了好一會兒。
沒有人哄它。
沒有人帶它吃飽飯。
更沒有人給它處理傷口。
南顏難過極了,她閉上眼睛任由全然陌生的宮婢揪著她的后頸,將她提溜著帶了出去。
它要被扔掉了嗎?
管他的。
兔子被拎著拎著,起初還有點力氣蹬兩下jiojio表示抗議,漸漸地,它連動的力氣都沒有了。呼吸牽動蓬松毛發(fā),起起伏伏很是均勻。
它睡著了。
白絨絨小奶兔看起來乖慘了,哪里像是會滿宮殿追著狐貍打的小生靈?
反正二皇子是不肯養(yǎng)這樣一只瘋兔子,交代宮婢,將兔子丟去他九弟那里。
簡直是直接宣判兔子死刑。
宮婢不忍心,私自先拿兔子回去,燒了鍋水。
想是最后做件善事,讓兔子洗白白也好走得體面些。
于是拖著它的后頸避免嗆水,給它從頭到腳洗了個澡。
某兔還不知道自己已經(jīng)成為了皇室今日頭條——當(dāng)皇二子傅和斯面,暴打了他的九尾狐。
滿宮都以為幼兔送給皇九子傅北,等同死了;即便不死,撐不過一天也要缺爪爪斷腿腿。
果然。
偶的見聞?wù)呔銈鳌?p> 白衣少年手起刀落,幼兔當(dāng)場暴斃。
往后的,她們膽小,也沒敢再看。
沒看見的才是事實。
少年給兔子受傷的腳墊放了血,待到淤血都散盡,少年輕輕在兔子的腳墊處涂抹藥粉消毒。
他起身翻找著閣子,沒有任何標(biāo)注可他好像是如數(shù)家珍,對所有藥材屬性知其然又知其所以然,敷了貼凝血生肌的。
回想起皇室今日頭條——
據(jù)說這野兔當(dāng)著皇二子傅和斯面,暴打了他的九尾狐。
少年忽勾唇角,月初姣姣,披灑下柔和余暉,描摹在他的眉眼,添幾許難能可見的柔和。他似乎覺得有趣至極,只遺憾未在場得以見聞。索性兔子能救得活,養(yǎng)在身邊早晚還是能得以一見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