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透過窗柩灑入房內(nèi),微風(fēng)吹動(dòng)綠枝,沙沙作響。鳥兒嘰嘰喳喳匯聚在一處,蝴蝶穿梭于鮮花叢中??芍^是,滿園春色藏不住。
“小姐,夫人喊您去前廳。”有小丫鬟來通報(bào)。
去前廳?想來是徐家來人了。江語茗堆著銅鏡左右瞧瞧,這張小臉蛋不化妝都漂亮。真是賞心悅目啊~帶著好心情,江語茗站起身,帶著秋桃去往前廳。
江家是鎮(zhèn)上有名的鹽商,過著的也是小康生活。因此,江家的府衙不小,且五臟俱全。這一路上,江語茗便碰見若干跟自己行禮的丫鬟小廝們。
前廳離她住所不遠(yuǎn),約莫兩三分鐘,便到了。
廳內(nèi),徐夫人正與江夫人談笑。徐安臉上凝著笑意,一雙眼睛若有所思的看著徐母,不知在想什么。
“母親?!苯Z茗踏入房內(nèi),按照昨夜跟秋桃惡補(bǔ)的禮儀,朝徐家母子行過一番禮。她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看上去端莊又大方。
笑不露齒,這是秋桃口中的規(guī)矩。
“安安,你身子好些了嗎?”徐母連忙問道,“昨夜我便帶這小子來了,不巧你已睡下……”
“沒事?!苯Z茗搖搖頭,“讓姨娘擔(dān)憂了?!苯概c徐夫人情同姐妹,她理應(yīng)喚一聲姨。
“哪有的事。”見孩子這么懂事,徐母心中的愧疚愈加深了,她捅了捅身邊的徐安,“快給安安道歉。”
“對不住?!毙彀矤縿?dòng)唇角,讓笑容放大了許多。
但江語茗還是看出,他的笑容是皮笑肉不笑,笑意根本未達(dá)眼底。這男主在書中也是個(gè)笑面虎,溫柔腹黑,雷厲風(fēng)行。
知子莫若母,徐母一眼便看出自家孩子心思不在這,肯定又在想那買手絹的女子。她冷哼一聲,“安哥,昨日我讓你陪安安去街上買點(diǎn)胭脂水粉。你倒好,什么都沒買就算了,還跟個(gè)下賤的婢子沾染……那婢子給你下了什么迷魂藥?等會(huì)我便叫人給她那鋪?zhàn)佣肆恕?p> “母親大可不必?!毙彀裁嫒萱?zhèn)定,依舊帶著溫柔笑意,“我只是看她可憐,想幫她一把罷了?!?p> “安安,你也看到了。”徐母臉上又換上了慈祥的笑容,“徐安對那人沒有興趣。”
“嗯?!苯Z茗扯了扯唇角,暗嘆這臉換的比川劇臉譜都快。
接下來,徐母又跟江語茗聊了幾句家常,又談及兒時(shí)趣聞。作為假“江語茗”,她接的很累!
“咳……母親,兒有點(diǎn)事需要處理?!痹S是坐不住了,徐安站起身,跟徐母請示道,“就先……”
未等他“告退”二字脫口,徐母便拉下了臉,自家這敗家兒子。江家母女還在呢,就想離開?這是明擺著給自己難堪嗎?不必多問,她也知道這孩子是去找那狐媚子去了。
一旁的江母扯了扯嘴唇,“什么事這般著急?”
“去找學(xué)究探討學(xué)術(shù)問題?!毙彀驳?,他語氣鎮(zhèn)定,臉上也是一副坦蕩的模樣。
“什么時(shí)候不能學(xué)?非要現(xiàn)在?”江母語氣微微上揚(yáng),顯然是不相信。
“不許去?!毙炷父菄?yán)厲的呵斥道。
“母親,我必須去?!毙彀蔡ь^,直直的與徐母對視。
孩子大了,就會(huì)氣人。徐母緩緩握緊了放在桌上的手,臉色不是很好看。
“我也想出去走走,而且昨日還有些東西未買?!苯Z茗說道,“既然……安哥哥要去書院,不如順道陪我買了東西再去?!?p> 安哥哥,好惡心~江語茗在心中作嘔,臉上卻表現(xiàn)的很溫柔。
“你……”徐安一驚,不可思議的看向江語茗。沒想到她會(huì)給自己臺(tái)階下。要知道,平時(shí)她只會(huì)哭,哭成小可憐。
“安安……”同樣震驚的,還有徐母,徐母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江夫人,方才道,“嗯……既如此,徐安,好好陪安安?!?p> “是?!毙彀差h首。
二人告退,徑直出了府。
此時(shí)已近午時(shí),陽光溫暖,熱氣洋洋。
剛一出府,徐安便騎上了早已準(zhǔn)備好的馬兒。他身強(qiáng)體壯,眉目堅(jiān)毅,一雙陰暗不明的桃花眼中暗藏著非同尋常的情愫,“你要逛街?”
“嗯,隨便逛逛?!苯Z茗點(diǎn)點(diǎn)頭,“我知道你有事,去吧,我給你打掩護(hù)?!?p> “……”徐安張了張嘴,話到嘴邊化作一絲笑容,“那就多謝安安了。”
雖然這笑容依舊未達(dá)眼底,但這男主……別說,還真帥。江語茗吞了吞口水,這身高怎么也得有一米八了,容貌也是堪比某彥祖。怪道原身癡情于他,要是她,她也喜歡。畢竟,愛美之心,人皆有之。
陸薇薇張什么樣呢?上次還沒看見呢。但畢竟是女主,應(yīng)該也不差,書中都說二人站在一起,就是一對璧人。
“祝你早日追到陸薇薇。”江語茗不知道哪根線搭錯(cuò)了,嘴里不由自主的脫口而出。
“追到?”徐安挑眉,“你知道她?你說的是真心話?”
“自然。”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江語茗也只能硬著頭皮點(diǎn)頭。這太不符合她的人設(shè)了,會(huì)不會(huì)被發(fā)現(xiàn)她是假冒的?
果然,徐安微微瞇起雙眼,皮笑肉不笑的看她,“你是誰?”
“江語茗?!彼首鞯ǖ?。
“安安今日有些不大一樣啊~”徐安悠悠道。
“昨日見你與陸姑娘交談甚歡,回家傷心了一整夜?!苯Z茗故作黯然神傷,她捂著心口,凄然道,“夜里做了個(gè)夢,夢見你與其他女子……我的心好痛。今日一早起來,忽然想通了許多,既然你不喜歡我,我又何必一直粘著你?”
所以……是想通了?徐安還是覺得不可思議,但這人就站在他面前,他握了握手中的韁繩。
“徐安,快去找陸姑娘吧。要不然等會(huì)人家賣完東西回家了?!币娝恢辈蛔撸Z茗也有些不自在。他一直待在這,讓她怎么走?
“跟我來?!毙彀步衼硪获R車,對江語茗指了指,“你坐上去,我?guī)闳ベI點(diǎn)物什?!?p> 額……又坐馬車?!
回想自己昨日猶如暈車的感受,她的臉?biāo)查g變成了菜色,“能不坐嗎?”
“母親可是特意吩咐我,給你買點(diǎn)胭脂水粉?!毙彀泊浇俏P(yáng),露出個(gè)如沐春風(fēng)的笑容,“還請安安賞個(gè)臉。”
“我自己就行……”江語茗還想推辭。
“上來吧,否則交不了差啊?!毙彀舱^身,牽引馬兒行走。
“小姐,去吧?!鼻锾乙残÷晳Z恿著。
就這樣,江語茗又一次暈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