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聽水同志一席話,解開我多年疑惑,對于馬肉之中產生的苦味,我一直不知為何原因,原來如此啊!”
“是的,鹵馬肉如果按鹵牛肉的方法,馬肉肯定會因為鹵料中含有大量香辛類調料而發(fā)苦!”
“想不到水同志與李同志在美食方面造詣如此之深,是我走眼了??!”
“水同志,你看我那里還有半匹馬的馬肉,不知道明天可否展示下你高超的廚藝?”
“不行,我們有任務,明天一大早就要上路!”
“遺憾!來,水同志,李同志,你們再點評一下這道牛肉干巴如何?”
馬幫頭領王貴指著自己帶過來的那道叫牛肉干巴的菜;
牛肉干巴是云南獨特的美食,以云南回族聚居區(qū)產的為最好;
它跟牛肉干并不是同一種食物,干巴便于攜帶、保存,吃時油炸、水煮、火燒皆可。
而馬幫頭領王貴帶來的這道牛肉干巴菜,水靈光在剛到山洞時就明確道出,這是尋甸回族腌制的牛肉干巴;
牛肉干巴是云南回族人于每年秋冬時節(jié)選取肥壯肉牛后腿等部位的優(yōu)質牛肉,在所有肉牛之中,本土黃牛則為最上佳制作原料;
輔以適量食鹽、花椒等調料,采用搓揉、腌漬、晾曬、風干、煎炸等工藝,加工制作而成的一種牛肉食品。
云南人將整塊分離的牛肉分別叫作飯盒、里襠、鐮刀、火扇、外白、碓嘴、搶口、胸子等。不同部位制作牛肉干巴的工藝也有所差異,并不是一頭牛全部的肉都采用一種方法制作牛肉干巴。
云南漢族人每年冬季宰殺肥豬,供過年食用,號稱“年豬”。
回族人因伊斯蘭教規(guī)禁食豬肉,故只宰殺牛、羊等作為肉食來源。
世居云南的回族人于冬季宰殺肉牛之后,為保留方便,便將部分牛肉加鹽,搓揉、風干,以供陸續(xù)食用,久而久之,便形成了牛肉干巴的腌制傳統(tǒng)。
牛肉干巴在制作工藝上種類繁多,但腌制和風干是主要工藝和主流工藝;
在腌制工藝上,滇北方向以昭通會澤為主要代表,滇中以昆明尋甸為主要代表,滇西則以大理魏山為主要代表,除此之外,云南紅河地區(qū)一個叫沙甸的回族區(qū)制作的牛肉干巴則代表了滇西南地區(qū)的風格;
在風干工藝上,則以XSBN地區(qū)與德宏地區(qū)本土少數(shù)民族所產最為出名。
在云南最好的腌制牛肉干巴無一例外都是出自云南回族人民之手;
回族家庭制度和婚姻制度都受到伊斯蘭教義和教法的強烈影響,因而與國內其它各民族有著許多不同。
比如回族婚姻制度中一個突出特點是穆斯林不得與非穆斯林結婚,若要結婚,也必須在非穆斯林入教之后才許成婚;
回族社會中也通行一種規(guī)定,穆斯林男子可娶非穆斯林女子成婚(當然是在入教之后);
但穆斯林女子不得嫁與非穆斯林為妻,這就是回族社會中“許進不許出”的婚姻原則。
正是因為如此,回族家庭中基本都是清一色的穆斯林,很少雜有非穆斯林。這種情況在西北回民區(qū)中表現(xiàn)得十分突出;
而云南回族也同樣遵循這種規(guī)定,但表現(xiàn)形式卻與西北回族有一定差異。
云南是多民族省份,除了漢族和回族,還生活著30多個少數(shù)民族。
這些少數(shù)民族信仰各不相同,有佛教(大乘和小乘)、喇嘛教、道教、基督教、天主教和原始宗教,只有回族信仰伊斯蘭教。
在這種情況下,云南回族不能和伊斯蘭教盛行地區(qū)的西北回族一樣在婚姻、家庭制度上一成不變。
在堅持基本教義的原則下,也允許有所變通。
尤其在一些并非以回族為主體民族的少數(shù)民族聚居地區(qū),回族人數(shù)很少,為了適應當?shù)氐纳鐣h(huán)境,回族的生活也必須有所改變;
這便是人類學上所謂的“文化適應”的現(xiàn)象。
回族人民這種相對整個社會比較封閉的生活方式,也造就了他們獨特而鮮明的飲食文化;
由于大山阻隔,交通不便,每個地區(qū)的回族人民長期處于聯(lián)絡交流不暢的狀態(tài)中,每個回民地區(qū)又因氣候、人文等不同,又產生了些許差異;
這也是水靈光能一眼識別出馬幫的那塊牛肉干巴是昆明尋甸牛肉干巴的原因;
馬幫頭領王貴帶來是一道牛肉干巴的經典菜式——油淋干巴,本地人也稱油淋牛肉干巴。
牛肉干巴作為一種食材,在烹飪美食上可謂豐富多彩,這道油淋干巴則是云南人十分喜愛的食用方式;
“王同志,你這牛肉干巴腌制確實不錯,是牛肉干巴中的上品,黃膘健包,只是這做飯的手藝糟蹋了這塊牛肉干巴了!”
一邊嚼著牛肉干巴的水靈光,一邊如馬幫頭領王貴所愿,水靈光在承認這塊牛肉干巴確實非常好的同時,否定了制作這道油淋干巴美食之人的手藝;
馬幫頭領帶來的兩道大菜、硬菜在這些連肉都吃不上的解放軍口中變得一無是處,可想而知馬幫頭領心中是什么味道了。
油淋干巴同樣是馬幫頭領王貴親手制作,像這種品質的牛肉干巴,馬幫頭領王貴也舍不得他手下人來做;
如果一旦手下人不用心,做不好反而糟蹋了這塊價值不菲的牛肉干巴;
“水同志認為這油淋干巴在烹飪上有什么問題嗎?”
“沒多大問題,這道菜還沒到烹飪的地步,只能說做飯手藝不到家而已!”
水靈光再次強調了是因為手藝問題;
“哦,手藝有哪些問題?”
“油溫,火候還有刀工的掌握!”
“能具體說說嗎?”
“我沒見過做這道油淋干巴的人怎么做的,我說不好!要是我,肯定做的比這強!”
“哈哈,水同志怎么一說,我到是想看看水同志如何做這道油淋干巴了!”
“有機會,一定讓你看!”
水靈光對于王貴這樣的挑釁好不退縮,而制作這道油淋干巴的馬幫頭領王貴更加不好意思說這是他自己所做,心里真是委屈到極點了;
“不用,我哪里還有一些干巴,你看這灶火也有,不如現(xiàn)在水同志讓大家開開眼?也讓我們好好學習一下!”
“你還有?你有多少???”
“哈哈,這是我用我的東西跟一個彝族寨子換的!”
“哦,那可以啊,我現(xiàn)在就做!”
水靈光立即站了起來,本來楚留香是要阻止水靈光的,但水靈光給了楚留香一個眼色,意思叫他不要阻止她;
楚留香不知道水靈光有何用意,話到嘴邊,硬是給咽了回去。
看到水靈光并非說笑,馬幫頭領王貴也是哈哈大笑;
立即命人將一塊牛肉干巴拿過來遞給水靈光;
“倪不??!”
“哎,姐!在!”
“圍腰,袖套伺候!”
“喳!”
說完,倪不小就到炊事班行李哪里,將楚留香平時用的白色圍腰與袖套拿了出來;
水靈光雙手微微抬起,目視前方,眼神沖出現(xiàn)了一種霸氣,也有一種殺氣,嘴角的一邊略微上翹,一副不削一顧對方挑戰(zhàn)的樣子:
“把圍腰跟袖套給姐穿上!”
“遵命!”
水靈光儼然一副大廚的架勢,也正是這樣的架勢,讓馬幫頭領打消了最后的一絲疑慮:
這年輕的女同志,或者說沒有穿軍裝的女戰(zhàn)士,確實是這幫解放軍當中說了算的人;
這位年輕女同志的所作所為沒有一人出來阻止,相反大家似乎非常樂意見到這樣的場景發(fā)生。
而此時水靈光心里則想著:
姐我明明就說了這塊干巴是尋甸回族腌制的牛肉干巴,你非說是在彝家山寨換的,好把!看姐怎么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