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圣皇后姓桓氏諱玉君,小字琦玉。譙國龍亢桓氏女,嘗居于江陵郡上明縣。后乃龍亢侯之妹,龍亢侯為晉陵太守,后隨龍亢侯赴丹徒安居。
晉太元三年,帝駐于丹徒,故與后相識。龍亢侯昏懦而無膽識,帝甚輕之。而后性果敢而通機(jī)要,協(xié)帝破沈和子之亂。
帝謂徐國公曰:若此女為男兒身,當(dāng)世男子皆等乃無立足之地!
——《新漢書·桓殷臧文之列傳》
帝納略陽侯之妹,甚寵愛之。雖帝再娶文圣皇后、又納丹徒侯之妹臧氏愛親,亦寵略陽侯之妹如初。
及帝登大寶,嘗于六宮之中言道:皇后與諸妃嬪,皆不及貴妃萬一矣。
時文圣皇后與諸妃嬪,皆呼帝以陛下。唯貴妃鄭氏者,亦呼帝之小字寄奴。而帝聞之不怒反喜,更曰:吾劉寄奴得貴妃之眷,實(shí)乃人生之大幸!
——《新漢書·漢襄武帝本紀(jì)》
“我鄭馨得寄奴之所愛,你桓玉君自當(dāng)相形自穢!”
——《關(guān)漢卿·新漢舊事話本》
孫無終看著有眼前些陰郁的劉裕,失聲笑了笑說道“德輿自可不必?fù)?dān)心那桓商玉,那家伙吾亦算是有些了解。一個土雞瓦狗之輩而已,能有甚子可怕之處?”
劉裕聞言苦笑一聲,他那不知道桓商玉是個什么樣的或是。只不過他那個妹妹桓玉君,那個姑幕有名的琦玉女公子可不是什么善與的家伙。
可是劉裕還不能對孫無終說明了,因?yàn)閷O無終也不會信一個和和善善的小姑娘能有什么壞心眼子。
劉裕只能勉強(qiáng)對孫無終苦笑一聲,而后起身拜別道“今日孫冠軍所言末將皆謹(jǐn)記在心,不敢忘矣。如若無甚子事情,那末將便先行告退。畢竟整頓麾下軍馬開赴姑幕縣,亦是需要不少時間的。”
孫無終見狀知道劉?,F(xiàn)在心中可謂是一團(tuán)亂麻,也只好笑笑讓劉裕退下而沒有繼續(xù)言語。
劉裕一出孫無終的大帳便快速回到自己的營盤,從荀賀那里要到了謝玄送來得花名冊之后才發(fā)現(xiàn)自己麾下已經(jīng)變成了五個曲一千五百人的數(shù)量。其中騎軍一曲兩百五十人,步軍四曲一千二百人。還有孫無終為自己挑選的部曲五十人,就當(dāng)做親衛(wèi)了。
麾下五個曲軍侯除了檀韶、盧山、祖義武之外,還有一個名叫臧文之(歷史原配臧愛親的哥哥)和劉敬嚴(yán)(劉牢之從子)的家伙被塞了進(jìn)來。
劉??吹疥拔闹臅r候不得不感嘆一句,這就是所謂的緣分。
而劉裕見到自己麾下的配置之后也不知道說些什么是好,他不知道謝玄給自己這么多人是為了對付沈和子還是看重自己。不過劉裕寧可相信他謝幼度是看重自己得才能,也不相信謝玄只是把自己當(dāng)做對付沈和子的一把刀。
畢竟謝玄也算是他劉德輿之伯樂,劉裕自然會以最好的方面去想謝玄的。
劉裕在按照花名冊點(diǎn)齊部屬之后,便下令開拔奔赴姑幕縣。
劉裕這一到姑幕縣還沒等安頓下來,那桓玉君就開始搞起了小動作。那女人通過自己阿兄桓殷的途徑,安排郡太守府為新來的縣尉劉德輿接風(fēng)洗塵。
劉裕見狀感到十分的無奈,雖說他不太想去見桓玉君那個女人但迫于形勢還不得不去參加宴會。而劉裕這家伙很不仗義,因?yàn)椴幌胱约喝ッ鎸δ莻€張春華一般的奇女子,就把檀韶、荀賀、鄭濯這三個家伙也給打包帶走了。
待劉裕等人到了桓殷府上,劉裕拍了拍臉,努力擠出自認(rèn)為和善的笑容,隨即走進(jìn)了桓家的側(cè)門。
而那桓殷似乎已經(jīng)等了劉裕很久了,在劉裕等人進(jìn)門的時候便直接讓下人將一行人引入會客廳。
劉裕跟著那下人一進(jìn)門便看見桓殷正端坐在上首位等著自己,連忙上前跟桓殷那廝打氣了哈哈“真是許久不見桓府君吶,桓府君沒怪吾來之甚晚吧?今日處理了一些駐軍大營的事物,故而有些拖沓了。
桓府君卻也是沒有帶過兵的,不知道這軍中大營事務(wù)繁雜,還請見諒了。”劉裕保持微笑,面向桓殷拱手道。
只是這話里夾槍帶棒的,讓那桓殷聽了是直皺眉頭。
“吾當(dāng)然知道劉校尉事務(wù)繁雜,故而吾也不怪罪于劉校尉。今日請劉校尉入府,只是吾為劉校尉接風(fēng)洗塵而已,來晚一些亦是無妨的!”
聽聞桓殷平等自稱而未用他東莞太守的尊稱,劉裕就知道這桓殷已經(jīng)是放低姿態(tài)來拉進(jìn)關(guān)系了。
“當(dāng)然,桓府君身領(lǐng)東莞太守亦有許多繁雜之事。能于百忙之中來為吾接風(fēng)洗塵,吾自當(dāng)不勝感激,又豈有怪罪之禮?”劉裕說完之后又向桓殷靠近了一步,進(jìn)而拉起桓殷的手故作真誠的說道“桓府君不愧是吾北方僑族的漢子,這說話就是爽利。要是那些酸儒之輩,早就治吾一個失禮之罪了?!?p> 劉裕一邊說著,一邊不著痕跡落座在桓殷的面前,端起酒樽一飲而盡。
桓殷見狀這差一點(diǎn)就憋不住了,他再蠢也知道劉裕當(dāng)下這種不經(jīng)過主人同意便擅自落座的行為是在試探他。
因?yàn)橐詣⒃5某錾懋?dāng)著桓殷的面如此失禮,他桓殷完全可以將劉裕亂棍打出去。而如果桓殷默許了或者說接受了劉裕的這種行為,那就證明桓殷現(xiàn)在對劉裕是十分需求的。
桓殷這種迫切需要劉裕幫忙的情緒,已經(jīng)可以掩蓋劉裕失禮的行為了。
不過桓殷就是知道劉裕心中的小九九也不能說寫什么,因?yàn)榛赣窬挠?jì)劃里劉裕麾下的北府軍還真是不可或缺的。
他桓商玉也只能訕訕的一笑,而后尷尬的回到自己的席子上落座。
“這西域傳來的蒲桃釀就是好喝,對的上吾的口味。還真感謝桓府君今日之盛情,讓吾能夠吃酒嚼肉,大快朵頤!”劉裕故作丘八的模樣,言語間繼續(xù)試探著桓殷的底線。
而桓殷依舊是保持禮節(jié)微微一笑,而后舉起酒樽對劉裕道“那劉校尉可就要痛飲一番,畢竟回了軍營可就喝不到這樣之美酒了呢~”
一行人就這樣各懷鬼胎得邊喝邊聊,直到酒過三巡之后大家都有些醉意的時候,劉裕才起身端起酒樽開始唱起詩歌來。
“呦呦鹿鳴,食野之蘋。我有嘉賓,鼓瑟鼓琴?!睗M臉通紅的劉裕借著酒勁未下,輕輕吟唱起來。
劉裕一邊一本正經(jīng)的唱著,一邊用一雙清明的眼睛偷偷看向桓殷。
桓殷哪能看不見劉裕的掃視,此時也大概猜度到劉裕的想法,只是沒有點(diǎn)破而已。
這廝又在挑釁于吾!
“桓府君啊,這大丈夫生于世間,不說千古流芳,也要在這煌煌青史上留下自己的姓名。這才不枉費(fèi)生的一回為人啊,桓府君汝說是不是這樣的道理???”
劉裕起身來到桓殷的面前,替桓殷倒了一杯酒。而后說出一句令桓殷感到二丈摸不著頭腦的話語,桓殷聞言也只能是飲下美酒默不作聲。
“桓府君若是想青史留名,憑著自己得出身是萬萬不行的。而吾劉德輿亦是如此,出身是幫助不了吾留名于史冊的!
像是咱們這樣的人,要是想干出一番大事業(yè)來就要敢想敢拼才行。
不過嘛......若是僅僅是為了出名或者是利益鋌而走險,那便是蠢人一個嘞!
故而既要有勇氣去謀大事,亦要有才干去謀大事。最重要的,是要跟對人去謀大事!
桓府君何必跟隨那些土雞瓦狗之輩,為了區(qū)區(qū)一個沈和子而絞盡腦汁。莫不如從了吾北府軍,跟了吾幼度公之麾下,這才更有發(fā)展不是嗎?”
桓殷聞言這酒差一點(diǎn)就給嚇醒了,劉裕這番話要是讓桓秘派來的本家人給聽去了那可就遭了。故而桓殷立馬起身捂住了劉裕的嘴巴,而后低聲說道“劉校尉慎言,慎言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