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裝死了,否則我會讓你真的死?!?p> 看著倒在地板上,哆里哆嗦的黎鑫焱,秦昊冷聲說道。
黎鑫焱聞言顫抖的更加劇烈,身體撞擊地板,發(fā)出一陣聲響。
他心知裝不下去,緊忙雙膝跪地,不斷磕頭求饒道:“大人,您饒我一命!
是小人錯了,小人有眼無珠!
小人該死,小人該死!”
一邊說,一邊對著兩邊臉左右開弓,聲音那叫一個脆生。
秦昊笑道:“你這么陷害我,我還不知道你叫什么?!?p> “小人……小人黎鑫焱,三金鑫,三火焱;家中九代單傳,至今不曾娶妻納妾,膝下也無一兒半女?!?p> “所以呢?”
“所、所以,您殺我一個,等于斷我家族的香煙?!?p> 秦昊坐在圈椅上,手指輕輕敲打扶手:“黎鑫焱……看來你這個名字是找人算過,五行里缺金缺火?”
“呃……”
黎鑫焱頓時愣住,似是沒想到秦昊居然跟他拉起家常,但還是急忙回道:“是這樣沒錯,大人您慧眼如炬,什么都瞞不過您?!?p> 秦昊緩緩搖頭道:“其實在我看來,你五行里還缺一樣?!?p> “大人您指的是哪樣?”
“打?!?p> “打?”
秦昊微微頷首:“你所欠缺的,就是毒打?!?p> 黎鑫焱瞪大眼睛,頓時反應(yīng)過來秦昊的意思,磕頭求饒道:“大人您放過我,我愿意獻(xiàn)出全部身家,只求您留我一條命!”
“行,那把你身家全獻(xiàn)給我吧?!鼻仃凰斓卮饝?yīng)下來。
“……”黎鑫焱。
這……這么好說話嗎?
無語歸無語,郁悶歸郁悶。
黎鑫焱一路狂奔,下樓之后直奔后院,爬到床下,打開墻角的暗格,從中取出一個大箱子。
又一刻不敢停歇,跑回秦昊所在的房間。
“大……大人,這就是……就是小人的全部家當(dāng)了?!崩桷戊蜌獯跤酰蠚獠唤酉職獾?。
秦昊用靈氣,隔空將箱子打開。
只見里面除了金銀財寶之外,便是一些房契地契。
這些東西放在凡俗,自然是尋常人幾輩子都難以積累的財富,可對于修煉者來說,多少就有些雞肋。
屬于扔了可惜,但留著又派不上用場的東西。
不過,本著蒼蠅再小也是肉的想法,秦昊還是一樣樣清點,最后把箱子扔進(jìn)儲物袋里。
做完這一切,他靠在椅背上,老神在在道:“黎老板,你很不老實啊?!?p> 黎鑫焱心中凜然:“大人,此話怎講?”
事實上,他還真就沒跟秦昊動心眼,也更加不敢動心眼。
石寬他惹不起,可秦昊他同樣惹不起。
尤其是在秦昊對上石寬之后,在東岳妖皇大軍來犯,還能安然無恙的情況下,他就更加不敢小覷秦昊。
為了避免后續(xù)麻煩,也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他能做的只有獻(xiàn)出全部,以免人財兩空。
秦昊說道:“我剛剛把那些房契地契都看了一遍,發(fā)現(xiàn)里面并不包括這家客棧……”
“大人!”
黎鑫焱帶著哭腔喊道:“這是小人唯一的活路了,小人上有八十歲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孩子。
您斷我一人的活路,等于殺我全家?。 ?p> “哦?”秦昊眼睛一瞇:“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剛剛說的是,你家九代單傳,你無妻無妾,無兒無女?!?p> “這……”黎鑫焱眼神閃躲,鼻涕一把淚一把地開始哭窮。
然而,秦昊卻是不為所動,終究還是將客棧索要過來。
他倒不是貪圖區(qū)區(qū)一家客棧,而是對待這種欲置自己于死地的人,他從來不會有絲毫憐憫。
或許黎鑫焱的妻兒老小很無辜,可若是自己不敵東岳妖皇,難道自己就該死?
是以,沒有將黎鑫焱殺掉,斬草除根,已經(jīng)是他最大的仁慈!
秦昊看著雙目無神,如同行尸走肉般,朝門外走去的黎鑫焱,出言制止道:“暫且留步?!?p> “大人有何吩咐?”
黎鑫焱恭敬問道,眼神中燃起一抹希翼。
或許對方見自己可憐,能改變主意呢?
“他,跟你可是一伙的?”秦昊指著四仰八叉,還在呼呼大睡的常碧東問道。
黎鑫焱聞言,眼中的希翼黯淡下去,搖頭回道:“不是,我只不過是利用他而已?!?p> “那么他跟我說的話,可屬實?”
“我不知道他跟秦大人說了什么,他這幾個月住在我這里,也是交了錢的?!?p> 秦昊緩緩點頭,揮手打發(fā)走了黎鑫焱,然后把這家客棧的房契、地契,塞到了常碧東懷中,算作給對方的補償。
因為摸著良心講話,如果沒有自己出主意,唆使其找石寬和石宏索賠,那么估計對方現(xiàn)在還是方圓幾十里,最大客棧的老板。
做完這一切,秦昊離開房間。
結(jié)果剛走出客棧沒幾步,就見一男子迎面而來。
此人一張大長臉,鷹鉤鼻,眼窩深陷,雙目狹長,面帶著略顯勉強的笑容,正是東岳妖皇的大兒子,素以沉穩(wěn)和多謀而聞名的石杰。
走到秦昊身前三丈,石杰止住腳步,拱手作揖道:“在下石杰,奉家父之命,在此恭候秦大人。
先前我那兩個兄弟不懂事,已經(jīng)被家父嚴(yán)懲,還望秦大人您大人大量,莫要跟他們計較。”
秦昊微微頷首道:“比起你那兩兄弟,你倒是懂事很多?!?p> “多謝秦大人夸贊?!笔艿皖^回道,眼中閃過一抹不滿。
他怎么會聽不出來,秦昊明面上是在夸自己,但實則卻是比罵還要難聽。
可沒辦法,明知道對方是在暗罵自己,但也只能當(dāng)成好話來聽。
“秦大人若是有需要我做的,盡管吩咐便是?!笔軡M臉堆笑道。
秦昊想了想,說道:“帶我去見你父親吧?!?p> “是!”石杰答應(yīng)一聲,微微側(cè)身,做了個“請”的姿勢,語氣恭敬無比道:“秦大人請!”
秦昊不緊不慢地邁步向前,來到一頭背上安著座椅的犀牛身前。
那犀牛見到秦昊走過來,四肢彎曲著地,將身形壓低,一邊搖著尾巴,一邊仰頭發(fā)出一聲叫聲:“哞!”
似是在問好,又或是表達(dá)尊敬。
秦昊滿意地點點頭,坐到牛背上安放的圈椅。
“哞!”
犀牛再次叫了一聲,扭頭看了一眼秦昊,見到秦昊點頭,這才緩慢起身。
此時,一隊穿著甲胄的士兵,扛著大旗,跑到前方開路。
側(cè)旁和后方,又各有數(shù)十名士兵護(hù)衛(wèi)。
更有專門的幾十號人敲鑼打鼓,將氛圍渲染到熱鬧非凡。
這般做法,雖沒有多少實質(zhì)意義,但前呼后擁,鑼鼓喧天,卻是將排面二字,詮釋得淋漓盡致!
只是秦昊并沒有發(fā)覺,就在這鬧市之中,路邊一位蹲在墻角,臉沖墻的嬌小少女,眼神中閃過一抹異樣……
待到隊伍遠(yuǎn)去,少女站起身來,心中暗道:“得盡快把這件事告訴公主……”
心有決斷,她左右看了看,趁著四下無人,腳下輕輕一點,越過圍墻,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