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秦昊去往東岳妖皇府邸的同時,那乞丐模樣的嬌小少女,以常人不可及的速度,飛奔到了一處破舊的古廟之中。
廟里神像殘破不堪,已看不清供奉的具體是誰,窗戶破損嚴重,頂部也有十多個漏洞,呈現(xiàn)出一種破敗荒涼之感。
門檻上,一位衣著樸素的少女正坐在那里,呆呆地出神。
少女明眸皓齒,眉目如畫,便是不經(jīng)意的一個小動作,都撩人心魄,似乎天然便帶有一種吸引力。
用媚態(tài)天成來形容,最為貼切不過。
而若是秦昊在場的話,必然會一眼認出來,少女不是別人,正是落魄的狐族公主,涂山九兒。
此時,一陣腳步聲傳來,將其思緒打斷。
涂山九兒見到比她看上去年幼幾歲的少女狂奔而來,不禁眉頭微皺,甩手布下簡單的隔音結(jié)界,傳聲問道:
“樂菱,什么事如此著急?”
名為蔣樂菱的少女單膝跪地,傳聲道:“公主殿下,您畫上的那位公子,我剛剛見到了?!?p> “什么?!”
涂山九兒霍然起身,驚喜莫名道:“你在哪兒見到的?”
“就在鎮(zhèn)子上。”蔣樂菱回道:“當(dāng)時,那位秦昊公子坐在“追風(fēng)犀”的背脊上……”
“等等!”涂山九兒瞪大眼睛道:“追風(fēng)犀?
那不是東岳妖皇的坐騎嗎?
你確定沒看錯?”
“起初奴婢也以為自己看錯了,可前面有士兵扛著東岳妖皇的旗幟,后面還有東岳妖皇的長子石杰坐在轎子里,這卻是做不得假的。”
說著,蔣樂菱便將自己目睹到的場面,一五一十地講述一遍。
涂山九兒聽完,忍不住面現(xiàn)焦急之色:“糟了!那東岳妖皇最喜男寵,秦公子此去怕是兇險萬分?!?p> “兇險……”蔣樂菱面現(xiàn)怪異之色,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嗯?”涂山九兒略顯不耐道:“樂菱,你有什么話可以直說?!?p> “奴婢以為,秦公子不太像是被強迫的?!笔Y樂菱解釋道:“奴婢見到秦公子的時候,隊伍行進的速度并不快。
而秦公子的表情,看起來雖然不算是特別開心,但也并無多少為難之色?!?p> 涂山九兒聞言陷入沉思,半晌后銀牙一咬,轉(zhuǎn)身看了一眼即將落山的太陽,似是下了莫大決心一般說道:
“樂菱,你這就召集所有族人到此。
秦公子本可以不蹚這趟渾水,可他為了我們,卻是想方設(shè)法,東奔西走,而今更是將自身置于險境。
于情于理,我們狐族都不可視若無睹!”
“公主殿下!”蔣樂菱杏目圓瞪道:“您該不會是想……”
涂山九兒不等其說完,便定聲道:“我意已決,便是粉身碎骨,也要將秦公子營救出來!”
蔣樂菱張了張嘴,似是有心想要勸說,但見公主殿下態(tài)度堅決,也只好領(lǐng)命而去。
……
另一邊,秦昊已是來到了東岳妖皇的殿宇。
此刻,他坐在正中墊著獸皮的寶座上,感覺柔軟而舒適。
不過,要說感受最不一樣的,還是位置和視角。
這種眼前視野開闊,殿中所有事物一覽無余的感覺,讓其深刻體會到,為什么人人都想做上位者。
他旁若無人地觀看殿中一樣樣擺設(shè),感慨裝潢之奢華的同時,卻也不由得有些好奇。
這大殿里負責(zé)端茶遞水的,怎么都是男的?
而且,這些男的無一例外地涂脂抹粉,甚至大多都是雌雄莫辯?
心有疑惑,秦昊看向坐在左下方的東岳妖皇,擠眉弄眼道:“老東啊,你身為妖皇,就沒個后宮什么的?”
老……老東?
東岳妖皇愣了足足三秒,試探著問道:“大人,您是在跟我說話?”
從稱呼的轉(zhuǎn)變,足以證明,在生存面前,絕大多數(shù)生靈身上,都不存在什么不屈的傲骨。
秦昊眉頭一皺:“你這不是廢話嗎?
在場誰是妖皇?
誰又有權(quán)利開后宮?”
東岳妖皇連忙起身道:“大人,后宮我自是有的。
不過,在進入后宮之前,他們每個人都曾立下心魔大誓。
若是對我變心,便會立刻遭到心魔反噬,暴斃身亡?!?p> 秦昊輕笑一聲,聽這話茬,對方明顯是誤會了什么。
不過,他并沒有聽出來的是。
東岳妖皇說的是“他們”,而并非“她們”……
“你挑幾個條件比較好的,過來跳個舞什么的助助興?”秦昊樂呵呵地說道。
好不容易放松一下,看一看“異域風(fēng)情”也是不錯的體驗。
東岳妖皇猶豫片刻,點頭答應(yīng)下來,旋即屈指打出兩道靈氣,撞向?qū)m殿側(cè)旁懸掛的撞鐘之上。
“鐺……鐺……”
空靈的鐘聲敲響過后,不一會兒便有十多位穿著錦袍的女子走進來。
這些女子分成兩列,行走時雙手疊放在身前,身形看起來輕盈無比,一個個長相和身段也都屬頂尖,稱得上是美艷無雙!
然而……
“見過秦大人!”
隨著眾“女子”齊刷刷地開口問好,秦昊差點沒從座椅上摔下去。
這特么!
這聲線,也有些太詭異了??!
說實話,這些女子的嗓音,秦昊算不上太陌生。
穿越前一些宮廷劇里,太監(jiān)說話就是這個腔調(diào),那種可以擠壓出來,又尖又細的聲音,讓其每次聽到,都控制不住起雞皮疙瘩。
再仔細觀察,秦昊越發(fā)覺得不對勁。
他坐正了身子,沖東岳妖皇傳聲道:“老東,這些人到底是男是女?”
“咳……回大人的話,這些都是我后宮里的佳麗,他們的性別,的確是男的?!?p> “這么說……你其實是女的?”
“我自然是雄性?!睎|岳妖皇解釋道:“大人是人族,或許不太清楚,其實跟我一樣的妖皇、妖王,喜好男寵的不在少數(shù)。
男寵有很多好處,首先是……”
“閉嘴吧!”秦昊打斷了東岳妖皇的話,內(nèi)心無比郁悶。
本以為妙音山的歪風(fēng)邪氣便足夠嚴重,可沒成想妙音山之外風(fēng)氣更歪,甚至相比之下,妙音山簡直就是一股清流。
出淤泥而不染,居茅廁而不臭!
“讓他們下去吧?!鼻仃环鲱~嘆息道。
東岳妖皇點點頭,揮手將后宮們打發(fā)出去。
再無心情體驗異域風(fēng)情的秦昊,把話題引到正事上面。
“有件事我需要問你?!?p> “大人您請問?!?p> 秦昊問道:“關(guān)于靈獸,你可知曉?”
事實上,獸王的號角,一直都是秦昊的心結(jié)。
直覺告訴他,這玩意兒不該毫無用處,可查遍了典籍,問遍了高人,始終沒有關(guān)于靈獸的絲毫消息。
想來想去,本著“解鈴還須系鈴人”的想法,也只好詢問東岳妖皇,看看對方是否知道此事。
“靈獸?”東岳妖皇思索片刻,回道:“大人所說的靈獸,莫非指的是具有靈智的妖獸?”
秦昊嘆一口氣,心知對話不在一個頻道,便揮揮手道:“換個話題吧,就當(dāng)我沒問過?!?p> 東岳妖皇雖然奇怪,但還是微微頷首,小心翼翼地說道:“我正好有些想法,想跟大人您商量一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