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殿內(nèi)，氣氛逐漸有些沉重起來。
包德庸面帶著尷尬而又不失禮貌的笑容，完全沒想到秦昊居然這么不給面子，直接就是咬死了一成，不給任何協(xié)商的余地。
靳泵斤看了一眼東岳妖皇，見其沒有幫著打圓場的意思，只好問道：“秦兄，真沒有再商量的余地了嗎？”
秦昊慢聲細語聲道：“道友剛剛曾說，只抽一成，收不回成本，但這話要分怎么說。
一百萬靈石抽一成，是十萬靈石；一千萬靈石抽一成，是一百萬靈石。
可我所提供的，卻是以億打底的交易總量，抽一成就是一千萬靈石。
這要是還不夠成本的話，請問道友的萬寶閣，是純粹用靈石來打造的嗎？”
頓了頓，秦昊繼續(xù)說道：“也許道友覺得賺少了，可細水長流，我們可以建立一個長久的合作關系。
就算一場拍賣只賺一百萬，那么十場呢？
一百場呢？
更何況，除此之外，道友還可得到許多沒有體現(xiàn)在明面上的利益?！?p> “沒有體現(xiàn)在明面上的利益？”靳泵斤表情嚴肅道：“秦兄可否將這一點詳細說明？”
秦昊笑了笑，說道：“一個拍賣行，憑什么能吸引到更多的賣家提供拍品，和更多的買家前來競拍？”
靳泵斤沉思半晌，說道：“愿聞秦兄高見。”
這么說，倒不是他真不懂，而是能說的實在太多，真要詳細說的話，怕是幾個時辰都不見得夠。
所以，為了不去浪費時間，他決定把這一問題推回去。
只聽秦昊說道：“在我看來，有兩點至關重要，分別對應賣家和買家。
對提供拍品的賣家而言，重要的自然是到手的利益。
而對于買家來說，重要的則是到手的拍品，是否貨真價實。
當然，除此之外還有很多因素，比如拍品的稀有度和價值，服務態(tài)度，場地環(huán)境是否令人舒適等等。
可說一千道一萬，還是我說的那兩點最為重要?！?p> 靳泵斤聞言若有所思道：“秦兄所言不虛，買家和賣家缺一不可，對于拍賣行來說，這兩者同等重要?！?p> 秦昊含笑問道：“道友以為，能做到這兩點的拍賣行有多少？”
“自然絕大多數(shù)都能做到?！苯媒锘氐溃骸斑@最基本的兩點都做不到，早就該關門了。”
“既然大多數(shù)拍賣行都能做到這兩點，那么為何道友你的拍賣行，能做到方圓千里規(guī)模和名氣最大？”秦昊繼續(xù)發(fā)問。
靳泵斤思索片刻，說道：“讓我給自己作評價，難免會有偏頗之處。
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依秦兄的眼光來看，原因是什么？”
“自然是別的拍賣行里找不到的東西，你這里能找到?！?p> 秦昊瞇眼笑道：“換句話說，只要拍品本身質(zhì)量過硬，又是稀缺難尋，并不愁賣出去。
道友，我說得對嗎？”
靳泵斤神色微變，沉聲道：“秦兄這話的言外之意，莫非是，如果我不答應只抽一成的利，你便要找其他拍賣行合作？”
“有什么問題嗎？”秦昊反問道：“道友不答應，我想總會有別人答應?！?p> “恕我直言，秦兄怕是不太了解我們這一行的規(guī)矩，只抽一成，就算是賺錢，怕也不會有人答應?！?p> “規(guī)矩？”秦昊有些好笑道：“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
對于生意人來說，什么是規(guī)矩？
看得見、摸得著、能拿到手的，才是永恒不變的規(guī)矩！”
這話，其實多少有些偏頗。
但某種程度來說，又不能完全否認其正確性。
雖然靳泵斤嘴上說著“不會有人答應”，但心中卻也清楚，只要秦昊拿著這些寶物上門，能答應的不在少數(shù)。
猶豫良久，靳泵斤似是下了莫大決心一般說道：“也罷，既然秦兄不肯讓步，那我便再退一步又何妨！
只是秦兄，我讓步可以，但有一個條件你須得接受?！?p> “道友且先說來聽聽?！?p> “我的條件是，今后秦兄若是有寶物要拍賣，在同等條件的情況下，優(yōu)先選擇我萬寶閣來出手！”
秦昊含笑點頭道：“這是自然，我剛剛說，想與道友的萬寶閣，建立長久的合作關系，并非只是一句客套話?！?p> “秦兄這么說，我就算放心了。”靳泵斤松一口氣道。
恰逢此時，給符箓估價完畢的馮祥走了過來，站定后說道：“符箓一共四百零三張。
其中地階符箓二百八十九張，玄階符箓一百一十四張，總價值大概在七百到七百五十萬之間，最終成交價應當不會超過八百萬。
畢竟符箓這種東西，幾乎都是明碼標價，就算是有溢價，但也總歸不會太夸張?！?p> 秦昊緩緩點頭，道一句辛苦，接著在馮祥近乎呆滯的目光中，從儲物袋中，掏出第三批寶物。
這第三批寶物，種類就很繁雜了。
法寶法器、丹藥礦石、功法秘籍之類的，幾乎全都包羅，其中不乏有幾樣罕見的寶物。
靳泵斤和包德庸面面相覷，內(nèi)心雖不至于說波瀾不驚，但卻是已經(jīng)有些麻木。
因為驚訝這種情緒，若是接二連三持續(xù)出現(xiàn)，便會習慣成自然，除非用更大的驚訝進行刺激。
而秦昊如果想的話，自然能夠做到，而且十分簡單。
只需要把任逍遙給的天階符箓和丹藥，隨便拿出來一樣，就能起到效果。
不過，他并不打算這么做。
天階符箓和丹藥，關鍵時刻甚至能當作第二生命來使用，除非走投無路，亦或者數(shù)量多到倉庫里容不下，否則秦昊是絕不會賣出去的！
待到馮祥抱著一大堆寶物離開，秦昊沖靳泵斤道：“道友，有件事我得拜托你?！?p> “秦兄請講?！?p> “我這里有一份清單，這上面的礦石和奇異金屬，有多少我收多少，品階不限，高低都可?！?p> 說著，秦昊將早就擬好的清單遞了過去。
靳泵斤雙手接過，捧在手心觀看，笑道：“秦兄放心，這件事包在我身上。
回去之后我便通知庫房，把這上面的東西全都找出來，價格方面，我多少錢收的，就多少錢轉(zhuǎn)給你。
若還是不夠，我便貼出公告，緊急收購一批。”
“那就謝過道友了！”秦昊拱手致謝。
靳泵斤哈哈大笑道：“秦兄太客氣了。
另外，道友這個稱呼顯得有些生分。
如果秦兄不嫌棄，可稱我一聲靳兄，或者靳老板都可?！?p> 事實上，這番話里，靳泵斤特意藏了點小心機。
“靳兄”和“靳老板”這兩個稱呼，表面上似乎就是多一個字，少一個字的問題。
但在他看來，卻是有一定講究。
如果選前者，那就是接下來要往私交方面發(fā)展，而若是選后者，則證明還是生意關系居多。
然而，秦昊卻是沒多想這些無關緊要的事，笑著答應道：“那我就稱呼你為靳老板好了?！?p> 靳泵斤笑著點點頭，心中已是有了接下來跟秦昊相處，和維系關系的大致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