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盡早修行到化神境的!”
此時,房間內(nèi)重新恢復明亮。
坐在八仙桌邊的紀凌霜,臉上紅暈還未消散,語氣卻是異常堅定道:“我不會讓你等太久的!”
秦昊笑著搖搖頭,坐到其身旁,溫聲道:“順其自然就好,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p> 言畢,兩人對視一眼,一切盡在不言中。
燭光倒映出兩道身影依偎在一起,氣氛靜謐而又溫馨。
良久過后,倚靠在秦昊肩膀上的紀凌霜,緩緩開口道:“秦昊,我有個問題想要問你。”
“愛……”
幾乎是條件反射,秦昊差點就把“愛過”兩個字脫口而出。
好在他反應足夠及時,立刻把話收住,改口道:“盡管問,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p> 紀凌霜輕聲道:“你之前在山門外攔住我,是因為真的喜歡我?
還是見我吐了血,又見我快要哭了,覺得對不起我,怕我想不開,所以才有后來發(fā)生的事?”
“這話可不像是你能問出來的啊。”秦昊詫異道。
紀凌霜抿了抿粉唇,坐直了身子,說道:“我只是不想讓你覺得為難,你實話實說,不用考慮太多。
別看我們已經(jīng)都……那樣了。
但你如果沒想好的話,我是不會糾纏你不放的?!?p> 秦昊伸手將其攬入懷中,哭笑不得道:“我看是你沒想好才對吧?
可能是我們進展有些快,讓你多少感覺不安。
不過,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訴你,我很喜歡你!
之前之所以猶豫,是因為怕辜負了你。
現(xiàn)在,就算是你反悔,我也不答應了!”
紀凌霜聞言,笑容如盛開的花朵般綻放,俏臉染著紅暈,低下頭道:“我從來沒后悔過!”
又沉默半晌,秦昊開口問道:“按你的理解,什么才是道侶?”
“嗯……”紀凌霜沉吟道:“其實我沒有認真想過,在我看來的話,道侶就是相互陪伴、相互扶持,一直到地老天荒!”
頓了頓,她扭頭看向秦昊,問道:“你呢?你認為道侶應該是什么樣的?”
“我的理解是,道侶不僅僅只是相互陪伴、相互扶持、還應該共同成長。
感覺就像是既有了軟肋,又有了鎧甲。
你是我的軟肋,我做你的鎧甲!”秦昊深情款款道。
紀凌霜卻是搖搖頭,糾正道:“應該互為軟肋,也互為鎧甲!”
又閑聊一番,秦昊笑道:“天色不早了,你休息去吧。”
“那你呢?”紀凌霜關(guān)切道。
秦昊倒上一杯茶,說道:“我就坐在這守著你。”
“這……”紀凌霜有些不好意思道:“坐著怎么能休息好,要不……你也躺一會吧?”
“可別!”秦昊頓時諱莫如深道:“在某些方面,我的意志力十分薄弱,咱們還是保持點距離比較好?!?p> 這話顯然是在開玩笑。
眼下醉紅顏明顯弄不出來,雷松卻是即將在幾個時辰之后到來。
所以,得想個辦法將對方留住。
大體來說,秦昊覺得還是走取巧的路線比較好。
硬拼的話,東岳妖皇加上黎雨薇,兩個化神境打一個,再怎么拉跨也能打得過。
但關(guān)鍵在于,主戰(zhàn)場如果放在東皇山的話,那損失可就太大了。
這時,紀凌霜指了指不遠處那些瓶瓶罐罐,問道:“你打算做什么藥?”
“醉紅顏?!鼻仃浑S口回道。
“嗯?”
紀凌霜當即一愣,旋即表情古怪起來:“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醉紅顏似乎是采花賊常用的一種混合毒藥?”
“你聽說過?”秦昊反問道。
紀凌霜點點頭:“我第一次外出歷練的時候,跟一些同門,聯(lián)手圍剿過一個臭名昭著的采花大盜。”
說著,她猛地看向秦昊,目光咄咄道:“你做這種藥,是想干嘛?”
秦昊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樂道:“你都說了,這是采花賊專用的。
答應不已經(jīng)很明顯了嗎?
自然是用來采花。”
“踩哪朵花?”紀凌霜面無表情道。
“當然是……”秦昊故意拉長尾音道:“你這朵最漂亮的花了。”
然而,紀凌霜卻沒有被逗笑的意思。
她一句話也不說,只是默默地看著秦昊,像是等待其說出真正目的。
秦昊訕笑兩聲道:“好了,不開玩笑了,這事說起來,話可就長了。
得從我出了山門,碰到東岳妖皇開始說起……”
說著,秦昊便將自己出山以來經(jīng)歷的一系列事,簡單說了一遍。
紀凌霜聽完之后,了然地點頭:“如此說來,你制作醉紅顏,是為了幫東岳妖皇采花?”
“不錯!”
秦昊點頭承認,接著嘆一口氣道:“可惜,這條路現(xiàn)在走不通了。
雷松還有不到四個時辰就到,醉紅顏才只做了一半?!?p> “倒也未必走不通……”紀凌霜若有所思道:“我們一起努力,未嘗做不出來。”
“你想試試也可以,反正閑著也是閑著。”秦昊拿出醉紅顏的配方,交到了紀凌霜手上。
紀凌霜看了兩遍,便已將配方牢記于心。
兩人說做就做,當下手腳麻利的地忙活起來。
“凌霜,你對我的經(jīng)歷,難道不感到驚訝嗎?”秦昊一邊搗藥,一邊問道。
紀凌霜怔了怔,似是對“凌霜”這個稱呼有些不適應。
不過,從內(nèi)心來說,她并不排斥秦昊這么稱呼自己。
相反,如果還稱呼師姐,她反倒有些不開心。
“說實話,驚訝是有的。
能夠以金丹境的實力,收服東岳妖皇;一場拍賣,獲得二十億的巨額財富;還有多次跟化神境修煉者交鋒。
這些事無論是是哪一樣,都堪稱不可思議!
可不知道為什么,知道是你做的,我反而沒有太大震動,就好像你本來就應該做到。”紀凌霜說道。
秦昊面色一黑:“也就是說,無論我做出什么驚天動地的大事,在你眼里都是理所應當?”
“因為你做的都是很冒險的事,所以我無法給你鼓勵,也無法表現(xiàn)出很崇拜的樣子。
我只希望你平平安安。
除此之外,別無所求!”
秦昊聞言沉默下來,心中只感到一股暖流劃過。
自己因做到絕大多數(shù)修煉者做不到的事,而沾沾自喜。
可在她眼里,見到的不是什么榮耀,而是這些事背后隱藏的兇險。
所以,不鼓勵、不支持,但也不強行干預。
這大概就是合格道侶該有的樣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