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自返程后,李曉陽的失憶癥便沒有再復(fù)發(fā)過,這讓李曉陽自己都不得不再次懷疑,所謂的失憶癥,是有第二個人在搞鬼,但是沒有任何線索和證人,也只得暫且默認為就是所謂的失憶癥。
回到洛云后,李曉陽繼續(xù)和蘇沐夕的親信肖雅學(xué)習(xí)打理生意上的事務(wù)。李曉陽接手的是有關(guān)當(dāng)鋪的管理事務(wù),在當(dāng)鋪,需要學(xué)習(xí)很多東西,最基礎(chǔ)的是關(guān)于這塊大陸上的歷史,這樣有利于辨別文物的真實性。但畢竟需要從頭學(xué)習(xí)一個陌生世界的歷史,李曉陽感到自己已經(jīng)是焦頭爛額了。
一天,肖雅接到一個手下送來的信,后來,她簡單地給李曉陽布置了一些“作業(yè)”之后,就離開了。沒有人看管,李曉陽想出門放松一下心情,本想找薩沙一起出去,但回來以后,薩沙和楊灼總是一起出門,好像神神秘秘地,說是一起上街查看有什么感興趣的行當(dāng),但每天出門,兩個人都是一整天不見回來。
“穿越到古代,也要考慮就業(yè)的問題啊……”
如此感嘆著,李曉陽回想著身邊人的近況。
(雷澤成了門衛(wèi)保安,楊灼和薩沙整天不見人,不知道在搞什么,姐姐一回來就埋頭辦公,誒?段琳是不是閑著呢?額,不好不好,這是古代,思想還比較保守,要是沒事兒,就少打擾人家吧。)
“要自己出門么?有點兒挺沒勁的???”
一邊嘀咕著,腦子里一邊出現(xiàn)認識的人們。
“誒?張愛宗最近怎么樣?嗯~……”
思來想去,就想到這個人,但李曉陽還記得楊灼說過,蘇沐夕要自己和張愛宗保持距離,又想想張愛宗那尷尬的身份,李曉陽猶豫了好久。
?。ㄒ郧安恢浪纳矸荩€以為是姐姐的男友,但現(xiàn)在知道了他的身份和地位之后,真是讓人自然不起來,姐姐包養(yǎng)的男人,這個身份真是讓人沒法直視,但在這個蘇家里,我就只有對他還算印象不錯,一起聊聊天總不會有什么吧?)
猶豫再三,李曉陽心底的那種逆反的意識覺醒,總想在姐姐禁令的邊緣摩擦一下。于是乎,他前往張愛宗所在居所。
李曉陽果然找到了張愛宗,簡單聊了幾句,隨后,李曉陽邀請張愛宗一起出門散步。
兩人一同在街道市井閑游,經(jīng)過小半天的相處,李曉陽愈發(fā)覺得自己與張愛宗聊得投緣。
?。ㄟ@人感覺真的好優(yōu)秀啊,聲音好聽,思想也開放,性格和善又不失棱角,幽默又不低俗,文采貌似也很好,還懂樂器,長相更是俊朗,沒化妝,感覺都能和網(wǎng)劇里的小鮮肉有的拼……)
李曉陽和張愛宗的相處中,感到十分舒服,有時候,他覺得,張愛宗有點可憐,甚至有一瞬間他想幫張愛宗正式上位。但想想還是覺得很難。畢竟,蘇沐夕的地位,在這個封建時代里,算得上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蘇沐夕之所以一直單身,可能也是這個理由。
?。ó吘惯@種事,就算是親弟弟也沒法說,搞不好還會翻臉,回想小時候姐姐翻臉的樣子,真是瞬間讓人失去戰(zhàn)斗欲望。但是,至少幫他獨立,離開蘇家還是可以的,就讓我當(dāng)一次拯救失足美男的‘護草使者’吧。)
李曉陽在心中暗暗打定主意。
兩人外出的時間不長,回來時,還不到中午。但在回到蘇府時,李曉陽注意到蘇府后門旁邊有個人東張西望,看起來想進去,但又在徘徊不定。
李曉陽扯了張愛宗袖子一下,示意要他注意那個可疑的人。
李曉陽走向那人,那人也注意到李曉陽,他背過了身子。
“哎,兄弟,你在這干嘛呢?”
李曉陽對著那人打了聲招呼,但那人停頓了幾秒才轉(zhuǎn)過臉來。
“你是在叫我?”
那人相貌不凡,目光有神,看起來年紀二十歲上下,看穿著打扮,一身光鮮的緞子面料衣服,卻是不怎么顯眼的灰色,腰間還有一塊玉佩,看著有點像是哪家的公子。
相比之下,李曉陽身穿的是布料服裝,他倒不是沒有更好面料的衣服,只是他不喜歡那種華麗的感覺。雖說是這樣,但面前的人與其產(chǎn)生的對比差距,讓人感覺氣場一下子就都輸?shù)袅恕?p> 雖然外表產(chǎn)生了貧富差距,但在氣勢上不能輸。
如此想著的李曉陽笑著說:“這兒只有你在這兒站著。你是干嘛的?你在等人么?”
“我在等人?!?p> 那人話語簡短,但李曉陽看到他的眼睛在仔細地打量著自己和張愛宗。
“你在等的是蘇府里的人么?如果是的話,說下名字,或許我能幫你找找?!?p> “這么說,你們二位,是蘇府里的人,那不知你們二位是……?”
“我們在這府里工作。你要是找人,說個名字,我認識這里的大部分人?!?p> 那人猶豫兩秒,回答說“……不知道,你們認不認識胡嘉?”
李曉陽稍稍揚起頭,裝作思考一樣,眼睛看向別處,李曉陽先是詢問張愛宗“你認識這個人么?”
張愛宗搖搖頭“不知?!?p> 李曉陽:“嗯,我也不認識,那人是男是女?高的矮的?長什么樣?”
那個男人又問起了一個人。
“那,你們應(yīng)該認識楊灼姑娘吧?”
“額,認識,認識,蘇大人的干妹妹是吧。那我們當(dāng)然認識?!?p> 李曉陽只能回答認識。隨后,那人又問:“那你們認識李曉陽么?”
“額,也認識,也認識?!?p> “您認識這兩位?”張愛宗問道。
那人回答“哦,并不認識,只是有聽聞,這兩位是近期突然出現(xiàn)的修士。其中那位李公子更是在城門處,大顯身手,打垮了一支守城軍。”
那人說話時死死盯著李曉陽,就好像認出了李曉陽,但又不拆穿他。
李曉陽:“額,嗯,可不是么,話說,那些修士都可厲害了,都能吞云吐霧的。”
“哦?那位李公子也有此神通么?”
李曉陽:“啊,這,這我們也沒見過,都是聽說,閑扯淡。”
說話間,有幾名蘇府的仆役運送貨物從后門進入。
“李大哥?”
一個熟悉的女聲在耳邊想起。順著聲音看去,一個穿著蘇府普通女性仆役裝扮的女孩兒正挎著一個菜籃子向自己打招呼。
“你怎么穿上了這身兒?昨天還沒呢?”
段琳回答:“哦,這是我今天剛換上的,我想我應(yīng)該也要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這樣才不算虛度光陰。我現(xiàn)在也是蘇家的一個雜役了?!?p> “雜役?”
“對啊,我什么都不會,只好從雜役做起,不過,李大哥,我以后會努力,努力成為一個廚娘的!”
“廚娘?”
“李大哥,不說了,我先進去了啊?!?p> “廚娘?……真是樸實無華呢?!?p> 李曉陽還在思考著段琳的目標(biāo),回過神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那個陌生男子的視線也剛從段琳身上回到自己身上。
“真是巧啊,兄臺也姓李。”
李曉陽:“額,呵呵,我姓李,我叫李四,只是和李公子碰巧同姓?!?p> 聽李曉陽說完,那人又看向蘇府后門,李曉陽反應(yīng)了一下,他說:“哦,那是我同鄉(xiāng),我們都是一個地方來的,她哥哥在這蘇府當(dāng)差,所以,我也跟著借個光兒,當(dāng)個門衛(wèi),門房看大門的?!?p> 那個陌生男人面帶笑意地問“今天我還有事,先不等了,李兄弟如果有空的話記得幫我留意一下這蘇府有沒有個叫胡嘉的,這是一點心意,兩位,請收下?!?p> 說著,那人從懷里拿出一疊紙,塞到李曉陽的手里。李曉陽沒反應(yīng)過來那是什么,再抬頭看的時候,那人已經(jīng)拱手離開了。
李曉陽也沒有挽留,他打開手里的紙,才發(fā)現(xiàn),是銀票。看了一下上面的數(shù)字,念了出來。
“足銀叁拾兩,三十兩?好家伙,這家伙夠富的?!?p> 張愛宗:“李公子,這人不簡單。”
李曉陽:“確實不簡單,他明明認出我了,卻又演這一出,而且還給我錢,真是奇怪?!?p> “李公子,并不奇怪,他一定對你很了解,他應(yīng)該是怕拆穿你,你會對他不利,所以就逃走了?!?p> 李曉陽:“哦,原來是這樣,哎?怎么說的我好像個殺人魔似的?唉~算了算了,喏,你拿著吧?!?p> 張愛宗連忙推辭“這個可使不得,李公子?!?p> 李曉陽:“沒什么,他不是說咱們兩位請收下么?所以那是給咱們倆的,對了,今年你不是還要繼續(xù)參加科舉么?就全當(dāng)我送你的禮物好了,祝你能拿個開門彩?!?p> 張愛宗:“那,在下就先替公子保管吧,有空我兌現(xiàn)后,再交予公子。”
李曉陽:“嗯,不用再計較了,這樣,到時候,考完科舉以后,你請我吃頓飯就好?!?p> 張愛宗深施一禮,卻被李曉陽扶住。
“別再施禮啦,都是朋友啦。別這么見外啦。”
張愛宗搖搖頭笑了。
“走吧,差不多到午飯時間了,我們進去吧?!?p> 說罷,兩人走進了蘇府。
2.
李曉陽一行人回到洛云后,薩沙成了楊灼的導(dǎo)師,薩沙每天都在教授楊灼,作為一個獵食者應(yīng)該要學(xué)會的各種生存準則,法術(shù),能力。但是薩沙現(xiàn)在的身體是個凡人的身體,單單的口傳心授,沒有實際演示,楊灼學(xué)習(xí)的速度并不快。
“這個!這個!這是不是就是算學(xué)會啦?”
楊灼看著發(fā)出紅光的手指,詢問著薩沙。
“沒錯,這已經(jīng)算是開始入門了?!?p> 薩沙抬頭看了一下天色,說:“今天就到這吧,我們回去吧?!?p> 薩沙和楊灼幾乎每天都在城里的偏僻處練習(xí)魂系法術(shù)。兩人照例按照時間開始下一項事項。尋找合適的工作。
“哎,你沒有去大姐給你安排的那個地方么?”
楊灼笑著回答“我想先自己看看情況,看看這個時代有沒有適合我的工作,你呢?你有什么打算?”
薩沙“我???我想我會選擇當(dāng)個藥店的幫工吧?”
“呵,那不成了護士了嗎?”
“那是什么?”
“護士就是照顧病人的啊?你怎么想起做這行了?”
薩沙悶了一會兒才回答“……或許是為了積德吧?!?p> 薩沙在她的成長過程里殺死過的人數(shù)不勝數(shù),雖然都是命運所迫,但如今的她希望能找到一些心理安慰。
兩人說話間已經(jīng)來到了鬧市區(qū)。洛云的主干街道很是寬闊,地面都是青石鋪路,街道上步行的,乘轎的往來互不相擾。
“你武功那么好,只當(dāng)個護士不是太可惜了么?”
“我覺得那樣就很好?!?p> “我聽說,武云國女的也可以當(dāng)官的,要是你當(dāng)個巡捕之類的,估計能挺不錯呢?!?p> 薩沙笑著搖搖頭“還是算了吧,以前的時候,我見了巡捕都是繞著走呢?!?p> “哎,兩位姑娘,請留步。”
兩人正在說笑,一個陌生男子攔在了她們面前。那個男子高高瘦瘦,看年紀在三四十歲左右,八字眉,八字胡,臉色泛黃,看起來略感猥瑣。
“你是誰,你要干嘛?”
高瘦男子笑著回答楊灼“二位姑娘,請不要見怪,我家主人想請二位姑娘到那邊滿元樓喝兩杯。”
“你家主人是誰???”
那人滿面堆笑“嘿嘿,您二位到了就知道了。”
楊灼開始不斷追問那人“你叫什么???你知道我們叫什么名么?”
“嘿嘿,在下叫賈炳,受我主人之命,請二位姑娘到滿元樓一趟。來來來,請請請?!?p> 楊灼:“你認識我們么?”
那人搖搖頭,但依然假笑著。
楊灼:“我認識你么?我們都不認識,你發(fā)什么神經(jīng)?走開?!?p> 那人的笑臉變得猙獰“嘿嘿,二位姑娘,我家主人可不能多等?!?p> 那人身后走來兩個青色衣服的男人,那兩個男人明顯是和高瘦男子是一伙的,他們直奔楊灼二人而來。
楊灼大聲喊道“光天化日的,你們想干嘛?!喂!有沒有人管??!”
只見周圍人紛紛投來目光,但見到那個賈炳,都沒有敢上前制止的。
楊灼大聲說著:“吶吶吶,大家都看到了啊!這幾個男的大白天就要對我們動手動腳啦啊!喂!你們幾個!再過來我可要動手啦!”
楊灼和薩沙在不斷退后著保持著距離,那兩個青衣男子開始大步向前,薩沙剛想動手,只見楊灼一抬手,那兩個青衣男子便飛了起來,兩人被升至空中半人高,楊灼一揮手,兩人重重地落下,隨后兩人隨著楊灼的手勢,不斷升空,落下,升空,落下,兩三個來回,兩個男人口吐鮮血,不斷哀嚎著求饒。
薩沙開口制止了楊灼“好了,別弄出人命!”
楊灼這才停止,她走近早已被嚇得坐到地上的高瘦男子。
“下次欺負人之前,先打聽打聽。”
“仙仙姑饒命,仙姑饒命?!?p> 賈炳趴在地上磕頭又作揖。
楊灼見他服軟,也沒再計較,剛想離開,結(jié)果周圍又跑出來一群穿著青色衣服的人,將她們二人團團圍住。
賈炳見勢,爬了起來,他一聲令下,這群人開始準備去抓她們。
楊灼:“哎!都別動!”
高聲的叫喊讓所有人愣了一下。
“都給我上!”賈炳的命令又讓他們都回歸到作戰(zhàn)狀態(tài)。
這群人一擁而上,但下一個瞬間,這群人又都散開來。因為在空中又出現(xiàn)幾個人漂浮在那。
楊灼大喊道:“你們看好這個蘋果!”
楊灼面前漂浮著一個蘋果,隨后被一道無形的壓力壓得汁水四濺,最后變成蘋果渣。
“你們要是不想迸身上血,就都給我滾回家去!”
眾人看看空中茫然恐懼的人,又看了看地上的蘋果渣,沒作多想,立刻四散逃走。
隨后,楊灼放下了空中的人,那幾人也準備逃走,楊灼抓住了其中一人的衣領(lǐng)。
“喂!那邊那兩個,也帶走!”
那人攙扶著之前那兩個人狼狽逃走了。
看著他們逃走,周圍的人們也都匆匆離開。街上的人都在以最快速度離開了那條街。
看著街上的人,薩沙拉著楊灼也要離開。
這時又有一個男人的聲音喊住了她們。
“楊姑娘!”
楊灼感到奇怪,她回頭看去。
“怎么是他?”
那個叫住她們的男人拉起楊灼的手臂準備離開那條街道。薩沙質(zhì)問那人“你是什么人?”
那人看見薩沙的臉,漏出了一絲驚訝,但很快恢復(fù)平靜,說道:“快和我走,別再待在這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
讓薩沙感到意外的,是楊灼的反應(yīng),楊灼支支吾吾地說:“先,我們先跟他走吧。”
“???”
三人快步離開了那條街。
“你到底是什么人?”
薩沙質(zhì)問那人。楊灼卻一把拉住了薩沙,在她耳邊回答了她。
薩沙也很吃驚。
“你是皇……”
“噓~”
楊灼阻止薩沙說出那人的身份,這個把楊灼她們帶走的,正是武云國的皇帝樂正劍心。
楊灼開口問道:“你怎么跑到這兒來啦?還有,那些人,你認識?怎么感覺你好像怕他們?。俊?p> 劍心回答“我不是怕他們,我是怕他們找你們麻煩?!?p> 楊灼“那些到底是什么人???”
“不過是一群狗腿子?!?p> 楊灼:“我是問他們身后是誰?”
劍心停頓了一下,回答說:“是天宇的家丁”
楊灼:“天宇是誰?”
劍心有些不情愿地回答:“是我大哥?!?p> 楊灼:“???⊙▽⊙不是吧?”
“唉~”
劍心嘆息一聲。隨后劍心話鋒一轉(zhuǎn)。
“先不談他了,我有件事要找你談?wù)?,是關(guān)于胡嘉的?!?p> 劍心眼睛瞟向薩沙。
楊灼:“什么?有什么好談的?”
劍心:“我要帶走胡嘉?!?p> 薩沙直視著劍心“不可能?!?p> 薩沙的態(tài)度讓劍心有些意外:“胡姑娘,你先聽我說,發(fā)生在你家的事,實屬無奈,但我可以救你家剩下的人,只要你和我走,你的哥哥我就有辦法救他。”
薩沙面帶慍色,又有一絲不耐煩的回答:“很遺憾,胡姑娘已經(jīng)不能還給你了,因為已經(jīng)再也沒有胡姑娘了?!?p> 薩沙的這句話在劍心聽來十分費解,他看向楊灼。
楊灼聳聳肩:“字面上的意思,胡姑娘已經(jīng)死了,你現(xiàn)在看到的只是胡嘉的身體,里面的,已經(jīng)不是了。”
劍心:“什,什么意思?你們把她怎么了?”
楊灼:“嘖,這說來可就話長了,咱們找個地方說?如果皇上你有時間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