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初夜4，疼痛
赤著膀子的王默被空調(diào)的冷風(fēng)一吹，很快也清醒了意識，瞪著眼睛盯著天花板，愣了許久許久，才試探著扯一扯棉被……。
趙倩當(dāng)然不給他，裹緊被子捂著頭，雙手合十對著王默做出一個跪拜的動作，應(yīng)該是在求他走。
見王默沒有反應(yīng)，趙倩又伸手推了推他，裹緊了被子把王默往床下推……
后來見都是徒勞，趙倩索性什么都不做了，徑自裹著空調(diào)被背過身去。房間里靜謐無聲，仿佛彼此錯亂無章的心跳和呼吸都可以清晰的聽到。
“對不起！”王默隔著被子抱住趙倩，臉貼在她的頭發(fā)上蹭了蹭，哽吟地說：“對不起對不起！讓我再抱抱你好嗎，……對不起……”
心跳，低吟，鼻息，鐵藝床會因為他們一丁點的動作顫響，像嘲諷他們的行為，發(fā)出譏誚的顫笑。
“走了！”王默最終離開了房間，撿起地上的衣衫，悄無聲息的帶上房門。
回到自己的臥室里，王默的心里忐忑而又難受，不知道是不是懊悔，或者說他根本不會懊悔做過這件事。
窗戶外面漸漸有了晨曦，斑雀跳上窗臺，像是要覬覦一眼王默狼狽的樣子，咕咕咕的伸縮脖子。
接下來怎么辦？
逐漸恢復(fù)理性的王默開始慌張，這時屋外傳來對面開門的動靜，王默透過門縫看到趙倩芥蒂的往這邊看一眼，冷艷的臉上好似結(jié)滿了寒霜，讓人多看一眼都會瑟瑟發(fā)顫。
趙倩短暫的佇足幾秒，低首走進了衛(wèi)生間。水龍頭嘩嘩嘩的響著，卻沖不走房間里彌漫著的血腥。
這是夏季里最深的痛！
沒有人知道為什么要以這樣的方式發(fā)生，誰才是罪大惡極？誰又是不可饒??？
王默不知道該怎么辦，剩下的旅行還能不能進行？和趙倩的相處要怎么繼續(xù)？她會恨自己嗎？或者說她現(xiàn)在報個警自己就得蹲大獄，可她會這么做嗎？
王默躺在冰冷的床榻上胡思亂想著，眼前流淌著一幕又一幕真實與幻想的畫面，每一幕都叫他脊背生寒。
過了很久，隨著一陣沖馬桶的聲音傳來，衛(wèi)生間的玻璃門嘎嘎的響了一下。
趙倩又冷艷的朝這邊看一眼，隨即快速的回到房間里，房門緊閉。
王默最終還是要出去洗漱的，簡單收拾著，趙倩忽然隔著房門喊了一句：“王默，去揚州的車票是幾點鐘啊？”
“7點40.”王默立即回答。
“噢！”
趙倩應(yīng)了一聲，聽不出有什么異樣，好像那個事情并沒有發(fā)生，一切都只是自己做的一個荒唐夢。
按照旅程，第三天是要在揚州旅行的，因為行程較遠，要帶的物品也比較多，所以得背王默的旅行包。
將需要攜帶的物品重新清點了一下，王默把昨晚制造的垃圾打包，打算出門的時候順手丟掉。
這時候趙倩忽然攔在了他的跟前，抿著薄唇昂視王默，背起手踮了踮腳說：“昨晚的事情，我可以當(dāng)作沒有發(fā)生過，但是，你要是有良心的話，就應(yīng)該給我買藥。”
趙倩說著，背在身后的拳頭迎到王默面前，張開手，手心里是王默的玉墜。
王默愣了一下，思維短路！沒有去接自己的玉墜，反倒問了句：“??？什么藥？”
“你知道是什么藥！”“你知道我在說什么?！?p> 趙倩又攥緊了玉墜，見王默滿目困惑，緊張了一下，睼眸冷語：“你一定要給我買那個藥，因為我不想在這件事情上和你還有什么后續(xù)。”
“噢…，喔…，哦！”
王默這才在恍惚間點點頭，動作僵硬拘謹(jǐn)。
趙倩抬眸看著王默，胸前跌宕起伏，呼吸急促。踧踖間，見他應(yīng)允了，這才吸一吸鼻子，將吊墜交還給王默。
……
仿若什么事情都沒有發(fā)生，兩個人踩著晨光走出小區(qū)。這時候街道兩旁的商戶多數(shù)沒有營業(yè)，找了兩條街，所有的藥店都還是鐵門緊閉。
眼看時間不是太富裕了，王默怯娓娓地對趙倩說：“那個……，要不然我們到了揚州再買吧？”
趙倩沒有說話，臉上的愁容溢了出來。
“王默，火車站有藥店嗎？”
“額……應(yīng)該沒有！”
王默蹙了蹙眉，一籌莫展。但他知道趙倩只是一時心慌，畢竟只有19歲，遇到這樣的事情，她肯定會擔(dān)心潛在的隱患。
想了想，王默又試著安慰趙倩說：“急也不在于這一時半會，一般藥店的員工不到九點鐘是不會上班的。我們先去揚州，到了地方第一件事情就是買藥，好不好？”
趙倩低眉冷蹙，這時候忽然想起張美美拿給自己的緊急避孕，細(xì)細(xì)品觸，可真是諷刺?。?p> ……
坐上去揚州的火車，車窗外艷陽高懸，斑駁光塵落在趙倩冷艷的臉上，光彩游離間折射出冰冷的光暈。
看一眼身邊的男人，趙倩的內(nèi)心矛盾與疼痛著！身體的某個地方還在隱隱作痛、很不自在，她需要買個護墊才行，但這樣的事可以向王默開口嗎？來到南京，趙倩好像患上某種病，什么事情都想依賴王默，像個女兒依賴自己的父親、寵物依賴主人、嬌妻依賴丈夫……，
這種依賴不管是出于信任還是懶惰，她想，這本身就是不對的！信賴的尺度一旦失衡，就很難保證不會把傷害帶給對方。
所以她并沒有那么怪責(zé)王默對自己做的事，如果可以，她會試著了解這個男人，和他走更遠的路、看更美的人生風(fēng)景。
網(wǎng)戀也是愛情，雖然只是第一次見面，可是兩年零三個月的感情不是速成的，這段感情完全有這個價值。
但是，也正因為這樣，趙倩才不能釋懷！
一個自己無比信任、依賴，以為會有一場浪漫開始的人！
即便是在雙雙醉酒的情況下，也不該毫無尊重的對自己進行傷害啊。如果換做別人，他也會這么做嗎？那么他們這算是什么？一夜情？或者說王默的人品本身就存在問題？
趙倩陷入了矛盾，或者說迷茫。
他看不透眼前的男人、也看不清眼前的路！一場意外，讓她失去的不僅僅是自己的花季、更有那個對純美愛情的憧憬。
“王默……”趙倩忽然看向他咬了咬唇問：“你昨天晚上……沒有拍什么照片吧？”
“??？”王默愣了一下，搖搖頭。
搖頭是因為不知道趙倩問的是什么，但很快他又意識到了她的意思，忙掏出手遞給趙倩：“我什么都沒拍的，你可以檢查！”
趙倩有些難為情的四下看了看，火車中這么多人，她已經(jīng)后悔了在這個時候問這件事。
“算了！不看了?！壁w倩說完扭過頭，靠著窗沿閉上了眼睛。
火車的顛簸使得她飽滿身姿跌宕搖晃，王默看著她，心里莫名的難受！
她為什么會忽然這么問？在她眼里，自己是不是糟糕透了、是一個寡廉鮮恥的下作小人？
齷齪、病態(tài)、下流……，
王默忽然開始疼恨自己，甚至有了種自卑感！
火車轟轟隆隆前進著，載著他們各自的沉重心情、負(fù)重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