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欒天一在野鄉(xiāng)獵到妖儡,見到妖儡釋放的影像,發(fā)現(xiàn)核彈能擴大黯道,知道事關(guān)重大,又無法傳信過來,便自己趕進(jìn)來稟報。”鐘瑤早就想好了說辭,便將異像的來源推到妖儡身上。
妖儡千奇百怪,什么情況都可能出現(xiàn),這般說法倒也不是完全站不住腳。
“那只妖儡呢?”鐵維面上看不出喜怒。
“已經(jīng)死了,形神俱滅?!睓杼煲辉绾顽姮帉^說辭。
鐘瑤的考慮比徐穹還深遠(yuǎn),囑咐欒天一千萬不能告訴這些人,有人能夠預(yù)見未來。
“既無佐證,怎能讓人相信,又怎能讓我們更改策略,放棄動用核彈?”后勤官呂卓連連搖頭,若不是礙于鐘瑤的面子,幾乎要痛斥欒天一胡說八道了。
他長袖善舞,籌集運送了大量核彈進(jìn)入黯界,本想畢其功于一役,永久封禁黯道。
但因為各種流言蜚起,作戰(zhàn)計劃一拖再拖,后勤物資壓力陡增,令他頭發(fā)都白了,自然深恨這些流言蜚語。
呂卓和很多軍官都覺得,要么是妖儡滲透到軍中,要么是鴻鵠黨那幫人暗中使壞,不想大同聯(lián)盟封死黯道,才會妖言惑眾。
鐘瑤柳眉一豎,正想說話,忽聽鐵維道:“此事我已知道,你先出去吧!”
鐘瑤朝欒天一點點頭,頗為無奈,他們偽造了預(yù)言的來源,令預(yù)言的可信度大打折扣,自然難以取信于人。
但問題在于,欒天一既然肯信這種預(yù)言,說明他所謂的朋友于他而言很重要,那便不能讓軍方知道那人的存在,否則事后定然會抓住那人、榨取最大利用價值。
“我該說的都說了,壓力輕了很多,采信與否悉聽尊便?!睓杼煲荒樕蠋е屓簧裆吹贸鰜?,大部分人都傾向于使用核彈,對他所謂的預(yù)言嗤之以鼻。
“不過您的異能很厲害,我以前從沒遇到您這種高手。”臨走前,欒天一還不忘夸贊鐵維,只盼著這個大高手貢獻(xiàn)點陽氣值。
好家伙,這可是六階變異者,剛才就收到過一次陽氣,一人能頂幾十人,用拍馬屁能換大量陽氣,欒天一覺得還是挺賺的。
眾軍官都強忍著笑,只覺欒天一分外幼稚。
鐵維是十三軍團(tuán)最先覺醒異能的人,始終在前線浴血奮戰(zhàn),在場軍官這幾年雖沒見過他出手,但對他異能之強至少都聽過傳言。
那可是一動念便能令風(fēng)云變色的超強人物,又豈會在乎欒天一這寡淡如水的稱贊。
果然,鐵維仍是不露喜怒,連臉上肌肉都沒有牽動一下。
但欒天一卻樂開了花,鐵維雖然看起來不動聲色,卻還是給自己送來了高達(dá)5200的陽氣,看來他挺吃別人吹捧的。
“唉,我的異能都靠自己摸索,要是能拜你為師就好了!”欒天一被一名軍官引著往外走,還不忘自言自語繼續(xù)拍馬屁。
眾人都忍俊不禁,這都什么人吶?這么亂拍馬屁有什么用,憑白讓人看輕了,若不是鐵維治軍頗嚴(yán),有些人都忍不住要笑了。
“陽氣+5500(鐵維)”。
白光中,鐵維臉上盡是強自矜持的笑意,與臉上的冷淡緊繃截然相反。
“我一個長輩說見賢思齊,還是得常和這種有范兒的高手呆一起,才能快速進(jìn)步?!焙竺娴能姽儆檬滞浦鴻杼煲蛔呗?,想讓他盡快出去,還這里一個清凈,很多人都快憋不住笑了,但欒天一臨出門前還不忘拋下一句。
“一個很有意思的人!”于天問仰天打個哈哈,面色冷淡,饒有興趣地看著欒天一的背影,其他人卻不敢附和,免得被鐵維訓(xùn)斥。
鐘瑤卻若有所思地看著欒天一的背影,眼色笑意微露。
欒天一總能與眾不同,看似庸俗卻藏有深意,更像是看穿了異能的真實特質(zhì),未來前途絕對不可限量。
“我們司令不喜歡人拍馬屁,你還是別白費這工夫了?!彼蜋杼煲怀鰜淼能姽儆行]好氣,從來沒見過這么不氣餒地拍馬屁的。
欒天一卻笑嘻嘻的,快步跑到徐穹身邊。
“笑得這么開心?難道是說服……不可能,是走狗屎運撿到黃金了嗎?”徐穹正和李金銀、耿婷說話,看到欒天一的模樣心里就有數(shù)。
一提到這是欒天一瞬間就不開心了,看樣子主張用核彈的人占大多數(shù),想讓他們改弦更張難度太大。
而且還有更核心的問題,不用核彈用什么攻擊,難道黯道之戰(zhàn)籌備許久,浪費了巨大的人力物力,最后又回到先前的局面?
這樣的話軍方肯定無法向聯(lián)席議會交代,很多人都會被牽連,這是他們不愿意看到的。
“給你看樣?xùn)|西,你眼賊,或許能搞出些門道來!”欒天一心中一動,取了樣?xùn)|西交給徐穹。
“喲,你竟然也搞到空間寶貝了,牛!”徐穹接過盒子,正要打開,卻被欒天一壓住了。
“別讓人看到,慎重!”欒天一臉色嚴(yán)肅。
進(jìn)入黯道以后,他時時收到陰氣值,面孔自然都很陌生,說不定時刻被人盯著,小心總無大錯的。
徐穹會意地收起盒子離開,欒天一卻沒跟他同去,而是拉著李金銀直奔戰(zhàn)地醫(yī)院。
李金銀剛才去打聽過,安仲就在戰(zhàn)地醫(yī)院里,這也是他冒險進(jìn)入黯界的目標(biāo)之一。
但是還沒走到醫(yī)院,他們就被一幫士兵攔住,哪怕李金銀解釋也不管用。
“我看你們就是居心叵測混進(jìn)來的獵人,本該槍斃你們的,但是現(xiàn)在正是用人之際,到那邊砍木頭去!”為首的中尉軍官滿臉不屑打斷了李金銀的話,指著遠(yuǎn)方的樹林讓人把他們帶過去。
李金銀兩眼一瞪,正要反駁,卻被欒天一以眼神制止。
那個軍官也沒多看他們,大聲對士兵訓(xùn)話道:“你們招子放亮些,決不能讓那些居心叵測的獵人亂晃蕩!”
一種士兵整齊答應(yīng),氣勢如虹。
李金銀不服氣地問:“哥,咱們又不是獵人,為什么不和他們解釋呢?!?p> “解釋了也沒用,小心就是了。”欒天一淡然道,目光始終落在那個叫范冰的軍官身上。
剛才范冰的目光只在他身上掃了眼就離開了,看似沒關(guān)注他,但暗地里不斷送來陰氣值,黑光中頭頂煞氣宛然。
欒天一斷定,這是范冰刻意針對自己,解釋沒用,稍有沖撞,立刻就會被槍斃,煞氣可不是開玩笑的。
因此當(dāng)他們服軟的時候,欒天一甚至感覺到了范冰的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