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諸位,瞧瞧,還是我家婷兒有手段,不愧是我曹孟德的血脈,皆都傻眼了吧,啊,哈哈哈!”
曹老板嘚瑟的將郭嘉默寫的秘方舉得老高,在眾文武面前炫耀,也不知是炫耀他家閨女呢,還是在炫耀他自己的遺傳基因有多么優(yōu)秀。
曹婷本是安靜的躲在竹簾之后,只留給眾將士一個窈窕而又模糊的倩影輪廓,聽著父親大人放肆的大笑聲,不禁微微皺眉,忍不住出言道:“父親大人,此次糧食危機能獲得妥善解決,絕非婷兒一人之功,而是郭先生顧全大義,通過女兒之手主動獻上秘方,論起來,父親大人該嘉獎郭先生才是,婷兒僅僅是在其中穿針引線,不敢貪此奇功?!?p> 程昱微微一笑,發(fā)言道:“大小姐過分謙虛了,古有拋磚引玉一說,若無大小姐從中斡旋,此事未必可成?!?p> “嗯,程先生言之有理,婷兒無需過謙,為父向來賞罰分明不避親仇,該是你的,就是你的,至于郭奉孝的賞賜嘛,哎呀,頭疼啊……”曹老板眉頭一皺,很是自然的捂起了腦門,一臉頭疾復(fù)發(fā)的模樣。
“爹爹,您忘了,您親口答應(yīng)過女兒的?!辈苕媚臅恢婕伲闹幸患?,不管在場諸多文臣武官瞧了個熱鬧,語帶嬌嗔不依道。
曹老板一臉尷尬,又抵不住眾將士忍著笑異常難受的表情,無奈道:“呃,好吧,為父向來說話算話,荀先生,此事還得勞駕先生親去長安跑一趟,務(wù)必替那郭奉孝討個官身回來,至于路上所需用度與打點花銷,先生可自行斟酌無需報備?!?p> 荀彧起身出列領(lǐng)命道:“彧定不負主公所托,只是……”
曹操追問道:“荀先生此去可有難言之隱,但說無妨?!?p> 荀彧淡淡搖頭笑道:“呵,回主公,說來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民生公務(wù)向來繁瑣,雞毛蒜皮家長里短雖皆是小事,但若無賢才時常替主公打理,荀彧恐日子一長民必生怨,還請主公想一個妥善之法,以安民心?!?p> 曹老板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匆匆瞥了一眼自家閨女,嘴角微微上揚,卻是裝作犯愁道:“哎呀,先生所言是極,唯有民心所向方可成就大業(yè),若民心思變,操悔之晚矣,先生不若還是留下,大不了,換一人前去覲見天子替那郭嘉討要封賞吧。”
程昱拱手出列,示意有話要說,頓了一頓,開口道:“主公,恕程昱直言,文若先生乃是最佳人選,若是換了他人前去,封賞之事未必可成?!?p> “哦,此話何解?”曹老板很是貼心的將閨女心中心疑問給道了出來。
程昱有意無意也瞥了竹簾后的曹婷一眼,笑著解釋道:“一則,荀家在長安城內(nèi)頗有人脈,上至公卿下至守城兵卒皆可謂能說的上話,利于上下打點,荀先生尚未出兗州而事已成了一半,若換作他人,成敗就尤未可知了?!?p> “二則,荀先生此去亦是代表主公對郭奉孝此人的態(tài)度,若覲見之人地位無足輕重或名望不足,必會招致朝中某些大臣的小心思,如此一來,反倒是好心辦了壞事?!?p> 曹婷心中剛放下的大石頭旋即又提了起來,若無竹簾遮掩,便能讓眾人瞧見她撅著小嘴一臉不滿的表情。
曹婷左思右想,卻毫無辦法,只能再次開口向自家爹爹求助:“父親,程先生所慮不無道理,可既然父親令已出口,豈能朝令夕改出爾反爾?”
曹老板無奈聳肩道:“婷兒,非是為父食言,實在是民生更為重要,文若先生掌管民生要務(wù),說句不好聽的,兗州諸郡不可一日無先生操持,徒之奈何?”
荀彧聞言,謙虛道:“主公盛譽荀彧實不敢當(dāng),關(guān)心民生乃是荀彧分內(nèi)之事,即是分內(nèi)之事,何言有功,彧適才想到一策,可兩全其美?!?p> “先生快言!”曹婷聞言立即喜上眉梢,高興的她差點跪著也能跳起來。
荀彧捋須一笑:“呵呵,很簡單,待荀彧離去之后,主公再尋一賢才暫為打理不就好了?!?p> 曹操適時表態(tài)道:“文若先生大才天下少有,眼下除了程先生,怕是無人能替了。”
程昱立馬擺手訴苦:“主公,非昱有意推脫,實乃分身乏術(shù),軍政之事同樣繁瑣,而今主公又得蝗粉秘方,不日便要分發(fā)至全軍作為后勤補給,無形之中相當(dāng)于領(lǐng)了幾件要務(wù),若再加上民政,恐怕……恐怕吾將食不安穩(wěn)夜不成寐啊?!?p> 曹老板糾結(jié)道:“哎,果然不妥,這可如何是好?”
不知不覺,眾人的眼光集中在了竹簾之后。
曹婷后知后覺,仔細一琢磨,事情聽起來簡單,實則真是太難辦了。
忽然,她心中有了一個最合適的人選,柔美的嘴角微微上揚,似是帶著幾分自豪道:“爹爹,女兒心中已有合適人選,當(dāng)可擔(dān)此重任,還請文若先生早去早回,至于民生之事,明日自會有人接手。”
荀彧似乎不放心道:“敢問小姐,小姐心中人選姓甚名誰,可否告知一二,也好解在下心中憂慮?!?p> 曹婷朗聲道:“呵呵,此人正是先生推崇備至之人,姓郭名嘉,字奉孝,先生以為如何?”
“呵呵,大善,若真如小姐所言,郭奉孝能出仕打理民生,吾心安耳?!?p> 程昱自然也表示滿意,卻是忽然揶揄道:“此人確是尚佳之選,怕只怕……大小姐未必能請得動他呀?!?p> 請將不如激將,被程昱這么一說,曹婷更加堅定道:“他敢!若他敢說個不字,明日我親自去綁他過來上任。”
“善!”三只狐貍眼神一通交流,露出了奸計得逞的陰笑。
……
“胡鬧!不對,你這是純屬在給我搞事情啊,話說,誰給你的權(quán)利,誰讓你這么干的,你說,你倒是說話呀!怎么,心知理虧不敢辯駁了?”
“……”
眼見著夕陽西下百鳥歸巢,正準(zhǔn)備回屋歇息的郭嘉卻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不用說,就是眼前這位姑奶奶。
只聽曹婷一字不漏的將事情前前后后原原本本一通交代,理清思路的郭嘉瞬間就氣炸了。
倒不是生氣曹婷自作主張,而是氣曹婷不長腦子啊,腦子是個好東西。
郭嘉背著手在房中來回踱步,且數(shù)落道:“我說,你也是夠了,這三只老狐貍明擺著是在引你上套,不明白???好,我給你分析一下,首先,你家那位一通褒揚看似是在自夸,難道你聽了心中就沒一點兒得意勁兒?”
曹婷咬了咬朱唇,很是不情愿的舉起小手拇指對著食指,比劃著一指寬的距離,弱弱道:“是有那么一點點啦,可,就這么一點點兒,不能再多了!”
郭嘉忽然停下腳步,居高臨下訓(xùn)斥道:“這么一點點就足夠了,一通順毛瘙癢就把你樂的不知東南西北了,這招叫驕兵必敗,打從一開始你就失了警惕心,可別否認啊,點頭!”
“嗷嗚……”
“其次,程昱與荀彧合起伙來給你演了一出苦肉計,你不但上當(dāng)了,還反替他們著想算計起我來了,你這不是被他們給賣了還在替他們數(shù)骨頭呢,你說我氣不氣?不要否認,趕緊點頭!”
“嗚嗚……”
“曹公手下文臣武將能人無數(shù),三教九流出乎其類拔乎其萃者不可勝記,無論是軍政還是民政皆有人才可用,啊,你以為兗州諸郡日日得向他倆征詢‘然否’批字啊,那曹公還養(yǎng)這么多人作甚?簡直石樂志,看什么看,還不快點頭!”
“……”
“最后,一計簡單到露骨的激將法,就把你稀里糊涂給騙過來了,你說你素不素是傻?嘿,你還敢瞪我,信不信我現(xiàn)在就打斷你的狗腿!”
“嗯哼……我說郭奉孝,瞧你這點出息,沖一條小畜生撒什么火呀,別盡在那頭指桑罵槐,有能耐,朝姑奶奶我說。”
曹婷實在看不下去了,多可愛的小狗啊,真不知他是從哪兒騙來的,這會兒卻替她背了不白之冤,看著小家伙那雙不明所以又分外委屈的眼神,曹婷覺得這小家伙可憐的叫人心酸。
“喲,這么說你都聽明白了?那還好,還算有得救!”郭嘉輕輕拍了拍眼前這只瘦得只剩皮包骨頭的中華田園犬,旋即從袖口里掏出一包蝗蟲粉,細心撒在那沒有絲毫肉絲的骨頭上,嘆氣道:“哎,寧做太平犬,不為亂世人,小家伙,看來你也是一只苦命犬吶?!?p> 曹婷足下一只粉色的繡花鞋不禁出現(xiàn)在郭嘉眼前,郭嘉無奈抬頭道:“大小姐,又怎么了!”
曹婷一臉歉疚,低聲下氣道:“那明日之事……”
“千萬別誤會,郭某可是看在你是美女的份上,才出手幫忙的,與曹公可毫無干系。”
曹婷聞言一喜,展露笑靨道:“嘻嘻,那是自然,是小女子來請先生出山的,與家父自是無關(guān)?!?p> “呵呵,求人之時自稱小女子,懟人之時卻稱姑奶奶,怪哉,奇哉,放眼整個大漢,怕也就屬曹小姐如此有個性了,不過,說來也奇怪,我卻喜歡的緊!”郭嘉說了句大實話,畢竟像現(xiàn)代女子般的性子是很容易贏得這個西貝郭嘉的好感的。
曹婷聞言大羞,雙手不禁一貼臉頰,瞪著美眸高聲反駁道:“好色之徒,誰稀罕你喜歡了,我……我就是喜歡它也不喜歡你!”
曹婷慌忙抓起腳邊正在享用大餐的小狗,強調(diào)道。
“哎,人不如狗啊,既然大小姐如此喜愛,那便送你了,好在是條母狗,趕明兒我再去鄉(xiāng)間逛逛,看能不能給它湊上一對,正所謂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嘛,對了,天色已然不早,大小姐此時不走,難道是準(zhǔn)備留下來給郭某暖床嗎?”郭嘉往榻上一倒,語言輕佻道。
“哼,你留著養(yǎng)吧!”曹婷又羞又氣,放下狗兒,轉(zhuǎn)身便走。
“呃……什么意思???”郭嘉撓撓頭,完全無法理解。
青衣十三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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