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的車輪不知不覺滾到了196年,雖是一月之別,但對郭嘉而言卻是恍如隔了兩世。
這一年,歷史上的郭嘉被荀彧、程昱立舉成了曹操的座上賓,為曹操一統(tǒng)北方獻(xiàn)出了卓越的貢獻(xiàn),乃至,還有郭嘉自己的性命。
如今的郭嘉,不但早了一年歸入曹營,甚至已經(jīng)屢建奇功。
曹操當(dāng)然很想重用郭嘉,可郭嘉就是一副“再觀察觀察”“再考慮考慮”“再斟酌斟酌”的態(tài)度,氣的曹老板一度連自家閨女都嫉恨上了,每每聽到郭嘉那左一句“明公”右一句“明公”,總會濃眉抽搐心中不快。
迎天子的路上,百無聊賴的曹操忽然扭頭問了荀彧一句:“文若,你說郭奉孝現(xiàn)今正在作何?”
“啊?哦,主公可問對人了,昨日彧得侄兒家書,信中言及奉孝近況,說是郭奉孝在陳留四處借錢,許是沉迷煙花柳巷不可自拔,花銷無度所致,哎,終是年輕人哪。”荀彧一臉嫌棄道。
“哈哈哈,奉孝果是性情中人……文若,待我等接回天子,吾欲賞其宮中美姬俏婢數(shù)名,不知可否使其歸心?”曹操一聽,先是哈哈一笑,而后眼珠子一轉(zhuǎn),想到了個歪點(diǎn)子。
“呵呵,主公真是求賢若渴啊,只不過大小姐似乎對奉孝有別樣情愫,怕是不妥?!避鲝瓝u頭。
“如此賢士,卻不愿奉我為主,吾實(shí)在不甘哪?!辈懿偬寡缘馈?p> “主公勿憂,荀彧曾聞奉孝無意間提及過此事,非是奉孝不愿奉主公為主,而是其覺時機(jī)未到,待時機(jī)一到,主公即便不去籠絡(luò),奉孝亦會歸心。”
“此事,吾也有所耳聞,但不知奉孝心中所思之時機(jī),何時能到?”
“呵呵,主公安心耳,必不久矣,只需我等這趟迎回天子,何止是一個郭奉孝,天下群賢定將接踵而至?!?p> “嗯,言之有理,那曹某便承文若吉言了,哈哈哈!傳令下去,加速行軍!”
“喏!”傳令騎士應(yīng)聲而去。
……
“然后是什么來著?”
今日,郭嘉咬著筆刀把自己鎖在屋子里,愣是沒出去花天酒地,連荀攸、許褚的盛情邀請也果斷拒絕了。
不為別的,他是在為自己這個西貝郭嘉“閃亮登場”做著功課,特別是歷史上郭嘉著名的“十勝十?dāng) 闭?,那必須得有,是吧?p> 關(guān)鍵是,他給忘了。
這下估計得把牌子砸了,郭嘉想及此,就不停薅頭發(fā)呀。
“完了,完了,這下玩完了!”
郭嘉憋了半天,終是放棄,一甩筆刀,仰天長嘆。
“咣當(dāng)”一聲,書房門被人從外頭給踹開了,緊接著一個身材婀娜的女子鼓著腮幫子,插著柳腰就沖了進(jìn)來,張口就道:“的確是要完,明知道老娘在外頭尋你,你還敢躲我?說,今日作何去了?”
“不是,我今日哪里也沒去啊?!?p> “真的?”曹婷狐疑道。
“必須的,不信你看嘛?!惫温柤?,指著書案一臉無辜道。
“諒你也不敢瞞我!”曹婷走近,拾其書案的竹簡粗略看了一遍,隨即詫異道:“怎得,你轉(zhuǎn)性啦?”
“……”郭嘉額頭躺著黑線,扭頭不語,此時無聲勝有聲。
“這么說來,你真打算出山了?”
“大丈夫行于亂世,當(dāng)志在天下,有一番大作為,豈可茍活于世,碌碌了此一生,你說,是也不是?”郭嘉振臂一呼,擺足了架勢,就差來段激昂的BGM了。
“嗯,還有呢?”曹婷露出了崇拜的目光,重重點(diǎn)頭。
“所以,我的人生目標(biāo)一定要夠偉大,夠震撼!”
“如何偉大?如何震撼?”
郭嘉得意一笑:“呵呵,問得好!我的目標(biāo)是幫助曹公平定亂世,然后升職加薪當(dāng)上大司馬,順帶攬盡天下美女,生一堆……”
“且慢,你方才言欲攬盡天下什么來著?”
“呃,僅是想想而已,應(yīng)該,不犯法吧?”
“嗯,不,犯,法!”曹婷齜牙咧嘴,手上也沒閑著。
不多時,屋內(nèi)傳來了郭嘉斷斷續(xù)續(xù)的慘叫聲,嚇得剛到門口的荀攸與許褚面面相覷,進(jìn)還是不進(jìn)?這是個問題。
許褚率先反應(yīng)過來,將手中打包好的牛肉朝荀攸隨手一丟,便一個箭步?jīng)_進(jìn)了郭嘉書房,吼道:“好膽,敢傷郭先生,且來吃我一拳!”
說著,許褚便撩起拳頭朝背對著他的曹婷掄去,郭嘉見半路殺出個“程咬金”,正想開口解釋,卻是阻攔不及,干脆一咬牙,將死命蹂躪他的曹婷給推到了一旁。
只見缽大的拳頭由遠(yuǎn)及近,然后……郭嘉眼前一黑,直接躺下了。
許褚大驚,愣愣看著自己的拳頭,無辜道:“郭先生,俺本欲救你,可你咋自己湊上來了!”
“……”郭嘉很想開口來句國罵。
“郭嘉!”,曹婷也是大驚,低頭一見郭嘉滿臉鮮血生死不明,也顧不得來人是敵是友,抽出腰間匕首回身就朝許褚面門刺去,嘴上悲戚道:“你,去死!”
許褚是誰?就曹婷那三腳貓功夫根本奈何他不得,見兇器在前,許褚條件反射拿左臂一架,叮當(dāng)一聲就打掉了曹婷手中的匕首,緊接著許褚大步邁出,舉起右掌化作手刀朝曹婷纖細(xì)的脖頸砍去。
“不好,手下留人!”跟著許褚進(jìn)門的荀攸則將屋里情形看個通透,流著冷汗大聲喊道。
這聲喊來的及時,只見許褚手刀擦著曹婷白皙的脖頸劃過,中途,還帶出了一縷青絲。
“啊?是大小姐!”
曹婷被許褚這手嚇的臉色發(fā)白,但想起生死不明的郭嘉,心頭便是一痛,趁許褚發(fā)懵之際,一個下蹲重拾了匕首。
“小心!”荀攸再一次出言提醒,不過這次是替許褚喊的。
許褚反應(yīng)不慢,三兩下就扣住了曹婷雙臂,甚為不解道:“大小姐,您這是作甚?”
“還能作甚,殺了你,好替奉孝報仇!”曹婷雙眼通紅,只恨自己能力不足,居然被許褚兩下制服。
“哎呀,皆是誤會,仲康莽撞,好心辦了壞事,大小姐也勿急躁,眼下還是先查看一下奉孝傷勢更為要緊?!避髫敲靼兹?,前后一聯(lián)系,就猜到發(fā)生了何事。
曹婷也是急昏了頭,聽荀攸一說,便扭身朝靜靜“躺尸”的郭嘉撲去,霎時間,梨花帶雨,傷心斷腸:“奉孝!奉孝!”
“呃,這……怎會如此?!痹S褚尷尬的低著頭,像是做錯事的孩子,老臉一陣青一陣紅一陣白的。
荀攸責(zé)怪道:“許莽夫,瞧你把奉孝害的!”
“孝孝,你不能死呀!我不準(zhǔn)你死,你快些醒醒,你看看我,我,真的……”曹婷已是一枚淚人,曾經(jīng)相處美好的記憶浮現(xiàn)在了心頭,她這才發(fā)現(xiàn),她已經(jīng)離不開這個整日“胡言亂語”的郭嘉了。
“哎,真是聞?wù)邆穆犞鳒I啊,奉孝兄,你也該起來了!”荀攸眼光毒辣,方才曹婷哭喪時一腳踩在“躺尸”的郭嘉手背,居然令“尸體”抽搐了幾下,便已猜到郭嘉僅是在裝死,遂在旁暗笑,直到此時,才出言點(diǎn)破郭嘉的“苦肉計”。
“????。?!”曹婷抬頭瞪了一眼荀攸,而后狐疑地望著身下“尸體”。
“咳咳……”郭嘉知道瞞不了,干脆支起身來。
“好呀你,你騙我!”
“啪!”曹婷見郭嘉“死而復(fù)生”,又氣又羞,不知怎得,抬手就重重甩了他一巴掌,而后掩面而去。
郭嘉一手捂著臉,一手捂著鼻子,十分幽怨地瞪了荀攸一眼,無奈道:“公達(dá),有道是觀棋不語真君子,既是看破,又何必點(diǎn)破,真是害苦我也?!?p> “呵呵,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今奉孝如此作為,非君子之道喲?!避髫Φ馈?p> “得,我錯了行吧,能不能別在這兒說風(fēng)涼話,倒是先替我叫個藥師來啊。”郭嘉仰著頭,一臉郁悶。
青衣十三樓
郭嘉要出山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