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策率眾正欲渡江,乎聽斥候來報,言沿江有支騎兵正向此處馳來。
身邊黃蓋憂心道:“主公,莫非事發(fā),此是袁術派來的追兵?”
孫策低頭一想,旋即擺手否定道:“斷然不會是袁術兵馬,若其真心反悔,也不該僅派幾百鐵騎追趕我等,若說是附近強人(賊寇)來襲,似乎這數(shù)目也是不妥?!?p> “那又會是何路兵馬?”程普撓著腦袋郁悶道。
“哈,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管他何路兵馬,策這就前去會他一會!”孫策自信一笑,打馬便朝來人方向奔馳而去。
四老將對視一眼,紛紛催動胯下戰(zhàn)馬,追趕了上去。
兩方隔了三百步默契停歇,各出一將近前試探,孫策見對方單槍匹馬而來,便是婉拒了四將好心諫言,決定親自出陣問個明白。
馬蹄噠噠,兩人兩騎終于撞面。
“來者何……來者可是公瑾乎?”孫策原本想問來人底細,哪知匆匆一瞥,發(fā)現(xiàn)來者貌似熟人,便帶著幾分欣喜與幾分不確定道。
“伯符兄,公瑾尋得你好苦啊!”
孫策一聽,滿臉喜色,加快馬鞭道:“公瑾,真的是汝!?”
“伯符兄,公瑾來也!”對面之人也是一臉“他鄉(xiāng)遇故知”的激動。
“哈哈哈,果是公瑾,好兄弟!”
兩人一同下馬,不由分說來了個大熊抱,你推我搡,可謂是基情四射。
待宣泄完兄弟重逢之情,孫策仔細端詳了下眼前的周郎,張口便問:“公瑾何故在此?方聽斥候快馬來報,還以為是敵非友,今見是公瑾歸來,兄,當真喜不自禁哪?!?p> 周瑜臉帶笑意,嘴上卻埋怨道:“還不是因為伯符兄,兄長可知你一封書信,叫公瑾足足奔了八百里,好在,皇天不負有心人,終于叫我等到兄長了?!?p> “哎呀,策不是叫賢弟你待我渡江之后再共謀大事,何必急于一時?!?p> “恐兄長難以逃脫袁術掌控,遂渡江前來接應,不知兄長近況如何?”
“呵呵,此事說來話長,快,我這便命人就地扎營,你我好好敘一敘舊?!?p> “不忙,此地不可久留,不若一起渡過江去,小弟再與兄長促膝長談?!?p> “也好!”
待全軍渡完江,已是夕陽西下,換了一身常服的孫策拉著周瑜就往自己帥帳里鉆。
兩兄弟一坐下,周瑜便笑道:“呵呵,弟早勸兄長脫離袁術去投荊州劉表,兄長信中可是兩次三番多有推托,今次,兄長怎又想通了?”
“哎,不瞞賢弟,我投袁術只因亡父舊部皆附于其下,不得已而為之,然此次出征,諸老將軍皆隨我一道而來,既然如此,我還回去作甚?”
周瑜一愣,指著帳外詫異道:“兄長既然不回,那帳外袁術千余將士又當如何處置啊?”
“呵呵,自當是借來的?!睂O策得意一笑。
周瑜皺眉道:“借的?兄長可知袁術此人蠅營狗茍,兄長竟能從其手中借來兵馬,這代價定然不菲吧?”
“呵呵,代價自然不菲,僅是獻了塊頑石而已?!?p> 周瑜先是一愣,然后恍然道:“什么,石頭?!哎呀,兄長口中所言之頑石,可是伯父遺予兄長的傳國玉璽?”
“然也?!睂O策大點其頭。
“哎呀,兄長糊涂,只怕日后兄長退了他兵馬,可袁術未必能將玉璽歸還于兄長。”
“啊,啊,哈哈哈!”孫策捧腹大笑,眼淚都出來了。
“兄長,為何發(fā)笑?”
“如若不是其不還我玉璽,而是我不還其兵馬呢。”
“兄長切莫戲言,些許兵馬又怎能與傳國玉璽相提并論,不對,莫非兄長是想……”
“正是,呵呵,知我者公瑾也,終有一日,我要盡得江東六郡,完成先父未盡之大業(yè)!”
周瑜也是激動,起身拜服道:“好!兄長有此大志,小弟敢不效犬馬之勞,當助兄長謀劃大事?!?p> 孫策大喜,一個熊抱上去:“能得公瑾相助,大事則可成矣!”
“欲取江東,兄長必先籠絡當?shù)睾雷?,再盡攬江東人才,依小弟愚見,我等可以先這樣……然后……”周瑜自是張口就來,一說就說了足足一個時辰,將全盤謀劃道了出來,全程孫策就跟小學生聽老師上課的,即認真,又激動。
便是周瑜的唾沫星子澆了他一臉,也是毫無察覺。
……
這頭,周瑜說的頭頭是道,曹操那里的荀彧也是“揮斥方遒”,向曹操推銷起迎天子歸來之后的各種好處。
只有還在打醬油的郭嘉卻對此不屑一顧,曹婷見郭嘉滿不在乎的表情,便將道聽途說來的“荀彧言論”硬生生給止住了,并且揶揄道:“嘖,你瞧瞧人家荀司馬,說的多有道理,而你呢,除了會坑蒙拐騙還會什么?”
郭嘉翻了個白眼,撇嘴道:“大小姐,荀彧是他荀彧,我郭嘉是郭嘉,不可否認荀彧的話確實有些道理,但大小姐有沒有想過,曹公即便不奉天子以令不臣,照樣能平定天下?”
“這……”曹婷一愣,她還真沒想過。
“呵呵,袁本初向來沽名釣譽,如此良機,為何他卻不取,反倒便宜了曹公?”
“呃……”
“大小姐,萬事皆有利弊,荀彧只想奉天子以令不臣,卻未想過天子何嘗不想借曹公之力平定天下,從而保其皇權。”
“嘉之所以對此事不發(fā)一言,非是毫無見解,而是其中利害誅人誅心,言之過早反受其累,明白了吧。”
“那,那你倒是說說,我爹爹若不迎天子,又如何平定天下?”
郭嘉打了個指響,一收紙扇道:“簡單,曹公之所以有如今之勢,無非依仗三點,其一,天時,其二,地利,三嘛,自然是人和?!?p> “漢室傾頹,人心思立,各方諸侯擁兵自重割據(jù)一方,才能使曹公遠交近攻,縱橫捭闔,徐徐圖來,此乃天時也?!?p> “中原雖連年混戰(zhàn),然相較諸地依舊富庶,今曹公占據(jù)中原腹地,北可拒袁紹,南可征豫州劉辟、荊州劉表,西可乘李傕、郭汜、馬騰之流,東可取劉備、呂布之徐州,可謂占盡地利?!?p> “曹公務實,為才是舉,禮賢下士,真誠待人,胸懷寬廣,卓爾不群,乃當世鮮有之明主,群賢畢至又人盡其才,此非人和乎?”
“天時,地利,人和,曹公三者皆得,焉有不勝之理?!”
這下輪到曹婷像個小學生似的不迭點頭,滿臉的崇拜。
郭嘉被其望地怪不好意思的,趕緊抬手謙虛道:“別這么看我,我會驕傲的!”
“哈,沒想到孝孝你挺有一手的嘛?!辈苕猛兄鶐妥右荒樚兆淼?。
“呃,你確定沒叫錯?我可以再給你一次組織語言的機會?!惫纬榱顺樽旖牵傺b威脅道。
“好啦好啦,乖,別鬧!”
“嘿,還真訓上了!”
郭嘉翻臉道:“既然無甚要事,大小姐還是請回吧,這兒人多眼雜,萬一傳出什么流言蜚語,有損大小姐清譽?!?p> “不就是喝喝花酒嘛,有損本小姐什么清譽,今日正好無事,屈尊降貴特來看你,可是心存感激?”曹婷不但沒向外挪一步,反倒將嬌軀貼了上來。
“……”不是啊大姐,您確定不是來砸場子的?
正郁悶呢,一位白面老生領著位力士先后踏進了廂房,兩人見郭嘉身邊還粘著一位妙齡少女,忽然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哈,昨日奉孝還義正言辭怪罪我等風流不羈,哪曾想,今日一見就原形畢露了!”
“是也,但不知這位姑娘……”
“嘿,長得挺俊俏,奉孝兄果然好眼力?!?p> “是也,是也,比俺們村花還好看幾分!”
郭嘉有種不好的預感,趕緊瞄了一眼。
果然,曹婷臉一下子就黑了下來,扭頭問道:“這兩個色中餓鬼,別說是你今日所會之友?”
郭嘉扭頭當作不熟,嘴上不情不愿介紹道:“大小姐息怒,二人皆是戲言,那位先生便是荀文若的老侄兒,名喚荀攸,字公達,至于這位俠士,姓許,字仲康,為人豪爽武藝高強,其門下追隨者近百人,且個個皆是好手,特來陳留投奔于曹公。”
“兩位,我身邊這位可得罪不得,正是曹公之掌上明珠?!?p> “呃,吾等見過大小姐?!?p> “哼!”曹婷傲嬌了。
“咳咳,什么白面書生?奉孝兄謬贊,咱們彼此彼此。”荀攸尷尬一笑,旋即示意許褚趕緊坐下。
許褚撓了撓頭,靦腆坐下,張口辯解道:“大小姐,其實俺是好人,皆是被他們這些讀書人給帶壞的?!?p> “噗!”郭嘉與荀攸差點沒被酒水嗆死。
“嗯,許壯士之言,本小姐萬分認同!”曹婷一本正經點頭道。
“噗!”郭嘉、荀攸倒在了一旁。
青衣十三樓
求點擊,收藏,票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