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的白月光4.10
“陸總,今天新公司的剪裁儀式您不去嗎?”
秘書腳步輕快的跟著前面的男人,她懷里抱著一沓文件,偶爾騰出右手來抬一抬眼鏡。
這是她入職陸氏的第五年,憑借優(yōu)秀的履歷和豐富的經(jīng)驗,成功在一個月前成為了陸總的秘書,無論是職位還是薪資都有了大幅度的上漲。
而在她前面走著的是她的上司,陸氏唯一的掌權(quán)人。
在她入職陸氏以來就聽聞這位陸總的大名,擁有著冷酷無情的性格,和絕對優(yōu)異的背景,就拿她跟在對方身邊一個月來說,都從陸總身上學(xué)到了很多知識和道理。
只是有一件事,秘書怎么也想不通。
那就是這么多年,這位陸總身邊一直沒有什么紅顏知己,仿佛他的人生除了工作再無其他。
秘書很好奇,像陸總這樣的鉆石王老五,在京城隨隨便便招招手就能有無數(shù)女人前赴后繼,哪又為什么孤身一人呢?
公司里的傳聞?wù)f,是陸總幾年前失去了一個很重要的人,所以從此心里留下了很大的陰影,于是便從此不愿去沾染紅塵。
對這些流言,秘書卻不怎么相信。
她認(rèn)為,是男人就會有欲.望,只是那些人沒有找到跟陸總的契合點罷了。
如果是她的話……
秘書眼里閃過一絲暗芒,回想起這一個月跟在男人身邊,與對方的每一刻相處,總有一種他們兩個關(guān)系逐漸拉進的感覺。
“不去,我另有安排?!?p> 走在前面的男人面無表情的拒絕了這個行程,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辦。
忽然他眼角余光像是偶然瞥見了什么人,眼孔微縮了一下,腳步也頓在了原地。
后面一直跟著他的秘書正回憶著自己跟陸總相處的點點滴滴,深陷于自己的世界,壓根兒沒注意到前面的男人停在了那里。
于是毫不意外的撞了上去。
“碰!”
嘩啦啦……
秘書一頭撞在了男人的后背上,額頭頓時開始傳來了疼痛感。
她下意識抬手扶著額頭,另外一只手沒拿穩(wěn),懷里的文件也隨之一大堆掉在了地上。
秘書低著頭捂著腦袋,卻看見散落一地的文件,臉色唰的就變得煞白。
“陸總,對不起,是我沒注意!我剛剛在想您的行程安排,對不起對不起!”她嘴唇哆嗦著,連連朝男人道歉。
不過能當(dāng)上秘書,果然也不是什么尋常人,明明是在走神,卻一句話改成在為男人的事情著想,要是換做其他不愛計較的上司,估計也就擺擺手,說一句“算了”完事。
然而男人低眼掃了一下那灑落一地的文件,一張張白紙到處飛,讓他忍不住擰緊了眉頭。
男人冷著聲說:“上班時間走神,并不是你的理由,待會兒會有人領(lǐng)你去其他崗位上班。”
上班都能走神,那還要她跟著做什么事!
再者,他的行程早就安排妥當(dāng)了,并不需要別人太多的用心,所以到底是不是因為這件事走神還不一定呢!
他在這個位置上坐了這么久,有什么事看不清的?
對于秘書走神是因為什么原因,他并不感興趣,他只要一個能夠認(rèn)真嚴(yán)謹(jǐn)工作的助理罷了。
沒有這個,還有下一個!
只要薪資待遇好,哪里找不到一個負(fù)責(zé)的秘書呢!
至于這個……
男人冷眼盯了眼埋著頭,顫顫發(fā)抖的秘書,如果不是那些高管暗箱操作,這個位置估計還輪不到一個才五年資齡的人來坐。
換了也就換了。
正好沒理由整理一頓公司里的那些蛀蟲。
秘書沒想到對方會這么冷酷的將自己換掉,在聽到男人的話后,驚愕失色的抬起頭,忍不住質(zhì)問道:
“為什么!”
她為了這個崗位努力了好久的!
憑什么對方一句話就要把自己換掉!
男人看也不看她一眼,只丟下一句冷冷的話說:
“因為這家公司是我的。”
秘書怔愣在原地,啞口無言,只能傻傻的看著男人冷漠的轉(zhuǎn)身離去。
然而她的心里卻隱隱發(fā)寒,這可是她引以為傲的工作?。?p> 就這樣沒了?!
一想到自己自從當(dāng)上總裁秘書以后,在那些高層面前借著陸總名頭耀武揚威的時候,她突然感覺十分后悔。
但是現(xiàn)在也晚了!
那些人肯定不會放過自己的。
秘書低頭失神的看著散落一地的文件白紙,仿佛都在嘲笑著她之前所有的可笑行徑。
男人走出陸氏大門,樓下早已停好了一輛低調(diào)奢華的保時捷,司機站在車前,看他出來立馬拉開門,恭恭敬敬的請他進去。
坐上車,司機小跑著上了主駕駛座上。
這輛保時捷一踩油門,甩著尾巴就一溜煙兒的飛馳而去。
男人的目的是郊區(qū)的墓園。
那里早已整頓了一番,比幾年前更要清幽靜謐,草木茂盛的將一片墓園包圍,猶如一名名守衛(wèi)一般。
男人讓司機留在下面,而自己徒步走了上去。
穿過了茂密的樹林,時而抬手撩開垂在面前的藤條,踩著古老的青石路,聽著林中樹叢草里傳來的蟲鳴鳥叫。
過了一會兒他終于抵達了目的地。
一排排的墓碑佇立在草地上,青苔爬上了墓碑的背面,生機勃勃的,遮住了這里的死寂之氣。
男人緩步走向他熟悉無比的一個地方,卻發(fā)現(xiàn)那里早已經(jīng)站了兩個人。
他冷峻的面容剎那間猶如鋪了一層寒霜般冷酷無情。
“誰讓你們來這的!”
他快步上前,毫不客氣的質(zhì)問著兩人。
這兩個人,居然還有臉來他姐姐的墓前!
看見這兩個人,他垂在身側(cè)的手不由地握成了拳頭,要不是為了這二人不值得,他肯定會將他們弄死在這里!
“陸矛,我跟阿景只是來看看陸歡,并沒有其他的意思。”
女人熟悉的臉一如當(dāng)年,歲月的痕跡不曾在她身上留下片刻足跡。
這便是白柔。
她還是幾年前那樣溫柔美麗,舉手投足都有幾分優(yōu)雅的味道,但無論是神態(tài)還是語氣,都給人一種熟悉感。
陸矛嫌惡的看著她,像是在看什么骯臟的東西,“并沒有其他的意思?”他冷笑了一下,對白柔的話沒有絲毫相信。
他抬手指向白柔身邊的男人,臉上掛著譏笑的神情:“那你跟這個垃圾過來做什么!”
別以為他不知道,自從他姐離開以后,這兩個人就走到了一起!
呵,而現(xiàn)在還好意思出現(xiàn)在他姐的墓前?!
“陸矛,你怎么可以這樣說阿景!”
白柔一聽見陸矛毫不客氣的罵身邊的男人時,頓時變了臉色,語氣急切中帶著責(zé)怪的意味。
可陸矛對于她的責(zé)怪,臉上卻露出了嘲諷的表情,嘴皮子一掀道:“白柔,你也別在我面前裝無辜,如果不是看在你是女的份上,我連你一塊罵!”
在陸矛眼里可沒有“禮貌”這東西,看誰不爽就懟誰,陸歡還在的時候他或許還有點收斂,陸歡走了以后,他翻臉起來比誰都狠。
更別提這兩個家伙了!
他姐才走了多久啊,就沒臉皮子走到了一起!
呸!
厲承景這個垃圾貨色,當(dāng)初真是看走了眼!就不應(yīng)該聽信他姐那個傻子的話,相信這家伙!
白柔沒想到陸矛對自己也這樣不客氣,臉色登時難看萬分。
她側(cè)頭看了一眼從剛開始就一聲不吭的男人,心里沉了沉。
厲承景就這樣看著自己被陸矛這個沒禮貌的家伙罵嗎?!
他們現(xiàn)在可是一條繩上的螞蚱!
白柔緊緊的盯著男人無比冷漠的臉龐,企圖從他臉上找出對自己的一絲波動。
可是,沒有!
一點都沒有!
這個男人自從陸歡離去了以后,對什么也提不起興趣,就跟死了一樣。
白柔想到這些年自己一意孤行陪在對方身邊,可卻連對方的一個眼神都沒有得到,心里一陣鈍痛,眼眶酸澀,她不禁咬住了下唇,努力不讓自己哭出來,不然的話,那樣實在是太丟臉了!
陸矛在一邊將他們兩個之間微妙的氣氛盡收眼底,嘴角翹起了一個嘲諷的弧度。
失去了唯一的親人以后,陸矛可沒有什么憐憫之心可言,對于他來講,把一切傷害過他姐和正在傷害他姐的人全都報復(fù)過才是最好的安排。
故意把陸歡推下去的陸媛被陸矛扭送到了監(jiān).獄里面,判了無.期.徒.刑,可這對于陸矛怎么夠呢!
他姐死了,兇.手也應(yīng)該償命才對!
憑什么他姐只能那樣安靜的永遠(yuǎn)睡過去,而害死她的人卻能好好的活在監(jiān).獄里?
公平嗎?
不公平!
陸矛怎么可能允許害死他姐的人過得那么舒坦愜意?
于是就買通了里面的死.刑.犯,好好的“照顧”一下陸媛,如果失手將人弄沒了,那也無妨,對方的家人他會給一筆錢好好安頓妥當(dāng)?shù)摹?p> 如此,陸媛也毫不意外的在進去一個月后,意外死亡了。
至于是真的意外,還是假的意外,別人也不得而知。
他那個人渣父親,也是如此,被查出公司偷.稅納.稅后,就被警.方逮.捕了,舉報人是誰,想也知道。
因為贓.款巨大享受了十五年的牢.獄.之災(zāi),不過依陸付恒那個手不能提腰不能扛的嬌貴身子,他塞點錢估計就能讓他好吃一頓苦了。
所有傷害過他姐的人一個也不能放過!
但傷害最深的……就是他面前這個男人!
“厲承景你還真是有臉了,敢?guī)е@個女人來看我姐!”
陸矛冷眼盯著男人,想從對方臉上找出一絲愧疚之色,可是沒有找到。
果然,他應(yīng)該知道的,這個男人在他姐死后一點悲傷之色也沒有,就跟死了一個無關(guān)緊要的人一樣,怎么可能會有愧疚感呢!
其實說到底,他姐跟對方其實根本就沒有在一起吧!
要不然他怎么可以這樣無動于衷。
陸矛在心里冷冷呵了一聲,然后直截了當(dāng)?shù)膶δ腥苏f:
“你現(xiàn)在立刻帶著她滾蛋!別臟了我姐的地兒!”
“如果你不走別怪我不客氣!”
陸矛眼里沒有一絲溫度的盯著男人,語氣無比冷酷。
而男人面對這樣囂張驅(qū)趕著自己的陸矛卻無話可說,一直沉默以對,像是愧疚又像是悲哀。
但是陸矛對于他這種行為卻嗤之以鼻。
只認(rèn)為男人是在裝模作樣。
許久過去了,男人垂著眼眸靜默的凝視著墓碑上的那張照片,女人年輕的面容上揚起了無燦爛美好的微笑,仿佛能夠驅(qū)散一切灰暗。
他垂在身側(cè)的手指攥在了一起,指甲嵌入了掌心,疼痛從掌心竄上頭皮,似乎在努力克制著自己的理智。
見男人不理會自己的話,還死賴在這里不走,陸矛心里的火氣上來,上前抬手就朝厲承景招呼過去。
白柔察覺到了陸矛的意思,沖到厲承景面前想要擋住他的攻擊,但是卻被陸矛一把推開,腳下一個趔趄帥倒在地上,手在地上的青石上擦破了皮,鮮血染紅了青石上的青苔。
“嘶……”
白柔忍不住疼痛倒吸了一口涼氣,眼淚珠子抑制不住的往下掉,可在這時卻沒有一個人去安慰她。
沒有白柔這個煩人的阻礙,陸矛一拳就打在了厲承景的臉上,那一拳可毫不含糊,實實在在的把男人打出了血。
然而被打的男人卻無動于衷,甚至在幾秒過后笑了出來,笑聲壓抑著,很低很低,可卻能夠從他的笑聲里聽出苦澀的感情,一時間竟然不知道他是笑還是在哭。
陸矛也被這樣的厲承景嚇到了,既怨恨男人將另外一個女人帶到他姐姐墓前,又擔(dān)心這個被他姐喜歡的人真的出事。
但他最終還是忍住了把厲承景揍過的沖動,朝受了傷的白柔招招手,沒好氣的說:
“過來,把這個垃圾給帶回去!下次再讓我看見你們兩個來這里,就別怪我不客氣。”
見陸矛“心軟”,白柔忙不迭的爬了起來,拉著男人就匆匆離開了這里,仿佛有什么東西在追他們一樣。
陸矛看著兩人逃也似的背影,嘲諷的笑了笑,看吧,這個世界上果然沒有人會真心愛我們,姐姐……
所以只有我們給彼此溫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