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烏西斜,又是一天過去。
田野間,啟東與單大叔好似沒有絲毫疲憊般的坐在牛車之上,互相聊著天嘮著嗑。
單大叔,本名單雄信,當(dāng)然不是隋唐的那個二賢莊和瓦崗好漢,據(jù)他所說這都是因?yàn)樗献右郧白x過幾年書,迷上了那段波瀾壯闊的歷史,于是便給自己的兒子取了個這么一個名字。
單大叔本來是明軍軍武出身,在邊軍的時候由于在戰(zhàn)場傷了腿,故而使了些銀錢,走了些關(guān)系后,便在后方做了幾年后勤運(yùn)糧兵,由于以前的衛(wèi)所制的糜爛,后勤算是當(dāng)時唯一稍稍有些油水的地方,攢了點(diǎn)小錢后,接著便直接退伍了,回鄉(xiāng)娶了個不算漂亮的婆娘,生了幾個大胖兒子。
生兒易,養(yǎng)兒難,小伙子們消耗的銀錢使得家里的狀況急轉(zhuǎn)直下,故而單大叔平日里也開始幫著那些有錢的地主和員外們,使一膀子力氣,賺些糊口錢。
倆人聊天間隙,啟東拍了拍腰間的小錢袋兒,臉上露出滿足的神色,里面裝著王員外打賞的一兩銀子。
在今天干活的時候,啟東飛身救下了坍塌墻體下王員外的嫡子,故而得賞。
王員外給了一兩銀子外加許多的銅錢,這可比干苦工賺的多的多。
完工之后,啟東便把多出來的大約幾百文銅錢,不顧單大叔的推辭,全都給了他。
故而收獲滿滿的兩人心情皆是不錯。
老話兒說的好,福兮禍所依,禍兮福所伏。
當(dāng)二人,一牛,走到快要看見村子的時候,二人忽然生出心悸的感覺,而后便相互看向?qū)Ψ健?p> 有些時候在親人或者熟悉的朋友離世的時候,不少人都似乎有感應(yīng)一般。
這不是玄幻,更不是迷信,而是現(xiàn)實(shí)。
?。≒S:免費(fèi)的章節(jié),作者說句題外話,和這種心有靈犀相似的情況:前幾年我姥姥去世的時候,在那一天她足足喘了半日,直到他在外市念書的親孫子回來的時候,老人家才咽氣,安詳?shù)碾x世。沒有胡說,這是作者的親身經(jīng)歷)
當(dāng)二人遠(yuǎn)遠(yuǎn)的看到村子里那升起的滾滾濃煙,二人立刻慌了神。
接著啟東便開始催促拍打著老黃牛的后腚,加速的向著村子的方向而去。
村口
昔日猶如世外桃源般的小山村寂靜無聲,只有還在燃燒著的房屋木材發(fā)出噼啪的低響。
那以前各家在村子里的道路上吵鬧玩耍的孩子們和房前蹲地吃飯的大人們也全都消失了。
有的只是那滾滾的熱氣向著進(jìn)村的二人撲面而來。
二人的臉色慘白,瞬息之后跳下牛車,便向著自己家的方向飛奔。
“狗韃子,我日你姥姥哇,嗚嗚嗚!”當(dāng)還在向著山下自己的家飛奔之中的啟東,聽見單大叔的咆哮聲,便是心下一沉,面容冷峻的再次提高了速度。
山腳下,啟東家門前。
也許是離村子稍遠(yuǎn),好在房屋并沒有人放火。
看著那大門洞開,遍地狼藉的院子,啟東默默無聲推開了右邊快要倒塌的木門,向著里面走了進(jìn)去。
這個時間妹妹應(yīng)該在給“劉叔”做飯,看著桌子上那收拾妥當(dāng),裝著飯食的籃子,啟東喊了兩聲“丫頭”。
當(dāng)然并沒有任何回應(yīng)傳來。
“沒發(fā)現(xiàn)丫頭的蹤跡,相對于如果見到一具尸體來說,也許算是個好消息,有可能是被劉叔帶走了,藏起來了也說不定”后世深知韃子惡行的啟東,略微調(diào)整了一下自己緊繃的情緒,轉(zhuǎn)身朝著“劉大叔”家走去。
小土丘上。
忽而一陣寒光,自啟東背后襲來。
只見一人,手拿發(fā)著寒光的闊刀向著啟東后背劈去。
啟東躲閃不及,只能生受了這一下,而后便順勢趴倒,接著便面向著行兇之人。
好在那人并不是抹自己的脖子,如果是的話估計(jì)自己就得直接隔兒屁、涼涼。
而后背的傷口給啟東的感覺似乎并不深,就像似鈍器劃過一般,但是微風(fēng)吹到傷口的時候,還是感覺到火辣辣的疼痛,啟東深知,還是流血了。
這只是瞬息之間啟東的感受。
接著啟東就看向面前之人,只見面前一個身著韃子裝束的一個壯年男子,手捂著自己的肚子,另一只手拿著已經(jīng)卷刃的闊刀,警惕的盯著面前的啟東,作勢欲砍。
見那人身上帶傷,啟東當(dāng)然不會再給他機(jī)會,在生死之間,鼓起勇氣,自地上抓起一把沙土,朝著韃子的臉上扔去。
韃子本能的用手擋臉,啟東拔出在靴子里的那跟用木頭制作而成的尖刺,作勢欲刺。
可木刺卻停在了半空中。
因?yàn)閱|發(fā)現(xiàn),這韃子忽然用捂著肚子的那支手去擋沙土,之后就見從那裸露傷口的部位里,流出腸子內(nèi)臟什么的,直接流淌一地。
而那韃子也緩緩的向后倒去,眼見出氣兒多,進(jìn)氣兒少,顯然是活不成了。
這場面卻并沒有刺激到啟東,因?yàn)閹啄昵暗牧髅裆?,早已見識過各種各樣慘死的尸體。
啟東帶著慘白的臉色,不顧四周的血腥味,挪步來到躺倒的韃子身邊。
并沒有用木刺結(jié)果了他,而是任其吐著血窒息而死。
面無表情的開始搜尸。
接著啟東把韃子手中的刀,費(fèi)力的從他的手中摳了出來,又在韃子的身上摸索著,隨后便翻出一個玉佩大小的方形木牌,和一個灰黑色的錢袋兒,只見那木牌上刻著“鑲黃”二字。
把染上血的手在韃子的衣服上蹭了蹭,把錢袋之中的銀錢連同那塊木牌,全都倒入自己的錢袋,齜牙咧嘴的忍著疼痛,便接著起身向著隔壁“劉大叔”家的方向走去。
消失了,是的,消失了,劉大叔家的房子、院墻、大門全部消失了。
那本來應(yīng)該屬于房子的地方,出現(xiàn)了一個龐大的黑漆漆的深坑。
這就是現(xiàn)在出現(xiàn)在啟東眼前的一幕。
而且空氣中還彌漫著不少還未消散的,那聞之發(fā)臭的火藥味兒。
于是啟東便四下看了看,當(dāng)發(fā)現(xiàn)在一處深坑的邊緣,躺著像似已經(jīng)死掉的四具尸體時候,啟東便拔腿小跑了過去。
當(dāng)啟東跑到地方的時候,愕然發(fā)現(xiàn)這衣衫襤褸的四人竟然全都活著,其中有三人氣息雄厚,唯有一個老人,氣若游絲。
而這個老人便是他的“劉大叔”。
啟東喊了兩聲,見他沒醒,于是便跑著回到自己家,自柜子中取出麻繩,回到坑邊利落的把另外三個人捆成粽子。
之后便來到劉大叔身邊,拿起水囊,扶起他的腦袋,給他喂了幾口。
忽然,只見那劉大叔開始劇烈的咳嗽起來,而剛喂進(jìn)他口中的水也混著鮮血和不知名的碎沫噴了出來。
嘴角流血不停,好在人醒了過來。
沒等啟東說話,只見老者露出一抹苦笑,看著啟東,用微弱的聲音說道“你回來啦!”
說完便又劇烈的咳嗽幾下。
“嗯,你感覺怎么樣,還有我妹妹呢?”啟東小聲問道。
“她不是你妹妹,他是大明的公主,先帝的義女,咳、咳”。
緩了緩,仿佛回光返照一般,只見這“劉大叔”的臉色竟然奇跡般的紅潤起來,呼吸也變的平緩了許多,不在發(fā)出赫赫赫的動靜。
看著啟東那毫無驚訝的表情,疑惑的問道“你不驚訝?小子,你媳婦可是堂堂的大明公主阿!”
槳顧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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