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時候,身在高位,反而無法恣意快活。
對于他們這些豪門子弟來說更是如此,他們所處的高位同時也是對他們的束縛,畢竟世界上沒有免費的午餐,你擁有的越多有時也失去的越多。
尤其是自家三哥,自他母親去世后,從前那個恣意的少年就不在了。他嘗過了太多的尖酸苦楚,領略了太多的惡意揣測。世人都說他冷酷無情,手段狠厲,但我們哥幾個都知道,他其實內(nèi)心很脆弱,只是沒有那個能讓他卸下堅墻的人罷了。
如今倒是有了??!
這般想罷,鄭席就露出了一臉的姨母笑,看著這倆人,那是越看越欣慰,一副老父親的做派
別提有多欠了。這不,很快就被抓包了。
“鄭-席!最近很閑?”言向恒的表情管理一向是堅不可摧的,這不,面對自個四弟的揶揄還能若無其事地釋放冷氣。而鄭席,早在自家三哥說話的一瞬間,就秒慫了,三哥那眼神,那氣勢,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額,呵呵,不閑不閑,我最近挺忙的,這不是因為是三哥你嗎,哪有事比你重要,是吧,再說了,難得你上心自己的終身大事了,這不,小弟肯定要來祝賀一下,是吧?”這慫的一批的話語足以可見鄭席的求生欲那是杠杠的。
終身大事?這貨犯病了?不得不說,言向恒此時此刻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對夏倚枝的不同,還單純地以為是一時的同情心作祟。于是,他看向鄭席的目光中除了冷意還有點疑惑。
鄭席面對自家三哥的冷氣,不住地搓了搓胳膊,正想著如何脫身的他自然沒發(fā)現(xiàn)自家三哥眼中的疑惑,不然一頓嘲笑肯定少不了,雖然結(jié)局可能是“死無全尸”,但鄭席總是能視死如歸地一往直前。
“嗝!”一聲飽嗝成功地吸引了對視著的二人,阻止了這場單方面的“虐殺”。夏倚枝慢慢地抬起埋進飯碗里的腦袋,抿了抿嘴,一臉尷尬地笑了笑,整個一憨憨。
“那個,我吃好了。你們吃了嗎?”這話一出口,夏倚枝就后悔了。我這是睡,哦不,昏得腦子離家出走了嗎,這倆和我關系頂多算是點頭之交,難道還會等我吃飯?再說了,也不知道我昏了多久,說不定飯點早過了。
看著夏倚枝這一臉的懊惱神色,鄭席早已憋笑憋得快到極限了,而言向恒雖沒有鄭席那般明目張膽,但那嘴角的弧度還是暴露了他此時的心情。
“咳咳,我們都吃過了。”差點笑出口的鄭席只得用咳嗽來掩飾自己那快要收不住的笑聲,不過夏倚枝還是聽出來了。
額,你回答個毛線啊,不知道我現(xiàn)在很尷尬嗎,還有,你憋笑還能憋得再明顯一點嗎,一點技術含量都沒有。再說了,有啥好笑的,你看看恒恒,就,就,就大概也許沒啥表情??粗赃呥@個嘴角勾起的男人,好吧,我這話連我自己都說服不了。
決定拯救一下自己的夏倚枝只得頂著倆人那滿帶笑意的視線開口詢問:“嗯。。我睡,哦不,我昏了多久?”被這倆人搞得說話都不利索的夏倚枝表示我真的好無奈啊。。。
“三,恩,夏小姐,您昏了毛三個小時了?!辈铧c脫口而出三嫂的鄭席還好及時剎住了車。好在這轉(zhuǎn)折十分的自然,絲毫沒有引起夏倚枝的懷疑。不過倒是引來自家三哥的冰冷一瞥,好在視線并沒有停留太久,一閃而過,但這也足夠讓鄭席有一種劫后余生的感覺了。還好還好,沒說漏嘴。也是,自家三哥還啥都沒說,我這說出來算怎么回事。就自家三哥這樣名聲不太好的,額,好吧,是很不好。要是被夏倚枝知道了,那被嚇跑還不是分分鐘的事。哎,為了自家三哥的幸福,我可真是操碎了心啊。
此時被編排的言向恒一臉復雜地看著還在內(nèi)心感慨的鄭席,第一次覺得自家這個四弟不會真的有毛病吧?此時的言向恒正在糾結(jié)自家四弟到底是眼睛有毛病還是腦子有毛病,而鄭席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無法自拔。
“?。∪齻€小時了啊,那個,你們有通知我家里人嗎?”一想到自家老哥的毒舌和自家爸媽的擔心,夏倚枝就覺得頭疼,畢竟這次是真沒啥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嘛。而且這次,著實有些奇怪,特別是腦海中那段留言??偠灾?,概括來說,就是我不再是有金手指的我了,目前為止的一切都已經(jīng)超出了認知,比如夏倚枝原來竟是個學霸,再比如眼前這個突然冒出來的男配他兄弟。虧我還以為男配是一顆沒人疼沒人愛的小白菜,結(jié)果啦結(jié)果。。。我覺得哪怕現(xiàn)在告訴我男配其實是個隱藏的大佬我都不會驚訝了。。。
鄭席看向自家三哥,言向恒看向坐著的夏倚枝,一時沉默。
鄭席不住地抽了抽嘴角,不是吧,不是吧,三哥啊,你把人閨女帶走了都不帶知會一下人家人的嗎。“三哥,你不會。?!边@話還未說完就被言向恒的一記冷眼所打斷。
好吧,自家三哥這樣能怎么辦,只能慫了。鄭席咽了口口水,默默的往后退了幾步,企圖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還好,此時的言向恒選擇無視自家四弟,于是他再次看向了夏倚枝,倒是拿出了自己的手機,準備撥號。
夏倚枝一看這撥操作,扯了扯嘴角的同時,立馬傾身向前奪過手機,還訕訕地笑著道:“那啥,沒聯(lián)系就不用聯(lián)系了,左右我也沒事。”看清手機頁面后,松了口氣的同時將自己的身子靠在了床頭。
而此時的言向恒和鄭席,一個驚訝于少女大膽的動作,另一個則是驚訝于三哥的態(tài)度。
未得到回應的夏倚枝奇怪地看向身旁的人,卻發(fā)現(xiàn),恒恒,呆了?啥情況?發(fā)生啥了?一回想,我擦,剛我干的什么蠢事,這么就直接上手搶了?說好的矜持呢,說好的淑女呢,嗚嗚嗚,我的形象怕是要碎得連渣渣都不剩了。
“額,那個,還給你?!毕囊兄αⅠR轉(zhuǎn)身面對著言向恒,兩手托著手機往前遞,那頭埋的,就差塞進被窩里了。
言向恒看了一眼鴕鳥狀的某少女,扯了扯嘴角,接過手機,不經(jīng)意地碰到少女軟糯光滑的掌心,內(nèi)心泛起一陣漣漪?;叵雱倓偰侨粲兴茻o的梔子花香和柔軟的發(fā)絲帶來的癢意,言向恒平生第一次感到臉熱。好在,這一副窘態(tài)夏倚枝是絲毫沒有看見,畢竟她的腦袋還牢牢地和被子“粘”在一塊,而鄭席,大概是被眼前的畫面沖擊地世界毀滅了,仿佛失去了靈魂的雕像一般張大嘴巴,瞪大雙眼,望著自家那個仿佛早已拋棄紅塵的三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