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安嬌隨女兒神神秘秘地來到閨房,見三姐妹神情扭捏,已料到與婚事有關(guān),心中已做了心理準備。故聽三人言語完后,并未太過吃驚。
“傻孩子~婚姻可是一輩子的事,有意中人竟瞞著父母,這像話嗎?!”徐安嬌神情凝重,讓三姐妹心中更加忐忑不安。
“去~!把你舅母先喊來~”
“娘~你怎么可以這樣!我們是相信你才........”葉知秋抗議道。
徐安嬌起初想嚇嚇她們?nèi)忝?,婚姻大事竟然敢瞞著父母私下商議。幸虧葉知秋的主意是找她,要是別的餿主意那還得了。見三人小臉嚇得紅的白的都有,也就不忍心了。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把你舅母叫來,我個姑母怎么給她定親事?”
“姑母您說真的?!”
“娘您真壞!剛剛是故意嚇唬我們!”葉知秋大呼口氣,剛剛可把她嚇壞了。這要是她自己的事還好,要是她的主意連累了表姐,簡直內(nèi)疚死了。
“還是知秋妹妹有主意~”
“她呀,就是膽子大,鬼靈精!”徐安嬌輕點葉知秋的小腦袋,“還不快去叫舅母過來~”
與上次步履維艱離開不同,這次她歡快地去了。
徐夫人到來后,事無巨細足足詢問了個把時辰。非要徐頡之把他倆如何暗生情愫講了個清楚。把徐頡之羞了個大紅臉。
葉知秋在一旁聽得認真,看著大表姐剛剛痛哭流涕,如今滿臉幸福地敘述自己與情郎的故事。很是好奇:世間情為何物?竟有如此魔力。
她也意識到:平時嚴肅認真的長輩,與她們并沒有多大不同??赡芤才c她們一樣,經(jīng)歷過這般在閨中與姊妹互訴心事,插諢打鬧??粗鴥晌槐斫?,葉知秋心生感慨:以后她們各自嫁人生子,成了當家主母,被府宅瑣事磨練消耗,便再也沒有今日的純粹自在。
徐子儒初聞有些驚訝,不過并沒有難以接受。只是感慨:一邊是自己的親生女兒;一邊是自己的得意門生。讓他既有嫁女的感覺,又有為兒娶媳的錯覺。畢竟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嘛。
事情的順利程度遠超三姐妹想象。同時也讓葉知秋更加感動。這世上有那么多因門不當戶不對而棒打鴛鴦的父母,就愈加彰顯她們有多幸運。能遇到拋開門戶之見,只看重子女幸福的父母。
兩家合了生辰八字,算了黃道吉日?;槭抡蕉ㄔ趤砟暾鲁趿T⒁庑禄槿缧履暌话慵t紅火火,一帆風順。
“只有四個月時間準備,會不會太倉促了?”徐夫人有些不舍,想到膝下就兩個女兒,如今一個快要出嫁,另一個過兩年也終將出閣。感到心里有些空落落的。
“快是有些快,不過下一個倆人的黃道吉日都到一年后了。大小姐過完年都十九了,這個日子正合適嘞!”媒婆是徐家出面,為李家找的。既全了媒妁之言,又顧了場面。
“嫂嫂,早日成婚也好。省得耽擱了生變數(shù)?!毙彀矉勺詮倪M宮參加了皇上的生辰宴后,神色總有些凝重。此時更是突如其來一句話,讓眾人都納悶。
“妹妹說的是什么樣的變數(shù)?”
“王媒婆可是要去李家那看看?”
“啊.....對對對!老婆子我這便要去了?!?p> 見徐安嬌支走了王媒婆,眾人更是好奇要說什么要緊的話,屏退外人。
“皇上如今年滿十六周歲,明年十七,虛歲十八。要是明年這個時候皇上選妃,頡之的婚事恐怕..........”
“妹妹說的在理。要是趕上皇上選妃,確實婚事要耽擱?!毙旆蛉它c頭認同道。
徐安嬌搖搖頭,“哥哥無心仕途,太傅一筆書信,哥哥就得去學(xué)廟任夫子。這要是哪天下來一道圣旨,啟用哥哥任官.....那皇上選妃........”
“全國從五品以上官員之嫡長女,年齡十五周歲至二十周歲。只要身體安健,無特殊情況者,一律參與選妃。”徐子儒補充道。這其實也是他這么快答應(yīng)這門婚事的原因。他不愿走仕途參與朝政,更不愿送女入宮??梢悄囊惶?,一封圣旨下來,他也只得遵從。
“那知秋怎么辦?她那么活潑開朗的性子,入了宮.......”徐頏之驚呼,擔憂地望著葉知秋,似是想到了皇宮有多可怕。
“唉....當年本以為可以在邊境小城生活一輩子,清苦些倒也無妨。可皇命不敢違,如今也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p> “妹夫也是身不由己,身在將門,又與太傅是同窗好友。”徐夫人勸慰道。
“哼說什么皇命難違。如今皇上還未親政,還不是林太傅與太后的旨意。南周朝早晚.....”
“老爺慎言!”葉夫人喝住葉安未出口的話。
眾人神情肅穆,徐子儒正色交代再三,此事萬不可在外泄露半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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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就這么平淡地過著。徐府忙碌著為嫁女準備嫁妝,葉知秋經(jīng)常在徐府膩著。轉(zhuǎn)眼間,已到了年底。
皇宮,太極殿。
“陛下,手下人已盯了幾月。今日得報......事情快成了?!?p> “哦?這么快,還以為要多耗些時日?!壁w思灼神情淡漠,語氣聽不出喜怒。
“陛下太抬舉他們了。狗男女早已按捺不住,行了茍且之事。近來那毒婦有了新詭計,準備陷害正主,欲鳩占鵲巢,取而代之。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有人找死,那就成全她?!?p> “不必顧忌林府聲譽?”
“林將軍風流成性,京中何人不知?”
“是,陛下。沒有別的吩咐奴才先行告退~”
“護好她?!?p> “是,定吩咐影七小心行事?!?p> 影衛(wèi)首領(lǐng)悄無聲息退下,趙思灼起身踱步至窗前,望著窗外陰仄仄的天空,想起幾月前,還是陽光明媚的金秋時節(jié)。
“已過百日,她過的很好?!?p> 一直以來,影衛(wèi)暗中留意定期匯報她的影蹤。起初聽到她一切如常,開心快樂時他是欣喜的;可后來慢慢地,他的心態(tài)有了變化,連他自己也不清楚為什么。
可能是意識到:他對于她而言,竟是可有無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