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諾的房間外,是一個露天的小花園,擺放著幾把椅子和茶幾,偶爾和朋友坐在這里聊聊天,也是很不錯的。
夏悅坐在椅子上,抬手。
手掌心竟然飄來雪花。
慢慢的,雪花漫天飛舞。
夏悅起身,伸開手站在花園里,任憑雪花落在肩膀上,頭頂,看著它融化,最后消失。
她的唇角輕輕勾起。
在她的記憶里,看到雪花的次數(shù)少之又少,除了那段時間在那個北方小鎮(zhèn)上。
說來也奇怪,一直以來,帝都過了除夕,天氣就開始回暖了,重來沒有在正月里還會下雪,今天居然下雪了。
她掏出手機,拍攝下漫天的雪花,將這一刻的美景發(fā)布在朋友圈。
緊接著,她就放下手機,回到房間,沖了一個熱水澡,重新躺在床上。
可還是一直睡不著,看著窗外,翻來覆去,最后拿出手機,找到席諾的聯(lián)系方式,“睡了嗎?我們聊聊天!”
手機那邊,席諾聽到特殊的鈴聲,拿起手機,將眼睛揉了又揉,依舊看不清楚手機上的文字,就像是霧里看花,只隱約看個大概。
他的手緊緊的拽成拳頭,連續(xù)做了好幾次深呼吸,壓下漸漸暴躁的脾氣,撥通電話,特意壓低了聲音,“怎么了?”
他像是剛剛睡醒一樣,低啞的磁音。
“你睡著了嗎?”
“差一點就睡著了?!?p> “席諾。”
“嗯?!?p> “你看到窗外的雪花了嗎?下雪了,估計明天早上,整個世界又變成了一片銀白色,今天的帝都真奇怪,居然會在這個時候下雪?!?p> 耳邊是夏悅絮絮叨叨的聲音,席諾起身,推開窗外,卻看不清楚雪花,只感覺手掌心的溫度融化了雪花,掌心有積水。
“你在聽我說話嗎?”
“我在,悅兒,我記得你說你很喜歡雪人?!?p> “那是以前,喜歡雪的純粹和潔白,也很羨慕又那樣潔白的人生?!?p> “不早了,該睡了,接下來你還要去學(xué)習(xí)?!?p> “好!”夏悅掛斷電話,看著暗下去的屏幕,低聲呢喃,“席諾,我原諒你了?!?p> 話音落下,她慢慢閉上眼睛,漸漸陷入夢鄉(xiāng)。
而席諾,卻在電話掛斷之后,穿上厚厚的外套走到雪地里。
這次的雪很大,很短的時間里,地面就有了厚厚的一層積雪。
“老大,你要做什么?你現(xiàn)在身體是什么情況,你不知道嗎?吩咐我來就行了。”阿大看著雪地里的身影,嚇了一跳,立刻沖過去就要搶走他手里的鏟子。
席諾直接扔給他,“把積雪鏟過來,我要堆雪人。”
“老大,我來!”
“馬上去做,要么就不要來?!?p> 阿大看著語氣陡然嚴厲的人,不敢在說話,迅速的去鏟雪,堆在席諾面前。
而席諾,雙手已經(jīng)凍的通紅,蹲在原地,很快一個像模像樣的雪人就堆出來了,插上胡蘿卜和眼珠子,也就更像了。
他雖然看不清,還是輕輕的勾起唇角,繼續(xù)下一個。
一個接著一個,直到十個同樣大小的雪人站在夏悅的小花園門前,席諾才作罷。
“老大,回去沖個熱水澡。”
“嗯。”
席諾最后看了一眼雪人,朝房間走去。
第二天第一縷陽光升起的時候,夏悅就睜開了眼睛。
今天還得去看一下黎楓,昨天因為急著處理夏家的事情,也只是了解過他的情況,做了一些治療,具體的還得看今天。
她伸了一個大懶腰,拉開窗簾,一眼就看見了外面的雪人,還有雪地里那幾個大字,“悅兒,我愛你!”
夏悅愣了一下,顧不得穿上外套就沖了出去,“這……”
“這是老大昨晚給夏小姐堆的,說是要滿足夏小姐的心愿。”
“席諾呢?”
“今天凌晨才睡下的,現(xiàn)在還在睡?!?p> 夏悅走到雪人的四周,仔細的端詳著,嘴角的笑意越發(fā)的明顯起來,“堆了這么多,昨晚一定很累。阿大,替我謝謝席諾,我今天就去研究院了,一定會在一個月內(nèi)學(xué)會所有的。”
她沒有注意到阿大有些閃躲的目光,“好,夏小姐一定要照顧好自己。”
“我當然會照顧好自己,告訴席諾,我原諒他了,等我給他做了手術(shù)之后,要他將所有欠我的都還我,還有曾經(jīng)的那些承諾也希望他兌現(xiàn)?!?p> “好!”
一天的好心情由此開始。
夏悅也沒有去打擾席諾,換上衣服,吃過早飯就去了研究院。
畢竟知道席諾的身體,需要多多休息,充足的睡眠會讓身體恢復(fù)一些,更何況,現(xiàn)在的陪伴有什么用,還不如做了手術(shù)后,接下來一輩子的陪伴。
可她不知道,此刻的席諾發(fā)著高燒,依舊在不遠處偷偷看著她因為雪人燦爛的笑臉,聽著她說的話,有好幾次想要走出來都停下了腳步。
悅兒說原諒自己了,真好!
悅兒說,希望他兌現(xiàn)那些諾言,可能要失信于悅兒了,對不起!
他的身體,在肉眼可見的惡化。
周廷淵站在他的身邊,不贊同的看著他的舉動,“家主,你為什么不告訴夏小姐你的真實情況,那么或許不用等到一個月后。”
直到夏悅的聲音走遠了,他才轉(zhuǎn)過身,搖頭,“不能刺激悅兒,她學(xué)習(xí)這些必須一步一步的來,慢慢的來?!?p> “為什么?家主,這可是你的命??!”
席諾沒有在說話,嘴角卻輕輕勾起。
因為刺激悅兒快速學(xué)習(xí),會刺激她想起那些事情。
他不想他的悅兒再次擁有那些記憶,也不想悅兒因為那些事,再次影響心情,他的悅兒,只要開開心心的活著就好了。
更何況,說出來,刺激到悅兒,到時候可能悅兒的心情大受影響,根本無法學(xué)習(xí)。
他還是有私心的,希望悅兒能夠救她,還是舍不得離開悅兒。
“家主!”在席諾昏迷的最后一刻,他清楚的聽到周廷淵緊張的聲音,下一刻,就徹底失去了意識。
“馬上送家主去醫(yī)院!”
“是!”
夏悅?cè)チ搜芯吭海F(xiàn)在是不能去研究院的,只能去醫(y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