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凱靜靜的坐著,絕命在一旁詢問著南荒:”請問先生為何隱居?以先生的法力,絕對不在南潯之下。卻為何讓南潯當(dāng)了城主?“
南荒淡然道:”世間的名利,我早已無心去管?!?p> 絕命追問:“那么先生為何一直保持緘默?”
南荒看了絕命一眼:“你都知道些什么?”
絕命道:“想必先生也知道,我絕命閣對這城中的腥風(fēng)血雨也是了若指掌?!?p> 南荒看著絕命:“哪里有什么腥風(fēng)血雨……你知道的,和我所看到的,也許大相徑庭?!?p> 絕命再次追問:“那可否請先生講一講當(dāng)初發(fā)生的事情,也好讓楊兄和我當(dāng)個明白人?!?p> 南荒意味深長的看著絕命:“你一直都是明白人,我想,我沒必要多言,二位請回吧?!闭f著,南荒進了臥室,關(guān)了門。絕命有些惱火,卻并未說些什么。楊凱還是靜靜地坐著。他似乎并不著急。絕命不知道楊凱在想些什么。楊凱一向是一個善于隱藏情緒的人,只有在南潯面前失控過。
南潯和茹音背好行囊,兩人一道,啟程。他們并未帶一兵一卒,一來是因為南潯對自己法力有足夠的自信,二來是因為與要見的人有約定在先:只可只身前往。本來茹音也不可跟去,但是那人聽聞南潯娶了妻子,便允許他們一同前往。走在茫茫的雪地上,一腳踩下去,印出深深的腳印。走到中午的時候,出現(xiàn)了太陽。雪已經(jīng)開始消融,南潯覺得更冷了。果然,下雪不冷化雪冷。南潯看了看身旁的茹音,茹音低頭躲開了南潯的目光。
“你現(xiàn)在可是我的妻子?!蹦蠞¢_口。
茹音不明白南潯為什么這么說,便沒有說話。
“越來越?jīng)]規(guī)矩?!蹦蠞∵@么說著。心里卻想著,或許自己早已把茹音當(dāng)作自己唯一的親人。穿過一條長長的雪地,目的地正在眼前。南潯卻忽然開口:“我暫時還不想讓楊凱看見我?!?p> 茹音本來準(zhǔn)備問一句為什么,話到嘴邊卻咽了回去。頓了頓:“一切都聽從城主安排。”于是南潯站在原地,倚靠著枯木休息。茹音繼續(xù)前行。
當(dāng)茹音到達(dá)那座院子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南荒并不在屋內(nèi)。桌上的茶也已經(jīng)涼了。茹音迅速原路返回打算向南潯報告。可當(dāng)茹音到達(dá)那顆枯木所在的地方時,南潯也不見了蹤跡。茹音忽然覺得六神無主,決定先回南府。
一路上,茹音擔(dān)心極了。她生怕南潯出了什么事情,更怕南潯的師傅也一起出事了。她不敢想下去,因為越想越后怕。茹音慌亂的奔跑著。直到她看見南府就在眼前,卻恍惚間聞到一陣奇香。昏了過去。
當(dāng)茹音睜開眼睛的時候,身邊的人,竟然是楊凱!茹音欣喜的想起身,卻發(fā)覺自己動不了。茹音疑惑的看著楊凱:“楊凱……城主不見了!”
楊凱平靜的說道:“我知道?!?p> “這是怎么回事?楊凱!這到底是怎么回事!”茹音有些激動。盡管自己的力氣還沒恢復(fù)。
楊凱垂眸看著茹音:“你很擔(dān)心他?”
茹音竟覺得有些不知說什么好。她看見楊凱眼里燃燒的恨意,突然變得不知所措。楊凱則看似平靜的開口:”那個狗賊不是說,即使是一條狗,也不會屬于我嗎?“楊凱少有的激動起來:“現(xiàn)在他的妻子,在我的手上!我要他知道!并不是只有他可以為所欲為!”
茹音看著眼前的人,忽然覺得如此陌生。楊凱已經(jīng)被仇恨沖昏了頭腦。變得不再溫和、不再溫柔。茹音小聲的默念:“楊凱……楊凱……你快醒醒……快醒醒……”楊凱卻像個瘋子一般跑了出去。茹音依然無法動彈。她傷心的想著從前的一切。為什么楊凱會變成這個樣子……這些年,就算她深知楊凱是為了復(fù)仇而活。但她萬萬沒想到,楊凱會變成這個樣子。她一直以為,楊凱跟別人不同,不會因為仇恨變得扭曲。為什么,為什么只要人一旦有了仇恨,就再也逃不過瘋狂的洗禮。茹音在悲憤交加中再次暈過去。
楊凱用一種欣賞的表情看著南潯臉上的痛苦:“想不到吧,你也有今天?!?p> 南潯極力壓抑著自己的痛苦,然而楊凱的劍鋒已然刺進他的腹腔。南潯艱難的開口:“要殺要剮隨便你,放了茹音。”
“怎么?你還想命令我?你算個什么東西?”楊凱一腳將南潯踹翻在地。南潯猛烈的咳嗽起來,血漬順著他的嘴角往外溢。他不知道,他甚至不愿知道,當(dāng)年那個善良的孩子,如今竟然已經(jīng)變成這副模樣。南潯一個字也不想再說。
楊凱卻依然瘋狂的開口:“你可千萬不要輕易的死掉?否則我這么多年所受到的折磨和煎熬,可就沒有債主了!”連楊凱自己都沒有想到為何他會如此的失控??墒菫楹渭词故沁@樣,他也并沒有感覺到真正的快樂。他傷害著南潯,心底卻在隱隱作痛。他命人將南潯帶下去。自己卻感到一陣空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