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寧子言肯定守在門口呢。
寧子言苦笑,他這被嚇回去的火,以后還燃不燃得起來?
這小丫頭,突然怎么了,她傲嬌他可以理解,怎么突然就哭了。不過確實剛剛自己的行為有點過頭了,怎么說,雖然他們上輩子都將近三十歲了,可這輩子落出塵才十三歲啊,雖然在這個年代,有的女孩子都已經(jīng)結婚生子了,不過他潛意識里還是覺得,這是蘿莉,是幼女,是咳。而他也才十六歲而已,早了早了。
落出塵氣得在床上滾來滾去,她倒不是真生寧子言的氣,她是生自己的氣,沒用,竟然被寧子言一碰就渾身都軟,算不算病,要不要治?
她知道寧子言在門外侯著,這次來北蠻,為了身份不暴露,他們對外是說兩人是新婚夫妻,自然也睡一間房。
惱了一會兒以后,落出塵算是平靜了下來,這才起來換了衣服,換了被單,畢竟她剛才可是摔了兩三次,身上都是灰。
這才開門讓寧子言進來。
寧子言掛著討好的笑容走了進來。
落出塵沒說話,自己躺床上準備睡了。抱著被子滾里面去。
“生氣啦?真討厭我了?”落出塵側躺,臉朝內,不看寧子言。
見落出塵不理他,他也不急,躺了下來?!澳悄阏f說,你怎么哭了?”
“我沒哭!”
聽見落出塵義正言辭的反駁,寧子言暗笑。“那你剛才是怎么了?”
“我眼睛里進沙子了?!?p> “我先前怎么不知道你這么愛哭?”
“我都說了我沒哭了!!”落出塵大聲的反駁。確實,好像自從上次哭過一次以后,她沉寂了十三年的淚腺好像開始蘇醒了,她也不知道為什么那種情況下突然就哭了,太窩囊了,絕對不能承認。
“可是你剛那樣一哭,我好心疼啊,你還說討厭我。”寧子言故意酸酸的說。
“你再廢話就出去睡?!甭涑鰤m不吃這套。
“我心疼你啊,你還兇我?!睂幾友月曇羯訋Э耷?,委屈得不得了。
“去死?!甭涑鰤m不客氣的一腳踹了過去,寧子言躲了一下,沒事發(fā)生。
落出塵氣結,她就沒贏過。睡覺。
不論寧子言說什么,落出塵都屏蔽了去,過了一會兒就睡著了。
隔天起來,寧子言坐在床上,盯著她。
“干什么?”
“我覺得你不能這樣,你不能逃避問題,你不能逃避我?!睂幾友阅窃捳f的,好像他已經(jīng)這樣坐了一整晚,就等著落出塵醒來,第一時間說教她。
“我沒有?!?p> “那你昨天為什么不承認,然后也不理我,自己睡覺了?!?p> “不要你管。”
“你要是不開心,你可以說出來,你不喜歡我這樣我們可以商量,你不要生悶氣,我怕你氣壞了。”
還沒等落出塵回答。寧子言急急又加了一句。
“你是不是又開始覺得輸了,那行,你現(xiàn)在踹我一腳,我絕對不躲,你也可以打我,反正你不要生氣,氣壞身體不好,我不怕你打我,我怕你不理我?!睂幾友哉f這話的時候,小心翼翼的,生怕落出塵不聽,起身就走了,他想解決問題。
落出塵氣早就過了,現(xiàn)在還發(fā)泄什么?不過看寧子言那樣,似乎落出塵不做出什么舉動的話不行。
“我沒生你氣。”
“那你還哭?!?p> “我氣我自己?!?p> “為什么?”
“要你管!”總不能說她覺得自己那樣窩囊吧。
“要的要的,要管的?!睂幾友渣c頭如搗蒜,他知道落出塵那是反話,但他故意不反著聽。
“煩人!”
“對對對,我煩我煩。”
落出塵淡淡撇了寧子言一眼,沒再說話。落出塵不表態(tài),寧子言也沒繼續(xù)說下去,兩個人就這樣一直沉默,落出塵躺了個舒服的姿勢,神色自若的看著寧子言。
寧子言也不虛,比電眼他可沒怕過。那雙炯炯有神的眼睛也直直盯著落出塵,而且嘴邊掛著淡淡的笑容,和煦又溫暖。
兩人互相對看了一會兒,落出塵有些頂不住了,寧子言的眼睛太好看了,讓這個兩世加起來都快四十歲的落出塵都開始發(fā)花癡了。落出塵假意打了個哈欠,隨后自然的翻了個身,抱住被子,打算睡個回籠覺。
“又來這招?!睂幾友源_實是拿落出塵毫無辦法。世界上最無奈的事情是什么,是你明明想解決問題,但是另一個人根本不把這當問題,甚至把你當空氣。寧子言氣結,跑了出去。
落出塵沒有起床,繼續(xù)躺著思考。
她覺得自己太不坦率了,和行軍打仗的她分明不是同一個人,她也很惱自己為什么會這樣。
她說寧子言煩人,但是好像她才是煩人那一個。
矯情不適合她!她可是殺人不過頭點地的將軍,不行不行,這樣不行。
落出塵坐起來,洗漱了一下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