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出房門青兒就過來了。
“夫人,有官兵找來了?!鼻鄡杭奔闭f。
“怎么回事?”
“昨天您和少爺救的女子,似乎是官家的人?!?p> “少爺呢?”
“少爺走的時候,人還沒到?!?p> 于是落出塵帶著青兒趕緊去前面。
兩隊蠻人士兵站在前院,見落出塵出來,為首的士兵出來說話。
“我們是大王子的侍衛(wèi)隊,日前王妃出走,有人說你們救了王妃。”那蠻人上來,公事公辦,說話孔武有力,不帶任何尊重。
“原來如此,既然是王妃,那我們就不再多收留王妃,你們可以把人帶走?!甭涑鰤m說著就領侍衛(wèi)穿過前院的走廊去安置那女子的房間。
“女子閨房,麻煩你們在這里候著?!甭涑鰤m說完也不看那幾個蠻人,自顧自的進房去。
剛進房,她便看到那東洋公主下床,看那樣子似乎不是要跟侍衛(wèi)走,而是想逃跑,因為她走向了后窗戶。
“王妃這是做甚?”
“我不是王妃,你們認錯人了。”
“有道是,人如浮萍身不由己,王妃的事跡,我也略有耳聞。聽聞王妃與二王子兩人是有情有義,是大王子奪人所好。正所謂,寧拆一座廟,不毀一樁婚。大王子此番,確實讓人不齒,但王妃也該明白,即使是逃,也無用,不防大方的幫助二王子,里應外合。當然,我這番話,也不過就是自己想想,希望王妃別往心里去,也別掛記,我們不過是個小小的商隊,可不想人頭落地。”
落出塵原本沒想做這種事的,不過想到如果北蠻陷入內(nèi)戰(zhàn),她就不用回去駐軍打仗,也比較輕松,誰都知道她怕麻煩,雖然打仗是她唯一的寄托,但是她每次都是去混日子,打沒打都沒什么區(qū)別,比較難受的事,得一直在那兒待著,隨時待命型,而且不是說你待在軍營就好了,而是有規(guī)定時間要去校場,規(guī)定休息時間,總而言之就好像是現(xiàn)代的上班一樣,住在公司上班那種感覺。
落出塵本身就是一個無趣的人,得病那幾年,整天在病床上養(yǎng)出了一身懶骨,這輩子又沒人拿鞭子在后面敲打她,她自然是有懶就偷。
但不得不說,落出塵這番話,當真就這么打動了那個東洋公主,因為那東洋公主本身就已經(jīng)沒有任何主意,否則也不會單純的只是因為不能嫁給心儀之人就目露死氣,平常人遇到這種事,總會選擇掙扎,她這連掙扎都不懂,所以落出塵這番話不必說得多高明,都能說動她。
那東洋公主不在準備翻窗逃跑。
“既然王妃準備逃跑,其實也說明公主已經(jīng)不像前幾日那般無助,起碼已經(jīng)開始有想法的想做些什么了,就算今日我不說,王妃一定也有了接下來的打算,倒是我,給王妃出了個餿主意?!?p> “不,是你提醒了我,謝謝你?!边@個東洋公主從小就在溫室里長大,她沒意識到落出塵究竟什么打算,她也不覺得落出塵有更深含義的想法,畢竟眼前的落出塵,也不過就是個商隊頭子的妻子罷了。
落出塵見那東洋公主眼眸中的死氣消失,她不知道這個公主是如何突然之間就想通了,好像他們這兒有魔力似的,來住了一個晚上,竟然就變了。
落出塵當然不知道,昨天晚上他和寧子言在門外廊下說的那些話,她都聽進去了,這才讓她清醒過來,是啊,失去他,那一定很難受,但撐過去就好了。
“我叫阿雅,希望以后還能見到你?!卑⒀抛吡诉^來,向落出塵點了點頭,人便走了出去,步履堅定,神色不移。
落出塵看著阿雅是被畢恭畢敬的請回去的,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氣,畢竟如果不是這樣,那阿雅以后得日子斷然不會好過,起碼現(xiàn)在大王子是原因在人前演戲的。
唉,好好的公主,卻變成了奪權的砝碼,看到這一幕,落出塵不禁有些多愁善感起來。
阿雅和蠻人侍衛(wèi)剛走,寧子言就回來了。落出塵剛送走他們,還沒來得及進門,就聽到寧子言喊她,一邊問她沒事吧,一邊快步走來。
“沒事吧?都怪我,我不應該出去?!睂幾友宰哌^來,臉上掛著自責。
落出塵笑了笑,迎了上去,手自然的去挽住寧子言的手。
“又不是什么大場面,沒必要這樣,我也不是小孩子,你不用擔心?!甭涑鰤m柔著聲音,她能感覺到自己的雙頰燒紅,整個臉都燒燒的,耳朵也是,紅紅的。
寧子言被落出塵的舉動嚇了一跳,但是卻很享受落出塵這么主動的上來做如此親昵的動作,心中暗暗竊喜,總算!塵兒總算愿意主動過來搭著他了。而且塵兒說話軟軟的,讓寧子言有一種心頭癢癢的感覺。
“我剛才想了一下,矯情不適合我少帥的身份,所以從現(xiàn)在開始,我要大方的接受這種情況,還有,昨天晚上的事情,你不準取笑我!”落出塵恢復她原本說話的語氣,帶著些許命令,又有著一些商量詢問的意味。
寧子言不知道落出塵為什么突然這種轉(zhuǎn)變,但不論如何,這是好事,而且他心里很高興,感覺整個人都在飄。
“我知道?!彼踩崧暬氐?,語氣格外溫柔,雙手自然的握住落出塵挽著她的手,將她的手十指相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