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大哥，你和溪娘有孩子”？
“曾經(jīng)是有的，溪娘特別喜歡孩子，她一定會是一個很好很溫柔的母親”。
雪凝音很知趣地沒有再問下去，那個孩子，多半是不在人世了。
“你看，命運就是這么無情，它安排我和溪娘相遇相愛，甚至即將有一個孩子的時候，一切就突轉(zhuǎn)急下，讓我一無所有”。
藍色的眼睛里浮現(xiàn)嘲諷之意，殷長歡的語氣也不那么和氣。
接下來的事情，竟再也沒有任何歡樂。
有了身子后，顧溪娘很歡喜，沒事就會做針線活，給未出世的孩子做衣服，臉上時常掛著幸福安然的微笑。
殷長歡起初也很高興，日日笑得合不攏嘴。
直到有一天，村子里的人都用怪異且恐懼的眼光看向他時，殷長歡心里一沉，有了不好的預感。
何大娘來看溪娘時，憂心忡忡，說是村子里都在傳殷長歡是妖變的，是鮫人，不是人。
顧溪娘不動聲色地安撫了何大娘，說是謠言而已，不必當真，心里卻有些著不安。
但顧溪娘沒有把事情告訴殷長歡，只是讓殷長歡少出門，暗自打算，或許等她生產(chǎn)后，他們一家人可以搬離安水村，換一個地方生活。
沒有多久，村民便沉不住氣。
不知是誰帶的頭，一群人圍在溪娘家門口，揚言要有一個說法。
他們不能容忍，不能接受一個妖生活在自己身邊。
“溪娘，你家夫君究竟是什么身份，從何處來，家中父母是做什么的”？
村長心平氣和地問顧溪娘，不想把事情鬧得太難看。
畢竟溪娘幫過村里不少人，這一點，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
而現(xiàn)在，他們卻把溪娘的家給圍了。
“村長，我說過，長歡是個孤兒，是被我救了，才留在村子里的”。
“如果村里容不下我們夫妻，村長也不必為難，我和長歡不久后就會搬出安水村”。
顧溪娘堅定不移地握著殷長歡的手，十指相扣。
“唉，不是為難你們夫妻，只是，只是，萬一，我是說萬一，你夫君是妖，總有一天，他會害了你的，也會害了我們村的”。
村長長嘆一口氣，傳言聽多了，連他都開始懷疑起殷長歡的身份了。
“村長，我說過了，這兩年，大家也都對長歡有了解，不管長歡是什么身份，他心地善良，他是我的夫君，他不會害任何人”。
“那可不見得，怎么可能會有善良的妖，你當我們都是傻的不成”。
“就是就是，你不要命，我們還要命呢”。
“顧溪娘，你要真的為大家好，就該把殷長歡交出來，我們請仙人來除了他才是正理”。
村民們?nèi)呵榧?，一個個慷慨激昂，就像是救世主的嘴臉姿態(tài)。
“口口聲聲說是妖，你們誰有證據(jù)，溪娘是怎么對大家伙的，你們都忘了嗎，良心都被狗吃了嗎”？
何大娘越聽越生氣，忍不住駁斥。
“有人看見了，殷長歡有魚尾，是鮫人”。
“對，眼見為實，有什么好狡辯的，長得就不像人”。
“妖都是會法術(shù)的，我們以前就是被他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