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美蕓等買貨的人走了,才發(fā)現(xiàn)小貴子出去了。她隔著窗戶喊小貴子,白金貴走進小賣店。
陳美蕓說,小貴子,求你點事兒唄。
白金貴說,啥事呀?
陳美蕓說,你借我點錢唄,這些日子打麻將的人欠賬也上不來,進貨錢都壓進去了。
白金貴說,你借多少錢哪?
陳美蕓說,借一千塊錢,我進貨用。
白金貴想了想,說,我現(xiàn)在沒有啊,我得回家看看有沒有。
陳美蕓說,別告訴你媳婦,也別讓第二個人知道。
白金貴瞅著陳美蕓,看見她眼里閃動的秋波。白金貴心想這娘們兒真夠騷的,都說德福子那玩意不好使了,她是不是憋得想找人發(fā)泄呀。這樣想著,白金貴心底竟涌起一股欲望,他目光肆無忌憚地在陳美蕓身上臉上和大腿上掃來掃去。陳美蕓是聰明絕頂?shù)呐?,她見白金貴色瞇瞇的樣子,就用手輕輕地懟他。
陳美蕓嬌滴滴地說,小死貴子,你像個大色狼似的,眼珠子快掉出來了,快去給我取錢去。
白金貴戀戀不舍地出去回家了。
白金貴每天出車掙的錢,晚上拿回來放進炕上裝被子的炕柜里。媳婦小芳非常賢惠,從來不去翻騰白金貴放錢的地方。所以,她也不知道里面到底有多少錢。白金貴回家以后,乘媳婦不注意,從炕柜里掏出裝錢的小布兜子,從里面點出一千塊錢,偷偷揣在褲兜里,假說外面有活干,就蹬車出去了。
陳美蕓年輕的時候曾經(jīng)南下深圳做生意,干了幾年賺了不少錢。她靠自己的媚態(tài)迷惑過很多人,不論對付哪個年齡段的男人都游刃有余。白金貴在她眼里就是一只菜鳥,隨隨便便就可以讓他鉆進套子。在她眼里,人生就是一場牌局,你算計我我算計你,每個人都是局中人。
過了幾個月,陳美蕓也沒還給白金貴的一分錢。一天,小賣店里沒有其他人,白金貴不好意思地在柜臺前站著。
陳美蕓說,小貴子你在這站著,我還怎么賣貨。
白金貴說,賣啥貨,這哪有人???
陳美蕓挑逗地說,你不是人呀,你是狗哇!
白金貴說,嫂子,我最近手頭有點緊,你看你借我那一千塊錢也挺長時間了。
陳美蕓說,嗯,我說你在這傻站著干什么呢,等著管我要錢哪。哎呦,小貴子,我現(xiàn)在也是緊巴緊,再說,你忙啥呀!
白金貴說,現(xiàn)在連打麻將都沒錢。
陳美蕓說,那好辦,我讓徐三借你。
白金貴說,那我要是還不上了咋辦?
陳美蕓說,你要是還不上了我替你還,你等著啊。
說完,她從后門出去,走進棋牌社叫徐老三。徐老三是社會人,專門放高利貸。
徐三對白金貴說,老貴子,你借多少錢哪?
白金貴說,我借個一千兩千的,打麻將用。
徐三一撇嘴,說,太少了沒意思。你要是多借點,我就借你。不過,我借錢是帶利息的。
白金貴故作豪爽地說,我知道你放錢,我借那么多沒有用。
陳美蕓說,這年頭還有怕錢多的,你有錢你可以借給別人收利息呀!
這就話提醒了白金貴。前幾天,小芳娘家哥來借錢,說他小舅子養(yǎng)的大掛車出了交通事故,需要錢先支付傷者的醫(yī)藥費,等保險公司的錢下來就能還上。
白金貴問徐三,借你的錢多少利息?
徐三說,我放錢都是三分利,你不是外人,就算你二分五。
白金貴一聽,覺得徐三還挺仗義,心想我弄個幾萬借給他們?nèi)掷?,自己還能從中賺點。他就回家找到大舅哥的電話,打電話問他們是不是還需要錢。電話那端說急需。白金貴說你過來取吧,他說借的三分利。第二天,白金貴幫著大舅哥借個五萬塊錢,用白金貴自家的房照做抵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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